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虛感頓消的一瞬間,兩個人同時抿氣閉上了眼睛。
情.欲來勢洶洶,愉悅如潮水般淹沒一切。
眼前的人起起伏伏,發絲撩起曖昧的弧度。
想要沉淪共毀的心思很盛,封景寒閉上眼睛,不再去看。怕再多一眼,心也要隨同身體一起跟著淪陷。
把心和身體都給這個女人,不行。
在空虛煎熬感消退之初,力氣一點點恢複上來,甘甜做得很起勁。
但在做到二十分鐘的時候,她有點崩潰了。她得要一個結果,偏偏身下的男人根本沒有一絲要結束的樣子,狀態還是跟剛開始一樣。
懶得動了,沒想到做這個也這麼累人。
甘甜鬆口氣伏下身子,直接趴在封景寒身上,臉埋在他耳邊,無奈地問一句:“好累,你怎麼還不好?”
封景寒有點哭笑不得,麵上忍得風平浪靜,躺著開口:“把繩子解開,讓我來。”
不是很敢相信,甘甜抬起頭來看著他,“能相信?”
封景寒看著她,“了解男人嗎?”
甘甜微木,“什麼意思?”
封景寒突然笑了一下,“一、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二、開弓沒有回頭箭。”
甘甜又愣了愣,明白意思後後眨巴幾下眼睛。
她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磨嘰,現在又急需要封景寒來解決她的問題,看樣子靠她自己是不行的。
沒辦法,心裡隻好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了,讓他來就讓他來吧,反正沒這男人她彆想舒坦過日子。
和封景寒說好後,甘甜爬下來去給他解開手腳上的皮繩。
皮繩剛解完爬回去,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甘甜就被封景寒一把掐住腰,按在床上惡狠狠地壓下來。
猝不及防的一下,甘甜的臉都被刺激白了,巴掌大的小臉皺到一起。
她回頭盯一眼封景寒,聲音打顫,“王八……”
罵人的話沒說完,就被封景寒密集的動作打斷,“蛋”字變成節奏感極強的哼吟,在客房的牆壁上反彈回響,支離破碎。
甘甜完全沒想到封景寒會這麼持久這麼凶猛,她一開始還能承受保持一些理智,再後來就完全敗給了欲潮,展現出女人最本真的樣子,任由封景寒擺弄。
最後她實在有點受不了了,但還記得自己平時非常爺們,忍著不哭,伸手抓上床頭的靠板,死死攥緊,想借力往前爬,甩開封景寒。
結果借力剛往床頭爬開一點,一隻大手覆到她的手上,掰開她的五指攥在手心裡收了回去。
把細白的手抓回來,大手掐著她的腰又往後一拽,直接把她拖了回去。
甘甜哭了,嗚嗚兩聲,回頭看向封景寒就罵:“日你……”
第二個“你”字隻出來一點起始音,嘴巴被封景寒堵住,餘下的音節和話都被他吞進了嘴裡,隻剩下“嗚嗚嗚”,也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罵他。
結束後封景寒壓著她的背趴在她身上,嗬氣在她耳邊,突然說了句:“長得這麼乖,性子卻這麼野……”
甘甜閉著眼喘氣,聲音綿軟得厲害,“老子一點都不乖,野……”
喘口氣,“是真的。”
封景寒怕她再不按套路出牌把他一手刀砍暈,趴在她身上壓著她,兩隻手還把她的兩隻手都放在手心裡握著。如果不聯係他的顧慮與心思,簡直像極了兩個親密的戀人,辦完事後膩在一起慢慢溫存,讓餘潮褪儘。
有過一次經曆,這次封景寒處處提防甘甜。
本來以為她這次回來是真的在外麵過得艱難,所以回來求他,想再跟著他做他的情人。結果預想的劇情並沒有發生,這女人回來後就把他迷暈了,目的還很明確,就是想睡他。
這裡麵一定有問題,不會像李興奇跟他說的那麼簡單。
甘甜甜這個小無賴,什麼事都敢做,絕對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單純乖巧無害,是個膽子極肥的狠丫頭。
她這種性格,不會願意給人當金絲雀,在外麵也不會真的混到活不下去的地步。
再說,她不是已經都交到新男友了?
這麼捋下來,封景寒可以斷定,這丫頭這次主動跑回來找他,肯定有什麼不得以的原因。
這個不得已的原因……難道和睡他有關?
