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代表玩家會對那些作惡多端的家夥手下留情。
SPW財團偶爾會聯係玩家,去追捕那些作惡的替身使者,少數天生擁有替身能力,或者後天被“箭”激發出的人,倘若把替身能力作用在犯罪上。
有著普通人不可視的替身,他們能輕易躲過警察的追捕,或是禍水東引,消除掉證據對他們來說易如反掌。
目前玩家還沒有殺過人,倘若殺人需要“覺悟”,那麼玩家早就有了。
SPW財團交給玩家的任務大多是抓捕,也沒遇到罪大惡極又無法被法律審判的惡人,提前有了不會因為殺掉惡人而產生痛苦情緒的心裡建設,沒有殺人,也不算純白了。
哈哈!玩家可真是個十足的壞蛋!
所以玩家選中了《Mafia陣營模擬人生》,和壞蛋玩家超配!
對待遊戲保持著守序,不隨意傷害NPC,玩家由衷地認為這沒什麼不好的,但是如果有NPC傷害到玩家認定的朋友。
玩家也不介意解決掉,如果布加拉提沒有出手,那終結貝西生命的就會是
玩家。
玩家沒意識到自己整張臉都因為過度思考變得通紅。
喬魯諾打斷了玩家手撐著臉苦思冥想,拎著冰袋放在距離玩家皮膚幾厘米左右的位置,為玩家過載的大腦物理降溫。
“不明白,不理解,不讚同。”
想到之前聊天的內容,玩家一連說了三個不表示自己的態度。
阿帕基帶著諷意一笑,刻薄鋒利的眼神落在玩家簡單處理過的手臂上。
“被人拎著頭發踩住,說了一堆輕蔑地垃圾話,就不想報仇嗎?”
在烏龜裡被拋出去的時候,不代表阿帕基聽不見外麵的聲音,普羅修特輕慢的話語激不起阿帕基的情緒。
小鬼被嘲諷忍下來他不意外,在普羅修特劣勢時居然像忘了這茬一樣,沒有落井下石的報複。
誰?普羅修特嗎?
“因為沒必要生氣,我的生命和尊嚴的優先度是同一等級的,既然沒有感覺到被冒犯,我又活了下來,那就是我贏了!”
“蠢不自知。”阿帕基評判道。
“你口中重視的事物和你表現出對我們莫名其妙的好感一樣空泛,和那個蘿卜頭的戰鬥,有一次失誤,你就會死吧。”
“因為還沒到危及生命的地步。”玩家老實回答。
遊戲裡怎麼會設定一個玩家打不過的NPC啊?
“如果真的遇到了沒有希望打敗的敵人,我會毫不猶豫地逃走的!”玩家不存在覺得丟人這種想法,反而很自豪地大聲宣布。
阿帕基閉目,單手按住眉間:“……又是一副聽不進人話的模樣,你是意識不到自己會惹人嫌嗎。”
“嗯……我知道啊,但是討厭我又怎麼了?”玩家不解地問,眼裡是純粹的迷茫。
玩家這麼做是因為玩家想去這麼做,玩家不需要彆人的回報或者感激。
“懷疑我的赤誠,我的坦率,對我抱有偏見,從而沒辦法真正感受我的友誼,阿帕基才很可憐啊。”
玩家確信的說:“阿帕基,是你吃虧了。”
“……”
阿帕基這時突然明白了,對方沒心沒肺永遠快樂的樣子是如何保持的。
這家夥……
有自己一套奇怪的,能夠自圓其說的邏輯,不會因為彆人的態度感到傷心或者挫敗,反而堅定地確信著,世界都是以她為中心的,把自己放在最高位,去俯視所有人。
玩家的熱烈,玩家的友善,統統都是單程的情感,不管彆人是否願意接受,而你的反應被分在無關緊要的位置,她有一層看不到的屏障隔開和其他人的距離,永遠也不會因為彆人的惡言受到傷害。
“小鬼,真是傲慢啊。”
竟然沒人發現對方的熱情是一種自我到自負的傲慢。
阿帕基低嘲一聲,垂下的發絲被他用手拂開,冷淡的視線倦怠地垂下,唇角譏諷地勾起,但是他臉上切實地出現了笑容。
阿帕基瘋了,玩家確認。
“不管阿帕基有多毒舌,如果遇到危險,我也會帶著阿帕基一起逃跑的!”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啊,讓我這種爛人得到苟活。”阿帕基刻意地將聲調改為棒讀,任誰都能聽出語氣裡的嘲諷和散漫。
阿帕基嘲諷了玩家嗎?
玩家在和彆人相處中得到的經驗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好奇怪,阿帕基這樣也貶低了自己。
“嘁,彆救阿帕基,救我好了,他不想活我很想活的,我還想回去上學呢。”納蘭迦聲情並茂講述著對學校的憧憬,
“我知道自己腦子轉的不快,總惹得福葛發火,等這趟任務結束,布加拉提也讚同我去上學,不過我不會和大家分開的,到時候就車馬勞頓好了!”
福葛深呼吸:“……你想說的應該是勤工儉學吧。”
“有什麼區彆嘛,福葛!”
“——區彆大了,你個蠢貨!”
玩家靠著椅背,旁邊福葛和納蘭迦打起來的聲音被玩家無視了個徹底。
玩家放空了自己的思維,記憶裡始終抹除不掉那個失去聲息依然保持著向前爬的姿勢的背影。
普羅修特無差彆的攻擊令列車上的所有乘客都同步老化,玩家是討厭他的。
那種堅持維持替身頑強的、閃耀的精神,玩家不能理解。
但是……
玩家在以後聽見“普羅修特”這個名字,或許很難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他那頭礙眼的金發了。
普羅修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