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歡問過辣雞統。
她剩下的這半條命,是不是意味著五年折半?
【你想得美,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因為自己每條命還能活五年嗎?這半條命頂多可以讓你再吊一年而已。】
褚昭聽到她提起院子裡的花,於是出去折了一隻,放到她鼻尖兒。
“是啊,已經開花了,香不香?”
她現在看上去狼狽得很,原本滿頭青絲變得參差不齊,整個人看上去麵色煞白,沒有半點氣色,就像是久病之人,孱弱無比。
那一雙向來滴溜溜轉著,靈動而有神采熠熠的貓瞳,此時此刻就如同一潭死水,沒有半點漣漪。
“褚昭,我好像還聞到了醬肘子跟片皮鴨的味道,要不然你也端到我鼻子底下來,讓我聞一聞吧?”
褚昭:“……”
她當真是為了吃的,什麼時候都要皮一下。
每次跟她說話的時候,她總能想方設法想討吃的。
“不行,你的身體,吃不了那些東西了。”
褚昭拒絕她的時候,隻覺得心裡一陣陣發痛。
唐歡癟了癟嘴。
“可是你看我現在毛都燒焦了,眼睛也看不見了,褚昭,我實在是太慘了,難道連吃點東西都不願意給我嗎?”
她故作一副委屈巴巴的神情。
明明那麼悲催的事情,從她嘴裡說出來,卻沒有一點憤世嫉俗,怨天尤人。
她好像接受得很坦然。
當初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伸出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發現看不見,特彆淡定的說了一句:“褚昭,我的眼睛好像瞎了。”
她特彆懂事。
特彆不讓人擔心。
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她特彆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