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香嫵要離開了(1 / 2)

第70章名節

自從那藍衣男子走了後,香嫵一直有些恍惚。

雖然她曾經想著勾三搭四,但那都是言語上說說罷了,她可是沒讓任何男人沾過一個小指頭的便宜,現在呢,她被人強行入室,竟然扒了衣服摸屁股。

這太羞辱人了,香嫵想起來心都在顫。

她羞愧地捂著臉,想著如果侯爺知道了怎麼辦,自己該不該告訴侯爺?

一時摸到了自己腰上掛著的金鏈兒,突然就想起侯爺為自己係上這腰帶時,那眸中幽邃難懂的光,以及那陰鬱的神色,便有些不寒而栗。

她開始怕了,若是侯爺知道了,那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侯爺知道自己以前的事,知道自己勾搭過府裡好幾個,他那個時候沒計較,其實不是不計較,是覺得自己掀不起風浪無所謂,也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左不過是一個暖床的,有什麼要緊。

但是現在……可能多少有些不一樣了。

侯爺不想提過去的事,但是也不允許自己有半分對不起他的念頭。

香嫵想到這裡,越發明白自己的處境,她知道,無論如何,自己不能讓侯爺知道這件事,一定得隱瞞下來。

反正隻是被人摸了一下屁股,也沒什麼大不了,自己努力忘記,隻當沒這回事了。

被侯爺嫌棄事小,被拖出去喂野狗事大。

不過即使這麼想定了,到底是忐忑,畢竟年紀小,經曆得少,這輩子做過唯一出格的事就是到處找男人想嫁出去,如今瞞著這麼大心事,又是對自己極好的侯爺,總覺得不安。

誰知道正忐忑間,秋娘過來了。

香嫵也有些納悶,才走,怎麼又回來了,於是越發心虛:“秋娘,可是有什麼事?”

秋娘卻鬼鬼祟祟地把門窗關上,這才湊過來小聲道:“夫人,有一樁事,我聽彆人說的,總是要說給你聽,讓你心裡有個打算。”

香嫵心一沉:“什麼?”

她被摸屁股的事,這才剛剛的,也沒人看到,難道就被知道了?

秋娘卻歎了口氣:“侯爺好像要娶夫人了……”

香嫵有些茫然:“什麼?”

秋娘再次歎了口氣;“我也是聽前麵丫鬟小敏說的,說是好像有一門親事,是侯爺家裡長輩早年定下的,約的是兩家通婚,不拘是他們家哪個姑娘,因當初和侯爺年仿的那小姐體弱多病,早早地沒了,這門婚事就作罷,不過最近,那家的妹妹已經長成了,就要把這門親事續起來,由妹妹代替病故的姐姐出嫁,過來當侯夫人。”

香嫵聽著這個,倒是愣了半響。

她其實是知道自己不是侯爺的夫人,侯爺早晚會娶一個夫人,到時候她得給人家端茶送水小心伺候,但她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晌午時她還在洋洋得意自己“侯府小夫人”的位置,不曾想還沒到傍晚人家正經侯夫人就要來了。

秋娘看著香嫵,卻見那清澈的眸中漾著迷惘,倒是有些心疼了,小夫人雖然當了人家妾,但年輕得很,行事有時候也孩子氣,遇到個事,也沒人替她主張,也是可憐得緊,當下安慰道:“小夫人,你倒是也不用太擔心,其實侯爺疼寵你,便是娶進來一個,到時候疼得還不是你,當人家妾的,關鍵是要勾住男人的心,男人的心在這裡,咱就不怕那金子銀子不往咱家流。奴婢如今這麼說,也是想讓小夫人心裡有個打算,總不至於到時候措手不及。”

香嫵愣神了半響,終於反應過來,不由喃喃地道:“可是,如果侯爺娶了夫人,他隻疼寵我,人家的夫人心裡也會不好受啊!”

秋娘:“……”

她忍不住無奈,對香嫵又是同情又是無奈,都到了什麼時候了,她一個當妾的,竟然還要替人家將來正經夫人擔心嗎?這可真是……自己都要要飯了,還怕人家地主家裡沒牛馬收莊稼嗎?

香嫵卻是備受打擊,她有些頹然地坐在靠背椅上,就那麼低頭看著地毯上的花紋:“若是侯爺娶了正夫人,那我是妾,我就和人共侍一夫,不……我是伺候的……”

她突然就想起來夢裡的一些畫麵,那些在夢裡事,其實是隔著一層的,對她倒也罷了,並不會太上心了,但現在套入到侯爺身上,想著侯爺在床榻上和那正經夫人鏖戰,好生激烈,而自己端茶遞水地伺候在旁邊,心就猛地絞痛。

她忍不住捂住了胸口,臉色也有些煞白,眼淚險些落下來。

“夫人,小夫人,你怎麼了?”秋娘嚇到了,沒想到她臉色竟然這麼差。

其實原本也是好心,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想著讓她先知道,心裡有個提防,但沒想到她竟這般承受不住。

香嫵死死地咬著唇,勉強搖了搖頭:“秋娘,我沒事,你先出去吧,讓我自己躺一會,想想這事該怎麼辦。”

秋娘自然是不太放心,但看香嫵這樣,想著這種苦楚終究是要自己捱,等她想明白了就好了,到底是先出去了,臨走前又囑咐她若是有什麼千萬叫自己。

待到秋娘出去後,香嫵躺在那裡,才恍惚著想起來侯爺。

那個體魄強健,會在夜晚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的侯爺,他以後要這般對待另一個女人?

