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明白,那上麵任何一個字自己都不應該看到。
這分明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啊!
可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她卻聽到侯爺淡聲吩咐道:“印章。”
啊?
香嫵心一顫,印章?
侯爺知道了?
霍筠青抬手,幽涼的眸光淡淡地掃過香嫵:“印章。”
那眸光是銳利的,也是看穿一切的,香嫵隻覺得自己在侯爺麵前仿佛一縷煙,無所遁形。
她大腦裡一片空白,稀裡糊塗的,也不敢想彆的,僵硬地拿起了自己“藏”在一旁的那個白布包,打開來,之後恭敬地給侯爺呈上了。
當她這麼做的時候,明顯可以感覺到,一旁站著的兩個錦衣男子,仿佛終於注意到了她。
他們眼中好像有一閃而逝的驚訝。
香嫵越發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裡很不合適了,而當自己為侯爺遞上那印章的時候,真是怎麼都不自在。
侯爺接過去那印章後,便很是自然地將那印章扣上了朱砂印泥,之後為自己寫下的那封信蓋上印章。
兩個錦衣男子恭敬而無聲地侯在一旁,書房裡一時變得安靜下來,香嫵深深地低著頭,根本不敢多看一眼,她耳邊能聽到侯爺抬手時布料發出的悉索聲,這種聲音在她心裡無限地放大,讓她心頭沉甸甸的。
她覺得侯爺隨意一個動作,都讓她窒息。
終於,侯爺蓋章過後,兩個錦衣男子取了信,恭敬地退下,書房中便隻有侯爺和香嫵了。
香嫵越發忐忑了,她偷偷地瞄向侯爺,但是侯爺仿佛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反而專注地低頭翻著幾封信。
這是怎麼回事?
侯爺為什麼知道印章在自己那裡?他為什麼不質問自己?是忘記了嗎?
香嫵看著這樣的侯爺,侯爺俊美,侯爺威嚴,侯爺也冷漠,這麼一個俊美威嚴又冷漠的侯爺此時正微微低首,專注地翻看著信函,他時而蹙眉,時而若有所思。
午後的陽光灑在書房,為這紫檀木書桌籠上了一層淡金色,香嫵就這麼看著侯爺,她覺得侯爺臉上也蒙上了一層金光。
就在那層金光中,香嫵覺得,侯爺好像一個蹙眉間都透著一股神威莫測。
香嫵咬了咬唇,偷偷地看向門外,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偷偷地離開,侯爺會不會察覺?
是不是明天睡一覺,侯爺就忘記了今天的事?
就在她做白日夢的時候,霍筠青抬起了頭。
他幽深莫測的眸光落在她身上:“過來。”
香嫵攥了攥拳,一步一步地挪過去。
霍筠青:“臉色這麼差?”
香嫵小心翼翼:“奴婢,奴婢怕……”
霍筠青挑眉,眸光彆有深意:“怕什麼?”
香嫵卻總覺得,侯爺麵無表情的時候並不可怕,侯爺這麼看著自己的時候,反而是最可怕的。
她心兒顫,兩腿發抖,她覺得自己應該趕緊解釋清楚,噗通一聲跪下,拚命地辯解道:“侯爺,那個印章真不是奴婢拿的!是黑豹,黑豹它非要送給奴婢,奴婢也沒辦法,隻好接過來,誰知道接過來一看竟然是印章!奴婢罪該萬死,但是奴婢好冤啊!”
霍筠青眸中泛起戲謔之色:“本侯說是你偷的了嗎?”
啊?
香嫵仰臉,驚訝地看向侯爺。
霍筠青看著地上跪著的小丫鬟,一張小臉清麗無雙,白淨的臉頰上尚且掛著一滴淚,眸子中忽閃著淚珠兒。
就是這個模樣,格外地勾人。
他抬手,示意她起來。
香嫵心中茫然,懵懵地站起來。
霍筠青伸手,揉了揉她的臉頰:“嚇成這樣?”
侯爺的手略有些糙,但卻溫暖厚實,這讓香嫵心裡稍微安定了下,不過她還是低頭小聲地問道:“侯爺知道是黑豹叼走的?”
霍筠青挑眉:“你覺得本侯這麼糊塗嗎?”
香嫵恍然,恍然之後,整個人放鬆下來,原來她是自己嚇唬自己?侯爺那麼英明睿智的人,怎麼會誤會自己?
當下自己想想,笑了,小聲道:“奴婢怕侯爺責怪,所以害怕,侯爺不怪奴婢,奴婢就不怕了。”
小丫鬟本就是乖軟柔順的性子,又生得模樣極好,如今一笑間,竟是猶如輕風吹過湛湛清泉,看著格外賞心悅目,霍筠青想著她剛才那做賊一般的模樣,眸中泛起笑,卻淡聲吩咐道:“過來,伺候本侯筆墨。”
香嫵聽侯爺那麼說,隱隱有所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臉上微紅,前:“侯爺……”
霍筠青用大掌攏住她的後腦,仔細地端詳了一番後,卻是道:“昨夜可弄疼了你?”
乍聽她說起什麼白簡,亂七八糟的,他自然是惱了,難免多用了幾分力氣。
香嫵聽這話,臉上也是騰得火燙,她眼兒亂轉,咬著唇道:“還,還好……”
霍筠青的拇指輕輕地摩過她的唇,迫使她的唇微微分開,之後才低首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黑豹:嗷嗚,報告香香,有一隻少爺正在逼近書房!
ps很抱歉昨天沒有更,其實昨天就出院了,但是經曆了醫院幾天的提心吊膽後,我實在無心寫文,就躺了一天,今天打起精神來寫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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