薑糖回到家時屋裡安安靜靜, 將手?裡東西放好,問了附近鄰居才知道符橫雲帶著孩子到小西溝玩去了。
南方的冬天極少下?雪。
前幾日難得飄了兩天雨夾雪,緊接著持續一個禮拜左右的豔陽天。兩個孩子喜歡在陽光下?撒歡兒,薑糖不像其他人, 總覺得小孩不到五六歲就得精貴著養, 能好好圈在屋裡就千萬彆出門。
既怕磕著摔了, 又怕冷風凍著。
隔壁吳嫂子把一歲多的小孩綁在搖籃裡呢,兩條腿用布束得緊緊的, 一來省事?, 不用時刻擔心孩子跑到犄角旮旯裡搗亂, 二來就是沒根據的習俗, 孩子能長成大高個兒, 保管兩條腿又直又長。
薑糖可舍不得。
幼崽柔韌度確實很強,睡覺能睡出一萬種姿勢, 但這樣折騰, 小孩肯定難受。
不舒坦, 偏偏還不會?說。
想想就挺心疼的。
小西溝,符橫雲拿河邊的石塊壘了個小土灶,大點的孩子在附近林子裡撿乾柴,小點的則蹲在乾涸的河床上找螃蟹。
一整條小溪溝被翻了個坑坑窪窪,這群孩子抓到的螃蟹大都隻有成年人拇指大小,大點的都在水底打了洞穴。雖說頭頂有太陽, 但水依然冰涼刺骨, 便是有膽大的小孩想回家換水鞋到水裡摸, 符橫雲也及時製止了。
符橫雲插手?站著,身姿筆挺。
兩個小的蹲在他腳邊玩鵝暖石,聽到薑糖的聲音, 小寶激動的喊了一聲:“媽媽回來了,快來吃胖蟹——”
符橫雲回頭,剛咧嘴跟薑糖打招呼,就見媳婦黑著臉。
順著她的視線一看,謔,兩崽子的新衣服上沾滿了蒼耳子。
“回家。”
符橫雲沒拒絕,但也沒打算走,隻是看著那幾個抱著乾柴興奮走過來的孩子。
薑糖沒好氣地瞪他,惡聲惡氣:“能耐啦?”
帶自家兩個娃還不夠,領了一群瞎鬨。這萬一出點事,誰要是不小心落了水,看彆人不埋怨死他。
大寶小寶看看薑糖,再看看符橫雲。
烏溜溜的眼珠子轉啊轉,一臉討好地抱住薑糖的腿,“媽媽你不要生氣,好不好鴨~~~”
奶聲奶氣的,特彆招人疼。
“回家再收拾你們!”薑糖瞪大眼,纖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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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玉指輕輕戳大寶臉頰上的小酒窩,佯怒。
幼崽一點兒不害怕,他們對父母的情緒十分敏感,開?心地在薑糖懷裡扭來扭去。
不出一會?兒,饞人的焦香縈繞在鼻尖,一群小孩兒圍著火堆不停咽口水。
符橫雲掰了一條稍大的胖蟹腿要喂兩個崽兒,薑糖沒讓。小孩兒腸胃弱,也不知道會?不會?拉肚子。這一阻攔,立馬成兩個孩子心裡的壞蛋了。
直到回家,兩個小家夥嘴巴還翹得高高的。
平時恨不得賴在媽媽身上,這會?兒隻給薑糖後腦勺,時不時奶聲哼哼,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吃飯時,符橫雲說一會?兒給她一個驚喜。
薑糖好奇得不行,恁是她撒嬌賣乖問了好幾遍他就是不說,一臉高深莫測狀,惹得她直想揍人。
可惜大寶藏不住話,鼓著臉,把符橫雲老底給漏了:“木倉,biu~biubiu~~~”
符橫雲:“……”這小子啥時候看到的?
