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愁著,她也就睡著了,做夢。
夢裡,竟然夢到了侯爺。
侯爺冷著臉,身後跟著黑豹,就那麼看著她。
她嚇得一驚,就要逃。
可誰知道侯爺卻一把逮住她,竟是在她耳邊道:“你不是疼嗎,我幫你揉。”
這之後,香嫵就醒了,醒來後,卻見窗外月明星稀,映得窗戶紙白亮,而身邊的月晴正翻了身,呼嚕呼嚕地繼續睡。
香嫵想起剛才夢中的情景,臉紅耳熱,心也砰砰跳。
之後一向好眠的她,竟然再也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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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日,又到了她過去書房的時候了。
她精神就有些不太好了,一早上梳妝的時候都磨磨蹭蹭的。
月晴看出來了:“你怎麼了?耷拉著腦袋,像是被誰打了!”
香嫵扁著唇兒難受:“我想到要過去侯爺書房,就害怕。”
本來就害怕,怕那書房裡沉悶威嚴的氣息,也怕那有一條大尾巴的大黑豹子,更怕昨晚上的夢。
特彆是想到自己竟然夢到侯爺幫自己揉,那更是驚得她兩腳發虛。
她這是多大的膽,竟然做這種夢,說出去隻怕馬上就要被喂野狗——不,喂豹子了。
月晴聽她這麼說,想起侯爺來,也是有些害怕,忙安慰說:“沒辦法,你忍忍吧,或者你念幾句佛,讓佛祖保佑你避開侯爺,可千萬彆撞上侯爺!”
嘴上這麼說,她其實對香嫵同情得很,真可憐,竟然要去侯爺那裡。
想想就嚇人。
香嫵本來就膽怯,看到月晴那種眼神,更加腿一哆嗦,為什麼,為什麼她有一種慷慨赴死的感覺呢?
香嫵深吸口氣,到底是提了自己的那些家什,向侯爺的書房過去。
這一路上,她自然是磨蹭著挪走,恨不得永遠不要走到侯爺那裡才好呢!
可到底是到了侯爺那裡,書房門前是兩個新麵孔侍衛,沒有程銳。
其實沒有程銳,她倒是鬆了口氣。
進了院子,偷偷摸摸邁上台階,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戰戰兢兢地環視過書房。
自柳梢縫隙灑下的陽光投射進了這書房,為那紫檀木書架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一切都看上去那麼安詳沉靜,並沒有人,香嫵鬆了口氣,當下邁腿就要進去。
可是當她的腿邁到一步的時候,她就看到了那個坐在窗欞前的男人。
一身絲緞墨袍的男人微披著長發,斜坐在窗欞前,手中隨意地拿著一卷書,而就在他的袍下,是那隻搖晃著尾巴的黑色豹子。
這樣的侯爺,悠閒散漫,卻又傲慢威嚴。
香嫵驚得險些直接摔在那裡。
他怎麼又在這裡啊!
她這麼一個踉蹌,自動是驚動了那原本垂眸看書的男人。
男人長睫輕抬間,居高臨下地看著小姑娘。
小姑娘今日換上了一身淡粉薄衫,越發襯得那身子纖弱如花,而那嫩白小臉上,一雙水潤到過分的眼睛正怯生生地看著自己,那個樣子,仿佛自己是惡狼。
他挑眉,站了起來,邁步走向她。
而香嫵,看到侯爺就這麼往自己走過來,怕得幾乎身子都在顫。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怕,還是彆的什麼,她會記起來昨晚夢裡他說要幫自己揉揉的聲音,低沉沙啞到讓她為之顫栗,而眼前的他身形是如此頎長高健,當他邁步走向她的時候,她感覺他猶如巨石傾壓而來,她仿佛要被吞噬了一般。
香嫵渾身越發顫抖:“侯,侯爺,奴婢拜見侯爺。”
霍筠青低首,盯著這小姑娘,卻是淡聲問道:“你在抖什麼?”
香嫵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那墨色袍角,顫聲道:“我,我沒有!”
霍筠青挑眉,眸中帶了幾分戲謔:“那你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