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姐姐要好,是想著姐姐萬萬沒有不答應的道理,是以最近他看著香嫵,就已經是他房裡頭的人了,隻不過想著她年紀小,性子懵懂,怕她嚇到,所以輕易不敢不好說什麼。
結果今日,就在剛剛看到的那一幕,他驚到了。
他竟然看到香嫵躲在石頭後麵,將衣襟解開,然後用手捧著。
她她她——
想到這裡,霍迎峰用複雜到難以言喻的眼神望著香嫵:“香嫵,你剛剛怎麼摔進水裡了?”
香嫵裹著那男人的衣袍,鼻子發癢。
一個噴嚏,兩個噴嚏,三個四個噴嚏。
她在打完了一個大噴嚏後,終於捂著鼻子甕聲甕氣地說:“我也不知道,腳發軟就跌下去了。”
心虛,好心虛,但是能怎麼辦,除了裝糊塗,她也不知道怎麼辦呀!
霍迎峰低頭凝著她,看著她那烏黑的發黏在淨白的小臉上,實在是如雪似玉嬌憨動人,當下心微動,蹲下來,湊近了,啞聲問說:“你剛剛躲在那假山後頭,你——”
!!!
沒有,沒有,她堅決不承認!
不能說,她不要聽到!
香嫵連忙製止道:“少爺,你說什麼?”
她聲音又軟又糯,像是灑了白糖的糯米糕。
霍迎峰聽著這聲,心裡頓時一顫,低頭看過去,心幾乎都停止了跳動。
小姑娘烏黑的發都已經濕了,就那麼黏在瑩白如雪的小臉上,那小臉如今泛起來紅潮,羞得仿佛一塊粉玉,這樣的她實在是精致得撩人心,偏生她還用那烏黑濕潤的眼睛看著你。
那麼懵懂無辜的眼神,那麼軟糯羞澀的樣子,看得人心都化了。
這一刻,霍迎峰忘記了自己要說的話,他怔怔地看著她,心跳加速,喉頭發乾發澀。
香嫵看霍迎峰果然不再提了,終於鬆了口氣。
他真如果問出來,那她可以直接再跳回去水裡了。
不過看著霍迎峰望著自己的那眼神,仿佛恨不得一口把自己吞下去的眼神,她就想起來夢裡的楚家少爺了。
楚家少爺沒得到自己身子前,也是這麼看著自己,就那種好像自己隨便說一句話他就能給你摘星星一樣的眼神。
香嫵有些害怕這種眼神,她下意識地想逃,她趕緊起身。
誰知道人倒黴,就算隻是一個起身都容易出事了,她這麼一起身,身上裹著的少爺衣袍太長,就那麼北歐一扯,之後她腳底下一動,竟然直接踩到了那衣袍後麵的下擺。
這麼一踩,她要後退,自然就身子一個趔趄,差點直接後仰。
也幸好霍迎峰眼疾手快,趕緊扶住了她。
他扶的時候,一雙手正好落在她腰上。
女孩兒家的腰,纖細得仿佛楊柳,那麼輕輕一折就能斷似的,被他這麼握住,是不可思議地軟。
他懵了,在扶住她後,竟然不舍得挪開了。
香嫵感覺到了,當下又羞又氣,使勁地攏緊了前襟,掙紮著就要擺脫他:“放開!”
霍迎峰看她這樣,又想放開,又舍不得,又怕她惱,又怕她摔倒,一時也是前不得後不得。
兩個人就這麼揪扯著,就聽到那邊一個聲音:“少爺?香嫵?”
這聲音一出,香嫵更加羞憤,終於奮力將他推開,之後趕緊後退了幾步。
霍迎峰卻是鬨了一個大臉紅,看過去,說話的是丫鬟月晴,是和香嫵一起的,都是在他姐姐跟前伺候的。
當下趕緊咳了聲,負手立著,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
月晴幾步跑過來,看看霍迎峰,看看香嫵,眼尖地盯上了香嫵身上的那衣袍。
“香嫵,到底怎麼了?該不會你不懂事,又叨擾少爺了?你怎麼穿著少爺的衣服?有你這樣不懂規矩的嗎?”
雖然都是一起伺候小姐的,但是月晴比香嫵大幾個月,一直以老大自居,平時有什麼事,另外幾個丫鬟都得聽她的。
香嫵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霍迎峰先說話了:“不怪她,是我不小心碰到她,害得她落水了,你趕緊帶她回去,換了衣裙,免得著涼了。”
月晴聽著這話,心裡越發泛酸了,不過在霍迎峰麵前,她克製住了,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香嫵你趕緊給我回去,免得被小姐看到了,小姐又該說你了。”
霍迎峰感念地看了一眼月晴:“對,這事不能讓小姐知道,不然她肯定多想了。”
那個眼神是充滿感激的,如果是彆的時候,月晴心裡肯定樂開了花,但是現在,她隻覺得苦,滿心的苦。
她心裡一直惦記著少爺的,早就尋思著有一日能到少爺那裡去。
少爺年輕,才十五歲,長得俊秀,又愛讀書,是一個文雅的好兒郎。
但是少爺眼裡就是沒自己,他現在那麼感激地看自己一眼,是因為自己為香嫵著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