“爸爸,玩具,我想玩木倉。”小家夥很喜歡爸爸做的小木qiang,對木倉的樣子非常熟悉,一眼就認出了符橫雲放在書房的驚喜。
薑糖抿嘴,似笑非笑看著大眼瞪小眼的父子倆。
“咱兒子還挺聰明,隨我。”
符橫雲搖頭,眼神落在一盤努力跟蒸蛋奮鬥的小兒子身上:“那個才隨你。”
薑糖:“……要上天了啊?”
符橫雲露出一排大白牙:“嬌妻在懷,我哪天沒上天?”
“……”
流氓!
不要臉!
“我跟組織上申請了,借了繳獲到的最新的兩款木倉支出來,你研究的事?要保密,最近不要讓人進書房了。”
符橫雲給她夾了一塊肉:“一款老大哥的AK係列,結構簡單、輕便、堅固使用方便,動作可靠,火力猛,故障少,是之前衝突時繳獲的。另一款呢,是輕挺機木倉。”
“餘嫂子說,年前有可能得搬到鎮子上避難?”
鎮子離軍營不遠,搬過去能有用嗎。
符橫雲先是皺了下?眉,而後盯了薑糖幾秒,身體往前探了探,忽而笑道?:“彆擔心,彆看那邊跳得高,隔三差五派幾隊人來騷擾一番,真打起來我們優勢大著呢。 ”
同是共產國際的同誌,兩百多億反倒喂出個白眼狼,人家反手?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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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北方老大哥沆瀣一氣。
還真當華國積貧積弱就是隨手拿捏的軟柿子了。
這事?氣不氣?
氣啊。
薑糖覺得嘴裡的肉突然不那麼香了。
甚至有點想抓頭發。
贏是肯定的,但如何贏,傷亡能否降到最低是另一回事?。
“子彈無眼,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可不想年紀輕輕當寡婦。”她呲牙,凶巴巴威脅道?。
符橫雲先是一愣,桃花眼底笑意暈開?。
嘴巴不忘皮一下?:“說什麼呢,你男人是誰,想當年我在敵人炮火裡那是八進八出,還能折在那群小癟犢子身上?薑同誌,你也忒看不起人了。”
薑糖斜眼。
果然,是男人就逃不過吹牛。
越是臨近過年,符橫雲愈發地忙。
雖然沒有正式下?達通知,但駐地氣氛悄無聲息地發生了變化。
一時間密雲罩頂,頗似暴風雨前的寧靜。
約莫一個禮拜左右,營區警衛員激增,家屬院周圍也有士兵巡邏。
會?議結束,其他人陸續離開?。
小張整理完會?議桌,征得陳秀仁的同意幫他整理資料,突然最上麵冊子裡掉出兩張紙。
落在他腳邊上。
小張彎腰,單手?撿起紙張,瞬間想到這或許是陳先生的手?稿,心裡有些緊張,連忙揮了揮手將看不到的灰塵撣開。
可是當眼角餘光不經意掃過紙上線條勾勒出的東西,再看一旁標著“薑”這個字樣,小張詫異地“咦”了一下?,拿近一瞧,還真不是。
“砰!”一聲甩上辦公室門,匆匆走向一棟灰褐色的平房。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陳先生,您睡了嗎?”
陳秀仁剛洗漱完,已經準備休息了。聽到敲門聲,他拿起桌上的眼鏡重新戴好,快步走過去打開?門。
小張是上麵安排下?來保護他的,名義上是助理,實則警衛員。一般沒有要緊事不會?在休息時間打擾他,所以,現在一定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念頭一起,陳秀仁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他打開?門,看到小張,開?口問:“出什麼事?了?”
小張一路跑過來,氣喘籲籲:“陳先生,落下的資料裡有兩張設計圖,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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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說完,把手?上的圖紙遞給陳秀仁。
陳秀仁接過,垂眸看到圖紙上的線條,本就嚴肅的麵容更加繃緊了。
抬頭,目光犀利地看著小張,問道:“你確定是我落下的?落在哪兒了?”