香嫵發現,自己無法容忍這件事,隻要一想到,心口就絞痛得厲害,更不要說去在床榻邊伺候他們,那就是要她的命。

一種窒息的感覺猶如洶湧的潮水將她淹沒,她抓緊了床褥。

這件事,她心裡隱約知道,侯爺早晚有彆的女人,但從來沒細想過。

也許下意識裡,她是在逃避這件事,以為沒看到,便不會有,以前沒有,以後也許暫時也不會有,至於將來總歸會有,那也是遙遠的事情,自己不需要操心。

現在,這個遙遠的事情就這麼擺在眼前了。

此時的霍迎雲,因為香嫵倍受打擊,心裡自然是憤懣得很。

對於霍筠青這個父親,她心裡自是隱隱生了幾分不滿,為什麼父親要寵愛那麼一個低賤的奴婢,為什麼父親要讓那麼一個人爬到自己頭上?

父親為了那個女子,竟然是連自己這女兒都不顧了嗎?如果自己的親生母親在,父親定然不會這樣吧?

她想起來之前無意中聽到的話,她那母親,仿佛是有些來曆的,並不是尋常低賤出身的女子。

如果她還活在人世,是不是知道自己被父親這般對待?

在這悲憤之中,她是想著,自己到底要和父親談談。

是以從花廳離開後,她並沒有回去自己的院子,而是過去了父親書房。

如今滿府賓客已經散去了,父親的書房外安靜得很,她過去了書房,問了那守門的侍衛,父親並不在,說是陪著客人出去了。

當下也是略意外:“客人不是已經走了嗎?”

那侍衛卻不說話了。

霍迎雲見此,也就不問了,邊往外走,邊琢磨著,誰知道走到那後院的葡萄架旁,卻見那裡站著兩個人影,其中一個,可不正是自己父親。

連忙停下腳步,暗暗地躲在秋日的花圃後,支起耳朵聽著。

霍迎雲生怕被發現,距離遠,是以聽得不真切,不過秋日的風吹著,倒是把那些話斷斷續續送到她耳邊了,然而那些話,聽在霍迎雲耳中,卻是大吃一驚。

“他們二人也到了嫁娶的時候,皇上如今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那琪雅公主逼問得緊,朕總是不好搪塞,倒是不如一直留在筠青這裡,她也不會知道,如此不是極好?”

“極好?”霍筠青冷笑:“皇上真覺得這樣極好嗎?還是說,皇上以為琪雅公主能一直被欺瞞下去?”

“她知道了嗎?”皇上一臉無辜地摸了摸下巴:“她定是在宮中找吧,可是朕的宮中,並沒有這等人物,她又從何得知。”

“皇上怕是不知,臣前幾日得到消息,琪雅公主已經帶著人馬潛入了定遠府地界,她要來做什麼,皇上難道猜不到?”霍筠青涼涼地這麼道。

“這個……”皇上略沉吟了一番,才有些為難地說:“她真來了?”

“嗬嗬,”霍筠青挑眉:“皇上,你說呢?”

“那怎麼辦?”皇上無奈地看向霍筠青:“她該不會是來和朕搶孩子吧,筠青,你辛苦養大的孩子,怎麼可以輕易給她!這是你養大的孩子,你來想想辦法吧。”

霍筠青一聽,臉色便難看起來。

這和自己有關係嗎?

自己不是孩子的爹,也不是孩子的娘,幫他養了十幾年,結果現在還要張口一個“這是你養大的孩子”。

他挑眉,瞥了一眼皇上,半響後,才淡聲道:“這兩個孩子,性情各異,迎峰溫順善良,品性還算端正。”

皇上一聽,頷首,感慨:“他像朕。”

霍筠青又道:“不過迎雲性子卻是有些焦躁自負目中無人了,且是一個不服管的。我昔年也曾請人教導於她,希望矯正她這性子,但是看來收效甚微。”

皇上聽此皺眉,歎:“像那個女人了!”

霍筠青:“……”

皇上感慨:“筠青,那你說怎麼辦呢?那個女人來要孩子了,朕應該如何應對?”

霍筠青眸光微動,卻是道:“依微臣之見,既然琪雅公主已經盯上了定遠府,那她很快就能知道,她的兒女就在微臣的府中,不如乾脆把他們送到燕京城去,皇上尋個法子來安置他們。”

皇上:“什麼法子?這說來說去,還是要朕安頓?”

霍筠青用略有些嘲諷的目光看著皇上,淡聲反問:“皇上在外麵欠下的桃花債也不止這一樁吧,隨便選一個按上,好歹讓他們有個出處不就行了?”

皇上當然知道霍筠青語氣中的嘲諷,他摸了摸鼻子,歎了口氣:“讓朕想想,讓朕想想啊……”

霍筠青不再理會:“皇上儘快,微臣這個假爹,是一日不想當了。”

這鍋他背了這麼久,早膩了。

皇上卻突然道:“咦,朕突然想起來了,博遠侯家的婚事,你到底怎麼想的?”

霍筠青聽皇上提起這個,那臉色就不太好了:“皇上,博遠侯家的女兒,這才多大,你覺得微臣會對一個黃毛丫頭感興趣嗎?”

說著在,轉身就要走。

皇上忙扯住他的衣袖:“人家已經十七歲了,這年紀不小了,難不成你還想娶一個七老八十的當侯夫人嗎?”

霍筠青:“皇上,你若是看中了博遠侯家的女兒,你可以試試,微臣性子不好,世人共知,暫時對女人沒什麼想法。”

這次他是甩開皇上的袖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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