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歡，想要住漂亮的房子嗎？”
在醫院住了幾天之後，唐歡的氣色漸漸好了一點。
蘇衍給她喂了點白粥，她津津有味的吃了，然後偏著頭問道：“比橋洞，還漂亮？”
在她的意識當中，仿佛橋洞正常人應該住的地方。
蘇衍心中有些泛酸。
那個臭氣熏天的破橋洞，漂亮嗎？
他的阿歡，為什麼就這麼容易滿足啊？
“想要有很多很多小朋友跟你一起玩嗎？”蘇衍覺得自己說這話的時候，心都在滴血。
他為什麼問這麼多？
其實就是在給自己，一個送走阿歡的理由而已。
他看到他的阿歡默默的低垂著頭，然後又抬起頭來，腮幫子鼓鼓的，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他們不願意的。”
明明反應那麼遲緩的小姑娘，提起其他小夥伴的時候，下意識說的就是他們不願意。
因為無數次走在街上，迎麵走過來牽著父母手的小孩，他們都下意識的避開阿歡老遠。
有些甚至會奶聲奶氣的抬頭問父母。
“媽媽，那個小妹妹身上好像臭臭的！”
“媽媽，她穿的衣服上為什麼好像有洞？”
“……”
阿歡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從來都沒有覺得委屈過，但是實際上她心裡是知道的……
那些小孩子跟她不一樣。
他們也不願意跟她一起玩。
“他們以後會願意的。”
蘇衍絮絮叨叨的問了許多之後，轉身離開病房，去了醫院的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