“從褐色筆記本裡掉出來的。”小張如實回答。
陳秀仁眼眸微眯了一下?,思緒放空,來到68軍後見過的所有人迅速在大腦中閃現,很快,他捕捉到了關於這張紙的信息。
這是郝師長交給他的。
說是某位家屬想請他看看如此改動能否可行,當時他大腦中正在演算彆的東西,沒有聽清郝師長說了什麼,隻隨手將兩張輕飄飄的紙夾在了筆記本裡。
沒想到。
當真沒想到啊。
軍屬裡竟有這方麵的人才。
回頭得問問,這位姓薑的軍嫂有沒有正當工作,沒有就趕緊安排上。
能改得了47必然能改彆的,若能設計出新型裝備的話?……
陳秀仁順著思路越想越狂熱。
“打電話,跟郝師長通個氣,再派人先到這位軍屬家裡等著。”陳秀仁拿著紙看了又看,激動得在原地轉圈,開?口吩咐小張,隨後又道:“你現在就到105叫上林教授,我穿件外套,咱們就過去。”
三分鐘後,一行人迅速朝家屬院走去。
******
薑糖晚間被氣了個半死,兩個不足兩歲的小崽子居然跟人打架了。
白淨的臉蛋上多了兩道抓傷,看得人又氣又心疼。
因為啥?
玩具車唄。
說是車,其實就是由木板拚接而成,類似後世的三輪自行車。
迷你版的。
這玩意兒被符橫雲搬回來那天,就成了兩小豆丁的新寵,沒事就喜歡騎在上麵滿院子浪。
今天更厲害了,趁薑糖在廚房裡忙活,也不知道兩孩子怎麼弄的,直接把車推到院子外咯。
本來家屬區房子就隔得近,除了院裡之前就有的孩子們,還有幾家人,專程從老家接了娃過來團圓。
幾個新來的孩子不認識大寶小寶,看他們人小,又眼饞沒見過的兒童自行車,上手?就搶。
大寶小寶年紀小,矮墩墩的雪團子模樣。
但成天被親爹拖著遛彎,小手小腳靈活得很。
察覺到這些小哥哥想“欺負”人,頓時就氣勢洶洶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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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自是不敵,被欺負得哇哇大哭。
這麼小的孩子聽話都隻能聽個簡單的,句子稍微說長點,他們就一臉茫然無邪地看著你,除了挨個兒抱著哄一哄,還能咋辦?
薑糖哄完自家小崽子,也沒放過那幾個仗著年齡欺負人的小孩兒。
讓她好聲好氣教育熊孩子,用愛感化他們,她這輩子是做不到了。
但要她打罵小孩也不成。
索性直搗黃龍,找孩子家長。
這不,她人還沒走遠呢,有兩家院子裡傳來了孩子被揍的嚎啕聲。
符橫雲回家就見兩兒子臉上塗著紫藥水,撅著屁股靠牆罰站,劍眉微挑:“什麼情況?”
已經平息的怒火再次被點燃,“反天了,學人打架還打輸了。陳猛家怎麼教孩子的,七八歲的小崽子,居然逮著兩歲小娃娃欺負,不嫌丟人啊?他媳婦也不是個東西,好意思說我冤枉她,看看大寶小寶的臉,我兒子要是毀容長疵了,我跟她沒完我……”
換個潑辣的,早拎著棍子打上門了。
符橫雲皺眉。
兩孩子可憐巴巴地望著他,不安分地扭動身體:“爸爸,腳酸酸~~”
符橫雲聽了,知道這事?對兩孩子沒造成不得了的陰影,調笑道?:“不得了啊,人家兩歲剛會?跑,我兒子已經敢跟彆人打架了!這膽量,像我,有前途。”
“沒事,不氣啊,小崽子皮實。”
薑糖聽了這話?,沒好氣道?:“再皮實還能越級挑戰?你瞧瞧他們那小胳膊小腿。他倆一點不怕事?全是你教的,今天這事?還好,就在咱家門口,我聽到聲兒就出去了,那萬一在沒人的犄角旮旯裡被欺負了,你還能輕輕鬆鬆的這話??”
