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沐房中卻是熱氣氤氳,讓人渾身舒坦的暖和。
霍筠青半合著眸子,坐在那裡,享受著女人的服侍。
陡然間,他睜開了眼,看向她。
她顯然是意識到了,羞得低著頭,根本不敢直視他,兩頰更是嫣紅欲滴,就那麼咬著唇,也不吭聲。
“好生服侍。”
“妾身有些怕……”
已經經過了人事,不能稱作小姑娘,應該是小婦人了,但她眼神中清晨濕潤的怯意依然透著幾分單純,她小心翼翼地這麼說。
“怕什麼?”霍筠青微微蹙眉,自己生得有那麼可怕嗎?晚上時候怎麼沒見怕?
“好像不太好看……”香嫵小心地瞅了一眼,之後迅速收回目光,低低地這麼說。
不好看?
霍筠青臉色就難看起來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男兒應該生得什麼模樣,自己這叫雄偉知道嗎?
她能受用自己這等男兒,是何等福氣,竟然還嫌不好看?
香嫵也感覺侯爺好像有些生氣了,但她就是怕啊!
她怎知,男子竟可以生得如此奇怪……反正不好看!
她以前膽子小,走路上連蟲子都不敢碰,更不要說這陌生奇怪的東西。
霍筠青看出來了,她竟然怕自己到這等地步。
當下冷笑,突而道:“好生服侍沐浴,明日本侯賞你金銀首飾。”
咦?
香嫵驚喜地抬起眼,睫毛輕顫,兩眼發光:“真的?”
霍筠青看著這喜歡得小臉瞬間放出光彩的小婦人,開始疑惑了,難道在她眼裡,自己這堪稱天下無雙的雄偉,竟比不得那金銀?
他抿著唇,頗為不悅,但還是道:“本侯豈會騙你一小小婦人!”
香嫵心花怒放,侯爺素來大方,出手闊綽,既然說了要賞,那必然是要賞了。
有了金子銀子拿,她覺得彆說是這個什麼奇怪的東西,就是路上的蟲子,她也是可以碰一碰的!
當下俯身過去,忍下懼意,悉心服侍。
霍筠青用金銀換了這小婦人的服侍,原本心裡頗為不痛快,不過很快,在那溫柔繾綣之中,也就慢慢地放鬆開了。
細皮嫩肉,悉心周到,一雙嫩滑小手能讓人忘卻人間一切煩惱。
霍筠青在那極端的舒適中,盯上了香嫵那嬌嫩小巧的唇兒。
也不知道這唇兒怎麼生得,猶如掛在枝頭的雨後櫻桃,實在可人。
若是哪一日,她學會了以此服侍自己,還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而香嫵其實也是大著膽子,才勉強按照霍筠青意思服侍了她,再多一些,卻是不能了,她自然更不知道霍筠青此時的念頭,她隻盼著早些上榻,如往常那般,倒是好捱一些。
於是便軟著身子靠過去,將自己貼在他胸膛上,又將雙臂堪堪掛在他頸子上,小小聲地哀求:“侯爺,快些上榻吧,妾身再受不住了……”
她說得是真心話,他若是再讓她這般,她怕是受不了,但說著這話的時候,又酥又軟,聽在男人耳中,自是有了另一番意思。
窗外秋雨纏綿,窗內軟語生香,任憑再是心腸剛硬的男人,也受不得這個。
於是才沐浴過的霍筠青,長發還帶著潮濕,身上也殘留著濕意,就那麼將香嫵緊箍住,生猛的力道猶如過江的龍。
香嫵想起來秋娘說的,她說如果能為侯爺生下血脈,那自己從此就不怕了。
她竟有些心酥意亂,她這樣的身份,可以為侯爺生下血脈嗎?
她不由得抱緊了侯爺的腰。
侯爺三十多歲,比她大好多,但是侯爺那身子骨真是健壯,硬得像石頭一般,有力得緊。
她這麼一攬,侯爺勁頭好像越發大了,仿佛化作了一葉生猛的舟,那舟在海中拍打激蕩,香嫵甚至覺得自己仿佛要被搗碎了。
她便低低地哭起來,一邊越發摟緊了侯爺,指甲掐著侯爺硬實的後背,一邊口中嗚嗚地哭著求饒。
“哭什麼,你不喜?”
偏生這個時候,侯爺竟然大口呼著氣在她耳邊粗啞地這麼道。
她當時已經要被撞散了架,腦子裡也是稀裡糊塗的,便抱著他哭:“侯爺,給妾身吧,求侯爺給妾身……”
這麼說的時候,連自己說的什麼其實都不知道。
之後,她的魂,她要說的話,都被撞碎了。
待到一切平息,她偎依在侯爺懷裡,用自己的臉貼著侯爺汗濕的胸膛。
她身份不好,能有今日全靠侯爺,所以往日裡,她在侯爺麵前的姿態是低了又低。
可是唯獨這個時候,她覺得侯爺距離自己很近,仿佛自己和侯爺是同樣的人,可以一起說話,可以一起摟著,自己並不需要低低地跪下去。
“這麼想要?”正想著,霍筠青突然這麼出聲。
因她靠著霍筠青胸膛的緣故,那聲音渾厚,胸膛微震。
她從霍筠青的胸膛中抬起頭來,疑惑了:“想要什麼?”
