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書房裡做什麼?”就在這個時候,霍筠青突然開口。
“啊?”香嫵有一陣茫然,她被嚇了這麼一場,記憶臨時斷片了。
她想了好一會,終於記起來了。
她是要幫小姐刺繡的,但是她不能說幫小姐刺繡的,她得說幫小姐臨摹。
於是她囁喏了一番,在小臉都憋紅了的時候,終於把這蹩腳的謊言給擠出來了:“小姐要儘孝道,所以要給侯爺繡,繡屏風,奴婢過來幫著小姐臨摹……”
霍筠青微微挑眉:“是嗎?”
隻是兩個字,但是冷硬威嚴。
香嫵心裡一慌,在對黑豹吃人的懼怕減緩後,她終於想起來了,眼前這位不是彆人,這是侯爺。
侯爺很嚇人的。
香嫵在僵了一會後,很自動自覺從矮榻上下來,之後噗通跪在了地上:“請侯爺恕罪!奴婢就是來幫小姐臨摹的!”
霍筠青:“隻是臨摹?”
香嫵點頭如搗蒜:“對對對,奴婢隻會臨摹,不會彆的!”
霍筠青:“是嗎,竟連刺繡都不懂?”
香嫵硬著頭皮:“好像不懂……”
她冷汗直流,到底應該說懂呢還是不懂呢,這個時候也沒法問小姐啊!
就在這個時候,她就看著侯爺手裡突然出現了一塊帕子。
修長有力的手指就那麼拎著一塊帕子:“這是誰的?”
香嫵不看也就罷了,一看之下,幾乎魂飛魄散:“……我,我也不知道……”
彆管她,她已經咽氣了,她直接死了吧。
那是她剛剛給那位侍衛哥哥的帕子,沒想到就這麼跑到了侯爺手裡。
香嫵羞愧,香嫵無奈,香嫵覺得死了比活著好。
霍筠青:“那就不是你的了?”
香嫵有氣無力:“可能不是吧……”
她能說什麼,還能說什麼?
霍筠青聽聞,輕輕地將那塊帕子扔在了旁邊的百寶架上,之後淡聲道:“既如此,你好生在這裡臨摹,不可節外生枝,更不可——”
說著,他道:“不可像那隻帕子的主人一般,竟然試圖引誘本侯侍衛。”
香嫵連連點頭:“是是是,奴婢當然不是那種人!奴婢怎麼可能乾出那種事,奴婢連刺繡都不會,這種帕子更不可能是奴婢的!”
霍筠青頷首,這才領了黑豹,徑自上樓去了。
香嫵看著侯爺就那麼一步步上樓,看著他紫色袍角消失在轉彎處,看著那隻屁顛屁顛黑豹的尾巴也不見了,終於鬆了口氣。
她爬起來,用袖子擦了擦汗,忍不住開始懷疑:侯爺,他到底是不是猜出來,那隻帕子其實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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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日頭西斜的時候,香嫵終於筋疲力儘地從書房裡走出來。
這一聯字畫共四幅,她如今總算是臨了其中一幅,還有三幅,想到接下來的三幅,她覺得自己真得可以撞到石頭上死一死了。
她無奈地走出那院落,腳步沉重。
走出院落的時候,便看到了兩名侍衛,其中一位正癡癡地看向她。
她認出來了,這就是那位收了她帕子又交給侯爺的侍衛。
這人太可恨了。
香嫵咬唇瞪了他一眼,就像看著八輩子的仇人。
侍衛愣了,明明進去的時候還情意綿綿叫哥哥,怎麼出來就這樣了?
她,她不是還送給她帕子嗎?
香嫵昂起頭,不屑地哼了聲,跺腳大步離開。
我呸我呸,隻是一個侍衛而已,我還不愛搭理你!
侍衛更加詫異了,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懷裡的那錦帕,這明明就是她之前給自己的,當時她那樣看著自己,為什麼才半天功夫就這樣?
如果一開始她不是那樣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勾搭自己,自己是絕對不可能隨便動心思的,但是現在她先含情脈脈,又叫哥哥,最後還送帕子,他當然就有些上心了。
結果現在,她竟然這樣?
這侍衛就有些不服,匆忙交代了一句自己的同伴,之後就追了過去:“香嫵姑娘,你,你到底什麼意思?”
香嫵快步走著,突然聽到身後那人竟然還叫自己香嫵姑娘,真是恨不得直接給他一巴掌。
這都什麼人啊!真是沒有廉恥!我雖然隻是一個奴婢,但是你怎麼好意思這麼耍弄我?
香嫵正要痛罵這侍衛一頓,誰知道迎麵就見二狗子走過來。
二狗子眼圈通紅,眼底還帶著紅血絲,就那麼淒涼絕望地看著她,嘶聲喊道:“香嫵妹妹。”
香嫵的心一抖:………………?
身後,那個喊著“香嫵姑娘”的侍衛也緊隨其後,氣喘籲籲地看著香嫵。
香嫵看看二狗子,看看侍衛,有些茫然起來。
這兩個人都在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