說著,她指著大寶耳朵:“都撕了個口子。”
她和符橫雲養孩子不像其他人那麼精細,走哪都得抱著背著。
就家屬院裡,三四歲小孩沒斷奶的就有好幾個。
但相應的,孩子犯錯,他們從來也沒打過孩子。
他們缺乏對危險的判斷。
這還是兩小孩第一次挨打呢。
薑糖和符橫雲說話時,大寶小寶偶爾插一句,他們不太會說長句,但幾個詞幾個詞往外蹦,符橫雲最擅長分析情報了,立馬還原了事?情的經過。
“站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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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以後聽媽媽的,遇到比你們高,比你們壯的,不許去打架。知道了嗎?”
符橫雲邊說,邊偷看薑糖。
大寶小寶連連點頭,嘟著嘴:“媽媽,我乖,不打架。”
“媽媽,腳痛痛。”
裝乖同時不忘賣慘。
“過來,媽媽抱抱。”
見媽媽不生氣,爸爸還答應給他們修小車,不到一會?兩人樂顛顛地玩去了。
薑糖看著兩個孩子跑走的背影,輕笑一笑,仿若無意道:“剛剛我到陳團長家要說法了,我看王老師臉色不太好看,說不定陳團長明天得找你說道說道。”
聽她換了稱呼,沒用“那誰媳婦”,符橫雲就知道她火氣下?去了。
說道:“擔心我?陳猛沒那個臉找我說事。他家孩子一個七歲,一個五歲,就是平時不養在身邊,他有些偏疼。但欺負兩個奶娃子,說出去丟人的可是他們。”
薑糖撇嘴,重重點頭:“說得是。”
“哪有喜歡就搶的?王老師還在子弟兵小學教書呢,自己娃都教不好,我看這個老師水分大得很。”
對彆人,薑糖偶爾裝一裝大度。
對愛人,就沒那個必要了。
她也不管對方跟她家符同誌關係好不好,該上眼藥就得上。
“王文?雅自詡山溝溝裡飛出的鳳凰,眼睛長天上的。”符橫雲話?裡對她倒是了解得很,“這人慣會做麵子活兒,就喜歡教育彆人家孩子。可你要說她好為人師吧,她就放心把孩子扔老家,讓陳猛爹媽照顧。陳猛家是城鎮戶口,條件確實不差。但環境再好哪有在爹媽身邊強,話?說得中聽,讓孩子留在老人身邊,代替陳猛儘孝。”
薑糖定定看著他,故意問道:“你這麼清楚?你跟陳猛可不是一個團的啊。”
“我。”符橫雲愣了一拍,伸手擰薑糖臉頰:“說什麼呢。”
“你說我說什麼?”薑糖道?:“對外人你還挺關注啊。”
符橫雲冤枉道?:“隻要出現在咱們身邊的人,我都關注。誰知道有沒有潛在危險人物啊。我跟這些女家屬可沒怎麼接觸啊,對她們的作派認知都是她們男人嘴裡說的。”
搞過情報工作的就有這麼個職業病。
到什麼地方都會第一時間調查周圍所有人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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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一丁點信息都不放過。
薑糖笑著,推開他:“噗,真是間諜抓多了,看誰都不正常。”
兩人摟在一塊說笑了一會?兒,就聽見大門“砰砰”作響。
外人有人喊符橫雲。
“橫雲,休息了嗎?”