一時間想不出具體的,他也不相信甘甜會心平氣和和他聊這種事。
為了防止相同的劇情再次上演,他在有點緩過來以後,立馬伸手夠去床頭解下一根皮繩,直接攥起甘甜的兩隻手,把她的雙手結結實實綁到一起,再把另一頭綁在床頭上。
綁好後下床,把散落在床下的衣服一件件撿起來穿,一邊扣扣子一邊說:“不是說在外麵沒錢活不下去了,留下來吧,我養你。”
對,他突然改變主意了,覺得把這丫頭關起來養著也挺得勁。
不讓她出去浪,憋死她。
甘甜看著他慢條斯理地穿衣服,再看看自己被綁得異常嚴實的雙手,突然後悔——剛才啪啪啪的時候就不應該那麼沒出息,自己做不動了就幫他解開皮繩讓他來。
被綁了就不敢囂張了,她往床頭一靠,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封景寒,換了策略,聲音軟軟撒嬌道:“養就養嘛,綁起來乾什麼呀?”
封景寒目光一瞥看她一眼,覺得她爆粗口也可愛撒嬌也可愛可能是自己認知暫時出問題了。
看一眼便移開了目光,說得一本正經,“綁起來養比較放心。”
甘甜不氣不餒,“可是,散養比較開心快樂啊,長得也會越來越漂亮。”
嘴角溢出一絲笑又壓下去,封景寒在櫃子裡扯出一條長毯,隨便往她身上一裹,轉身出門,“綁著養,我比較開心快樂,你現在這樣的漂亮程度夠用。”
甘甜:“……”
封景寒出了客房的門就叫了家裡的保姆周嫂,交代她看好客房裡那個丫頭,皮繩不準解開,更不能讓她再跑掉。再集體通知一下家裡的所有人,讓他們都注意起來,不準讓那個丫頭離開彆墅半步。
他因為做.愛做出了一身汗,交代完就找衣服再次洗澡去了。
洗完澡回到書房坐下來,捏著手機在手裡轉了好幾圈,又思考了幾分鐘甘甜的事情。大概的頭緒他自己理得清楚,停止轉動手機,解鎖點進通話記錄給李興奇打電話。
電話響兩聲接通,封景寒直接開口道:“把甘甜甜參與的那個實驗的所有細節都跟我說一下。”
李興奇在電話那頭輕輕清了下嗓子,詳細地把他知道的都講了一遍。講完沉默片刻,又清一下嗓子,“沒有了,封總。”
和他猜測的內容沒有相關的部分,封景寒不死心,“確定沒有漏掉什麼?”
聽這話像是想聽到指定內容的,李興奇便直接問:“封總,您想問什麼?”
有些話封景寒做不到那麼直白說出來,主要是要臉,於是簡單說一句:“她主動回來找我,不是因為在外麵混不下去要我養她。”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的,李興奇隻覺得很懵。
但封景寒沒催他,給他時間去想,約莫五六分鐘,李興奇想起來那天自己和宋二小姐宋紫凝的對話了,重重清了兩下嗓子道:“確實漏了一點,宋二小姐說,如果寵物和主人發生實質性關係,寵物會離不開主人。”
前因後果來龍去脈一下子就明了了,封景寒又細了解了一點詳細情況,然後不再跟李興奇多說,也不給他多問的時間,應一句“知道了”便掛了電話。掛完電話後細想一會,隻覺得宋紫凝花那麼大代價做的這事真是變態。
如果不是那丫頭主動勾引他睡了他,他肯定是不會要那個丫頭的。
現在睡都睡了,那丫頭離不開他了,就變態了。
再想想,那丫頭第一次睡他的時候肯定也不知道會有這個後遺症。
跑出去浪得開心,結果發現沒他不行,於是又跑回來睡他。
想到這裡,天橋上高大男生背著甘甜有說有笑的畫麵冷不丁地又浮現在他腦海裡。配合這畫麵再想想,意識到自己是被她單純當成了解毒的床上工具了……偏偏自己剛才還那麼賣力!
一陣氣惱攻心,差點把手裡的手機捏碎。
封景寒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麵色陰沉,扔掉手機靠到軟椅椅背裡。
靠了一會,思慮周全地想到這些事絕對不能讓彆人知道。要讓大家認為甘甜甜就是他養的金絲雀才行,而不是反過來的甘甜甜把他當成了解毒工具。
誰是誰的玩物直接影響他封家的顏麵,這種事情必須不能讓彆人知道。
想清楚了睜開眼睛,封景寒摸起手機又給李興奇打電話,交代他:“告訴宋紫凝,人我們自己找回來了,讓她彆再找了。還有,讓她以後少費心弄這些無聊的東西。”
李興奇應聲,“好,封總。”
**
封景寒穿好衣服走後,甘甜用嘴巴去解手上的皮繩結扣,嘗試幾遍夠不到結扣就放棄了。
放棄沒多會,一個穿著保姆工作服的婦人開門走了進來。
兩人上次見過麵的,周嫂還記得甘甜,因為長得太漂亮,看過一眼就很難忘記。再有,封家的彆墅裡也就出現過她這麼一個年輕漂亮小姑娘,她自然更記得清楚。
周嫂聽封景寒的交代進來看著甘甜,不知道該怎麼看,便用和藹的態度和她聊天。
問甘甜的名字,問她家哪裡的,又問是不是還在上學這些。
甘甜全部胡亂答,看周嫂人挺好,便故意跟她撒嬌套近乎。
她現在的顏男女通吃,靠撒撒嬌收買人心相當容易。
兩人聊了一會很投緣,甘甜便開始嘗試向周嫂提要求,可憐巴巴地求她:“阿姨,綁著好難受,您能不能幫我解開啊?”
