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啊嗚啊嗚地啃著，像是餓極了的樣子，牙齒還時不時地咬到蘇衍的手。
“慢點吃，不著急。”蘇衍伸手捏了捏她的腮幫子。
當雪花紛紛揚揚從天上落下來的時候，趕緊抱起小姑娘，像無頭蒼蠅似的到處找躲避的地方。
一路上涼涼的雪花落在他身上，然後浸透了他身上最後一件衣服。
刺骨的涼意讓他覺得渾身都在顫抖。
雪越下越大，還未長成的少年抱著一個小女娃奔逃著，終於在超市門口躲了起來。
蘇衍將小姑娘放在地上，替她拍了拍身上的雪花。
就在這時，肚子傳來咕咕叫的聲音。
唐歡將手裡的饅頭遞給蘇衍，“哥哥…吃……”
蘇衍蹲在地上，搖了搖頭，“哥哥不吃，留著給阿歡吃。”
胖乎乎的小手有樣學樣，將饅頭掰成一片一片，遞到蘇衍嘴邊。
特彆執著。
“哥哥…吃……”
蘇衍張嘴，咬了一口饅頭，不知怎的，頓時就紅了眼眶。
抱著自己僅剩下的這個小妹妹，淚在臉上流得肆意洶湧。
爸爸沒了！
蘇伯伯也沒了！
幫派了所有認識的叔伯，全都沒有了！
現在隻剩下他跟阿歡了！
以後的路，要怎樣才能走得下去？
等大雪停了之後，蘇衍一腳深一腳淺地抱著唐歡從雪裡走過。
路上幾乎看不到行人，偶爾有車經過，也是直接就從蘇衍身邊開了過去。
“哥哥…累嗎？”唐歡趴在蘇衍肩頭，顛簸得她有些想睡覺。
她腦子遲鈍得很，看到蘇衍額頭上的汗，要想半天才能哼哧哼哧問出一句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