符橫雲連忙放開箍在妻子腰間的手?,整理一下?衣著,快步走去開?門。
打開?門,就看到門外的郝師長,以及上級派來的顧問團。
“有點急事找你,沒影響到你們一家人休息吧?”郝師長笑得一臉和藹,跟符橫雲打完招呼,立馬朝他身後看去,“小薑呢?不會?是睡覺了吧。”
素來威嚴的郝師長這會?兒笑得跟彌勒佛似的。
彆提多和藹可親了。
如果說一開?始知道紅外探測儀跟薑糖有關,郝師長感慨過符橫雲運道?不錯,窮山僻壤裡挑的媳婦挺拿得出手,但要說多當回事?,不至於。
省一機是大廠子,薑糖年紀輕輕能參與到大項目裡確實證明她足夠優秀。
但參與項目和主導項目亦或者獨立設計,那是兩回事?。
天縱奇才的人,郝師長見過不少,薑糖在她眼裡著實不夠分量。
可現在在他眼皮子下?搞出了那兩張設計圖,郝師長已經把她放在了和陳秀仁對等的地位看待。
甚至更親近一些,畢竟是他們六十八軍的人嘛。
“還沒,各位先進來吧。”薑糖站在堂屋門口。
郝師長走在前麵,陳秀仁和同行另兩位走在後麵,進門後小張順手把院門關上。
陳秀仁視線掃過院子,目光自然而然飄到開著窗的書房裡,他視力不錯,將書架上擺著那排書的書名看了個清清楚楚。
最終定格在淩亂的書桌上。
這樣巧妙的設計,就是在這麼不保密的書房裡完成的啊。
他眉頭微不可見地擰了一下?。
薑糖見到郝師長到來的第一秒便知道,她給出的東西受到重視了,因此格外淡定地給幾人泡了茶。
“小薑啊,這是你畫的吧。”郝師長笑著指了指陳秀仁手?裡的圖紙,說道:“陳工想跟你聊聊,你有時間嗎?”
雖是詢問,但語氣強勢地對符橫雲說道:“我看你們桌上碗筷沒收,是訓練回來晚了還沒吃飯吧?那你趕緊去,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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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欺負不了小薑。不過這碗啊,一會?兒你得自己刷咯。”
符橫雲無奈一笑,“成,我帶孩子,我刷碗!”
薑糖接過陳秀仁遞過來的圖紙,看了一眼,笑道?:“是我畫的,還有幾張在書房抽屜裡。”
“能給我們看看嗎?”
“當然。”薑糖瞥到門口探出小腦袋的兩個小家夥,微微抿唇,“帶他們到臥室去玩吧,咱們到客廳聊。”
陳秀仁是科研所的人,按理說搞科研的人不該到這裡。
但六十八軍前陣子繳獲了一批裝備,似乎是大洋彼岸支援給南越的,是第幾代不好說,是不是最新的也不清楚,總之比國內部隊配備的強,威力不是一個等級。
就近的粵東科研所便派了人過來。
陳秀仁起初還有疑慮,畢竟對木倉械武器這麼熟練的人怎麼會?在部隊帶孩子。
在來的途中他迅速瀏覽了薑糖的檔案,得知她在鄰省軍工機械廠呆過才將這份戒備心放下。
薑糖有心出力,自是知無不言。
邊說自己的想法,邊在紙上勾勒。
陳秀仁跟林天和看著她的動作,心中詫異不減,這姑娘很年輕,但在這方麵的知識儲備量非常足,天賦是一等一的好,她作圖的手?法很隨意,根本不用輔助工具,但畫出來的線條簡直跟用了尺子一樣,直線曲線,比例大小,一筆就成。
摸慣了木倉械的人,更是一眼就能看明白她改動的零件是哪個部位。
“我拆過繳獲的那把,它?的活塞頭和活塞筒配合很鬆散,所以射擊精度受限,那我將活塞和槍機框分離。”
“所以在調節器上開?兩個導氣孔也是為了提高精度?”
“對,陳先生,林先生,你們覺得導軌長度……”
“……”
幾個科研狂人驚歎不已,不斷拋出新的問題,薑糖應付得遊刃有餘。
這越是溝通,就越覺得薑糖在部隊照顧家庭太埋沒。
陳秀仁稍加思索,忍不住想給薑糖找點事乾:“有沒有想過到咱們科研所為國效力啊?”
薑糖聞言,跟符橫雲對視一眼,笑著回答:“開?春得到京市念書,如果以後粵東科研所還要我,那我肯定來。”
“哈哈哈哈,好,那我和天和就等著你咯。”陳秀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