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的嘴唇顏色很深,握著斧頭的指甲也是,呈現出不自然的顏色。
好像是被毒死的一樣……
見它的臉上出現暴怒的神色,阮白心裡想糟糕了,這鬼怪知道自己在門後故意不吱聲,怕是生氣了。
也不知怎麼的,她忽然腦子一抽,就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嘴巴,慢慢地搖了搖頭。
同時,她還不忘露出一個單純好奇的笑容,對著鬼怪歪了歪頭,似乎在困惑它過來是做什麼的。
鬼怪:“……”
這他娘的居然是個聾啞人!?
似乎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情況,鬼怪掄起斧頭的動作一僵,整個鬼都呆住了。
阮白則繼續維持著微笑,迷茫又溫和地看著它,還瞎比劃了幾個看起來像手語,但實際上是她亂比的手勢。
很當然,這個鬼怪也看不懂手語。
它死死地看著阮白,發出了幾聲奇怪的,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試圖在她臉上找出絲毫慌張。
可阮白那麼多年的演技,是它一個小孩子能輕易看破的?
她不僅沒有反應,還對著它又比劃了幾個手勢。
鬼怪:“………”
半晌後,它放棄了,將斧頭慢吞吞地放了下來。
因為歌詞裡,鬼怪要傷害的,必須是“死神”,也就是大姐。
隻要她不承認,不做出相應的反應,那麼鬼怪就無從下手,無法傷害她。
意識到自己這次怕是不能讓阮白點頭了,鬼怪怨恨地盯著阮白看了幾秒,妥協般地後退了幾步。
最終,它拖著斧子,轉身消失了。
眼睜睜地看著這“二哥哥”走開後,阮白總算是鬆了口氣。
看來這一次,她是安穩度過了。
隻是沒鬆懈太久,下一秒,她聽到了不遠處的屋外,傳來了一個男性玩家的慘叫聲。
“啊啊啊!——”
外麵有人出事了!
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被遊戲認定為“二哥”的那個玩家!
阮白仔細一聽,發現他的聲音很清晰,非常明亮,完全不像隔了兩道門那樣。
而且通過方向來看,居然不是在房間內,而更像是在房間外。
他在晚上8點,出去了?
這時候,門外的鬼怪離開後,房門就恢複了原來的模樣,被砸出來的裂痕也不見了。
雪色也出現在了房間裡,正坐在床上,警惕地聽著門外的動靜。
她臉上神色很正常,看向阮白的目光也沒有不對勁,看來阮白剛剛和鬼怪對峙的一麵,她並沒有注意到。
也就是說,在這個遊戲裡,玩家被鬼怪追擊時,很有可能隻有歌詞裡的當事人,才能進入那個“異空間”。
想到如今這男玩家八成凶多吉少,阮白想了想,也不準備出去了。
今晚暫且這樣,明天收集的消息更多後,她再等晚上8點出去看看吧。
想到這裡,阮白就轉過身,收拾收拾打算回去睡覺了。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走幾步,係統那陣賤兮兮的機械音,就再次響了起來。
【宿主,聽到同伴無辜淒慘的尖叫聲,你的心難道就沒有絲毫的動搖嗎?】
阮白:“……”
阮白:“不好意思,沒有。”
她就是個冷漠無情的女人,請不要再找她了!
【不要再否認自己的心了,宿主,】係統假裝聽不到阮白的話,繼續激動地說道,【為了人類無私的愛,出去吧,幫助可憐無助的同伴擺脫困境吧!】
……人類無私的愛和你一個人工智能什麼關係啊?
她就在這裡,也是為了愛護雪色啊!
【滴!隨機任務發布:請宿主大膽地衝出去,解救無助的同伴吧!任務獎勵:本次遊戲通關後,宿主能獲得的所有積分翻倍。】
阮白:??!
積、積分獎勵翻倍?
如果她能再通過出售任務進度之類的方法,找玩家討得一部分積分,那她豈不是發大財了!?
聽到係統的獎勵後,阮白的抵觸徹底就沒了。
畢竟,誰會嫌錢多呢?
可是,她的剩餘積分還有幾千呢……也許穩一點,會更好呢?
阮白的心搖擺起來,開始猶豫不決。
就在剛剛,那拖著斧頭的鬼怪離開後,阮白就明白了,這首歌裡,主要的人物和第一首歌一樣,依然隻有兩個身份,加害者與被害者。
那麼這樣的話,歌詞裡的“夢到小妹妹長出尖角”,就讓人很捉摸不透了。
它是什麼意思,有什麼象征,又在暗示什麼?
可這個信息,隻有身份是“二哥哥”的玩家能知道。
阮白看著閉合的木門,抿了抿嘴。
片刻後,她咬了咬牙,做下了最後的決定。
算了,她就出去一次試試吧!
危險越大,機遇越大,她剛剛躲過了一劫,而a級世界又是有安全期的,危險過後,將有一段時間不回受到傷害。
隻要她儘快解決外麵的事,或許也不會有危險。
想到這裡,她毅然決然地轉過身,伸手握住了門把!
“軟軟?”雪色發現了她的舉止,沒想到她會這個時候出去,驚訝地問道, “你要出去?你出去做什麼?”
晚上這麼危險,她乾嘛要出去!
阮白一邊痛罵係統,一邊衝著雪色點了點頭。
“對不起,雪色,要讓我無視同伴的死,我真的做不到,”她擠出一個笑容,艱難地說道,“或許,我就是一個這麼善良的女人吧。”
……為了這個白蓮花人設,她拚了!
解釋完後,阮白不再猶豫,馬上就拉開門走了出去。
快步穿梭在一片冰涼的黑暗之中,她順著剛剛尖叫聲傳來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