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嬤嬤笑歎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玉瓷瓶來:“傻孩子,你看這個。”
香嫵眨巴眨巴眼睛,那滴淚珠就掉下來了,她納悶地說:“這是什麼啊?”
葛嬤嬤拉著她的手坐下來,給她解釋:“這個啊,叫做九味生香膏,專能消腫化瘀,痛經活血,你這不過是撞了下,怕是有些腫,用這藥抹抹不就好了。”
香嫵聽聞,大喜。
葛嬤嬤當下幫她抹藥,抹藥的時候,隻見那肌膚如若上等美玉般散發著溫膩潤光,散發著動人的清香,實在是可人,最妙的是,小姑娘因為緊張,攥著兩隻小拳頭,咬著嘴唇,隨著她的動作,那抹藥處便粉顫顫地動。
這樣的身子,彆說是男人,就是一把年紀的老太太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憐惜。
葛嬤嬤輕歎一口氣,長這麼大年紀,什麼精妙的女孩兒沒見過,唯獨這香嫵,小小年級,便長了這樣的身子,又生了花一般精致的容貌,哪裡是當丫鬟的料。
偏生這傻孩子,為了一個二狗子在那裡尋死覓活的。
看在上麵眼裡,怕是沒麵子得很。
葛嬤嬤想到這裡,不免覺得好笑,她看了看香嫵:“好啦,抹了這個藥後,趕明兒你就好了,可彆再哭了,哭腫了眼睛就不好看了。”
香嫵隻覺得抹藥處透出一股子清涼,像是夏天裡被冰那麼冰著,倒是舒服得很,她小心地攏上衣襟,眼巴巴地看著葛嬤嬤:“嬤嬤,我這個真得沒有撞壞嗎?”
小姑娘的聲音忐忑不安,軟糯動人,葛嬤嬤好笑又無奈。
“什麼叫撞壞?”
“喔……”
香嫵眨眨眼睛,墨黑濕潤的睫毛抖了下,她確實不知道什麼叫撞壞,就是聽府裡的嬤嬤們閒磕牙好像提起過。
“隻是有些腫,消腫後不就好了!”
“這樣啊……”
香嫵恍然點頭,放心了。
葛嬤嬤又問起來香嫵和二狗子的事。
一提二狗子,香嫵眼圈都紅了,扁著嘴唇,委屈巴巴地道:“昨日還一口一個叫妹妹,今天就挑彆的女人去了!”
葛嬤嬤聽著,隻好安撫她一番:“那個什麼二狗子,一看就不是好人,不用搭理他,咱以後另外找更好的!”
找更好的?
香嫵更加難受了:“一時半刻,哪裡去找?”
雖說兩條腿的男人好找,但也得是人家能相中她的,原本有譜的都沒譜了,更不要說那些平時就沒譜的,這不是變戲法啊!
葛嬤嬤見她這樣,越發歎息不已。
她一個老嬤嬤,不過是在禪房裡稀裡糊塗過日子罷了,哪裡來什麼九味生香膏,還不是彆人給的。
原本還納悶,就憑那人往日雷厲風行的行事手段,看中了,豈不是馬上要占為己有,怎麼可能聽之任之,如今和香嫵一聊,這才明白。
就香嫵這種傻乎乎的性子,怕是歪打正著,把那位的火兒都悶肚子裡了!
年輕人的事兒,她不懂,還是少摻和,於是她把那白玉瓶往香嫵懷裡一塞:“這個你慢慢找吧,隻要用心找,總是有的!來,這個藥也給你,每日急得抹,抹上三次,總能消腫!”
至於她找什麼樣的,自己可是一點不知道,反正侯爺彆找麻煩!
說完,拔腿就走了。
香嫵本來還想和葛嬤嬤說說話兒,誰知道一眨眼功夫,就見老太太邁著小腳已經走出門檻,從窗戶裡一看,人影都不見了。
……
香嫵倒是呆了好一會,心道,嬤嬤平時不是說腿腳不好嗎,怎麼現在走起路來跟飛一樣?
正想著,就聽得外麵傳來喧笑聲,一群丫鬟都嘰嘰喳喳地笑,熱鬨得很。
香嫵納悶,忙探頭過去看。
誰知月晴匆忙從外麵跑進來,拉著她道:“彆躺床上要死要活的了,快跟我過去!”
香嫵:“外麵乾嘛呢?”
月晴喜歡得眉飛色舞:“發錢呢!侯爺說小姐屋裡的丫鬟伺候得好,咱們房裡的丫鬟統統有賞!”
啊??
銀子!!
香嫵心情大好,把那二狗子的不快拋之腦後:“走走走!領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