霍筠青淡淡地掃她一眼,眸中略有些嘲意:“你剛才說什麼?怎麼,忘了?”
香嫵:“……”
她說什麼了?
霍筠青自然看到了香嫵那詫異的眸子,他抬起手,用拇指輕輕摩了下香嫵嫩滑的臉頰,之後才道:“如果你真想要,本侯可以給你。”
問題是她說自己想要什麼?
銀子?首飾?還是一個侯爺的血脈?
香嫵貪心地想,這些她都要,可以嗎?
“侯爺,你真得會給妾身嗎?”她眼巴巴地看著他。
給什麼都可以,侯爺給的都是好東西。
霍筠青定定地看著香嫵,過了好久,才道:“好,本侯再給你一次。”
說完,他翻身,壓上了她。
香嫵瞬間瞪大眼睛,這算是什麼?
霍筠青卻在她耳邊道:“你不是想要本侯嗎?”
香嫵:……
她怎麼可能這麼說!
************
香嫵這一晚被侯爺折騰了兩三次。
到底是兩次還是三次她也不知道,因為她無法確認,侯爺第二次到底有沒有那個。
反正是稀裡糊塗的一夜,以至於她後來沉沉睡去,都不知道侯爺怎麼走的。
等醒來後,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前來伺候的秋娘滿臉喜色,那樣子仿佛她發了大財。
“小夫人,侯爺真是疼你,你知道嗎,今早侯爺走的時候,竟然站在榻前看了你一番。”
“看我?”香嫵有些疑惑地摸摸自己的臉:“是嗎,他看我什麼?”
“侯爺看你睡覺的樣子,不眨眼地看。”
“我當時什麼樣子?”她的睡顏太美以至於侯爺不舍得挪眼。
秋娘聽到這個,歎了口氣:“奴婢正要和小夫人說,小夫人,你得改改,睡覺的時候不要側躺著,不然容易流口水。”
啊?
香嫵不敢置信:“我……流口水了?”
秋娘蹙眉,歎息搖頭:“不但流了,還吧唧著嘴巴,好像在吃什麼東西。小夫人你是不是做夢了?”
香嫵聽到這個,險些哭出來,她確實做夢了,夢到在啃一塊大肘子。
秋娘:“罷了,罷了,總之侯爺沒嫌棄你,反而還挺喜歡看的,也許這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然而香嫵卻總覺得有些失落,以至於一個早上都鬱鬱寡歡,想著侯爺看到自己做夢吃東西的樣子,甚至還流了口水,不知道侯爺以後會不會嫌棄自己?
雖然當妾的,最後的命運大抵是色衰老去寵愛不再,但她還沒撈夠錢,怎麼可以就這麼失寵呢?
她歎了口氣,發誓自己再也不要做那些吃東西的美夢了。
就算做夢,好歹吃一些雅致的,吃什麼肘子!
這時,就聽得外麵門響,香嫵看過去,卻是白衣白褲的白簡。
白簡木著一張臉,沒有任何表情。
不過香嫵怎麼看怎麼覺得,白簡的心情好像很不好。
她忙探頭過去:“白簡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雖然她現在成了小夫人,而白簡依然是白簡姑娘,但白簡姑娘怎麼著也是老人,她覺得她依然應該敬重白簡姑娘。
白簡看著香嫵,嘴唇動了好幾下,才艱難地說:“香夫人。”
這聲音消沉低落,聽著仿佛被人搶了錢。
香嫵詫異:“白簡姑娘,出什麼事了嗎?”
如果沒錢,她可以借給白簡姑娘,畢竟白簡姑娘對她這麼好。
此時的白簡看著香嫵,她心裡好苦。
這兩日她一直試圖過來找香嫵解釋清楚,然而沒用,那個該死的朱衣一直防備著她,故意不讓她來找香嫵,以至於她一直找不到機會。
她就這麼提心吊膽地過,誰知道今天她當值,侍立在書房外時,侯爺經過書房門前,突然停了下來,之後深沉難測的眸子盯著她看,看得她險些直接跪那裡。
之後呢,侯爺突然涼涼地來了一句“聽說白簡姑娘是伺候在本侯床上的人”,說完這個,撩袍直接進去書房了。
隻是這麼一句,白簡當場可以直接暈死過去了。
她最怕的事情發生了,香嫵姑娘已經把這件事說給了侯爺聽。
她簡直是無法想象侯爺聽到這話時的想法,而現在,作為一個頂尖的侍衛,竟然被自己的主人說出這個話,她可以拔劍自刎了。
這對她來說可以說是奇恥大辱。
白簡一臉沉重地望著香嫵:“香夫人,有兩件重要的事,我必須告訴你。”
香嫵頓時嚇到了,不由自主後退一步。
白簡姑娘是侯爺身邊最為倚重的人之一,如今她特意過來自己這裡,用這種哭喪一樣的神情和自己說話……
難道……侯爺看到自己流口水的樣子嫌棄自己不讓自己當小夫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發100紅包,大肥章。
放心好了,我不會寫男主之前瞧不起女主,女主變了身份他就瞧得起了。
必須先讓男主跪碎十八個榴蓮悔恨交加,再放出身份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