這個老板特意交代過,周嫂擺擺手,小聲道:“先生不讓,怕你再跑嘍。”
甘甜故意鼓著腮幫子,一臉委屈,“我不會跑的,你們不讓我走,我往哪跑啊?”
周嫂是挺想幫她解開的,但老板交代過的事情她不能當耳旁風。
想了想,她隻好麻煩自己,“這樣吧,甜甜你想做什麼,我幫你就行了。是不是餓了?我端飯來喂你,渴了給你喂水。”
甘甜暫時不餓也不渴,精神也是處於最好的時候。
心想自己暫時大概是跑不掉了,那也就不費那勁了。她左右交替聳聳肩膀,蹭一蹭身上的毯子,跟周嫂說:“身上黏糊糊的難受,我想洗個澡。”
剛才兩個人在客房折騰那麼久,動靜那麼大,周嫂也不是一點都沒聽到。
知道甘甜不是說謊,周嫂就真的替她想了一下。
去洗澡就得把皮繩從床頭解開,那得告知她家老板一聲,周嫂伸手按上甘甜的肩,“那你等著,我去跟先生說一聲,還能不讓人洗澡上廁所嗎?”
聽到這話,甘甜連忙點頭附和,“就是就是!”
周嫂起身出門,甘甜自己靠在床頭,暫時也沒了解繩扣逃跑的心思。
這次肯定不能像上次走得那麼輕鬆,再找機會吧。
機會得再找,但不能一直讓小八和羅吹子在家擔心。
趁著客房裡沒人,甘甜起身下床蹲到自己的挎包旁邊,在裡麵扒拉一會摸出手機,解鎖點開聯係人給小八撥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不耽誤時間,她立馬就說:“小八,我暫時回不去了。”
“怎麼了?”小八聲音裡透著擔心。
甘甜說話語速很快,“我沒事,男主要養我,不讓我走。”
“養你?”小八語氣疑惑,“沒有要弄死你嗎?”
“就是說啊。”甘甜也是搞不懂,說著話聽到了腳步聲,連忙又道:“掛了啊,我再找機會逃跑,在家等我就行。”
說完掛了電話塞回包裡,跳上床靠到床頭,假裝什麼也沒做過。
周嫂問完話下來,手裡還拿著一件雪白亮眼的襯衫。
她走到床邊把襯衫放到床上,過來給甘甜解床頭那裡的繩扣,對她說:“我帶你去洗澡,我的衣服怕你不愛穿,給你要了件先生的襯衫,新的,料子好,好穿。”
甘甜裝得乖,笑得很甜地對周嫂說:“謝謝阿姨。”
“彆叫阿姨。”周嫂把解開的皮繩折起來拿在手裡,“叫我周嫂吧,他們都這麼叫,先生也這麼叫。”
“哦……”甘甜還是笑得甜,“那謝謝周嫂。”
周嫂看著她笑,自己也跟著莫名開心,眉開眼笑的,“走,帶你去洗澡,我幫你洗。”
甘甜裹著毯子被她牽著走,並著手在身前,跟在她後麵去到洗手間。
都是女人,沒什麼好拘束的。
進了洗手間,周嫂關上門,自然地伸手上去把甘甜身上裹著的毯子拿下來。
毯子往自己懷裡一收,從甘甜身上滑下來。
當甘甜的身體整個暴露在周嫂麵前的時候,周嫂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老臉還驀地一紅。
她是第一次見有人身材這麼好,胸大腰細腿長,皮膚嫩得像脂膏。還有,小姑娘剛剛和她家老板激情過,胸口肩側,青青紫紫全是吻痕。
周嫂默默地想——現在的年輕人,在床事上也太不知道節製了。
在周嫂老臉微紅的時候,甘甜也從鏡子裡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大片青紫痕跡。她對著鏡子看兩眼,呆了一會,自我心疼地嘀咕道:“屬狗的吧?”
怎麼把她咬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