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和假顧不朝的動靜,漸漸地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尤其是服務員的管理員們。
由於客人和客人之間的位置,隔著一定距離,周圍人是聽不清他們說什麼的,隻能模模糊糊看出來,大概是個服務員不小心得罪了客人。
這樣的事情,其實也不少,畢竟誰都會有犯錯的時候,一般服務員道個歉,再領著客人換衣服就行了。
隻是阮白和假顧不朝之間拉扯的時間太久了,慢慢地,也引起了工作人員的注意力。
一位明顯是領班的女人走了過來,將阮白拉開,對著假顧不朝鞠了個躬:“抱歉,先生,我們這裡的人給您添麻煩了。”
她說完,又轉過身,皺著眉看了看阮白:“發生了什麼,你這是怎麼了?在這裡磨磨蹭蹭的?”
“我,我能怎麼?”
阮白的眼角還掛著眼淚,發白的嘴唇緊抿著,眉眼間流露出一股楚楚可憐之態:“我倒是想問問他,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以前對我很好的,可現在,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女領班:“……”
領班作為一個管理無數服務員,和眾多客人接觸的人,眼光毒辣,經驗老道,遠遠不是常人能比的。
她僅僅通過阮白的隻言片語,就猜出來這裡發生了什麼。
本以為是一些矛盾糾紛,沒想到,還是一個爛得不能再爛的渣男怨女故事。
不過,她的工作是為客人服務,而這些私人情感問題,是不能帶到工作裡的。
“愛來愛去的,你們這些小姑娘腦子裡能不能想點好東西!”
領班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阮白一眼,轉而又對著假顧不朝點頭哈腰起來:“先生,我們馬上就把她帶下去……”
“不,把她留下。”
然而讓領班完全沒想到的是,在阮白嘴裡還是個渣男的假顧不朝,忽然變了語氣。
它冷冷地看著她,語氣十分堅決:“讓她帶在這裡,彆動。”
這個奇怪的女人,不能放她離開。
鬼怪的態度會改變,原因無他,是阮白那句“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刺痛了它的神經。
它的目的本就是冒充假顧不朝,如今怎麼也不能被人發現!
“這……好吧。”
工作人員自然是一切都得以客人為主的,見假顧不朝如此堅定,女領班隻得點頭同意了。
況且還是這麼私人的事,她就算想插手,也沒這個資格和臉麵。
看假顧不朝的語氣,他後麵要是被得罪了,應當也不會怪罪到莊園身上。
於是,阮白也就得以留在了假顧不朝的身邊。
接下來的時間裡,她更是使出了全身的勁兒,纏著假顧不朝,不讓它有絲毫想去找顧不朝的心思。
當假顧不朝提出要見工作人員,尋找一個人時,她會一臉哀怨地問:“顧三,你這是厭了我麼?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當假顧不朝在搏鬥的間隙時間裡,提出要一個人逛逛時,她會攔住他:“我知道你又想去見那個女人,我不允許!”
當假顧不朝表示她很煩,而自己現在在做正事,不能帶上她時,阮白淚眼朦朧,使出了殺手鐧:“顧三,你真的變了,你和原來的你,還是一個人嗎?”
假顧不朝:“……”
在有阮白監視的情況下,整整幾個小時裡,他都沒法脫身!
期間,莊園的工作人員們也在對目前僅存的人員進行不留痕跡的試探。
對於潛在的威脅,他們向來不會手軟。
尤其是,這可能會暴露莊園的秘密,影響他們的利益。
他們會忽然問客人一些深層次的問題,也會不經意地拷問來來往往的服務員。
因為知識量不足,又有五位玩家被抓了出來,其中還有兩名是客人。
隻是出於設定,鬼怪能掌握的信息好像是遠遠高於玩家的,所以目前還沒有鬼怪被抓出來。
在這第二波審核期間,阮白便借著自己和客人親密的身份,躲過了這一輪核查。
畢竟一個混進莊園的外人,又怎麼可能和客人如此親密呢?
阮白最開始選擇“以身飼虎”時,是冒著會被鬼怪找機會一巴掌拍死的危險的。
雖然表麵輕鬆,可隻要到了無人之地,鬼怪的殺意幾乎是毫不掩飾的,全靠阮白演技精湛,又能作妖,才苟活到後麵。
不過,待在鬼怪身邊,居然能躲過核查,這一點對她來說,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至於台上,小怪獸在經過幾次廝打後,考慮到它的體力問題,就被暫時放在了一邊。
與它一起的,還有十九個同樣凶猛的怪獸。
莊園大概是想在100個怪物裡,挑選出最強的那一個,放到下一輪比賽的。
阮白隱約記得,在之前那個房間裡,編號似乎一直到3000名。
所以,等這3000名怪物互相打鬥完,必然會迎來下一個劇情轉折點。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台上的怪物一次上去,死亡。
而台下的觀眾們,卻越來越激動。
他們並沒有因為長期的無聊觀看而感到無趣,反而愈發躁動起來,似乎都快壓製不住內心的興奮,要迎接什麼東西一樣……
阮白將這些反應看在眼裡,心臟也不由自主地跟著跳動起來。
而等到最後30名最強的怪物被選出來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歡呼了起來。
“現在,就將到達我們最期待的環節了!”
主持人的聲音拔高,聲線呈現出一種難以壓製的狂熱,“3000名‘選手’已經全部表演完畢,我們是時候——”
“全部?好像不見得吧?”
正在主持人激情演講之時,一個人的聲音忽然出現,打斷了他的話。
麵對主持人和其他客人的注視,那個女人搖晃了一下手裡的話筒,語氣輕快,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不滿。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來自我們DSAS公司的2049號,好像還沒比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