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紫凝莫名其妙從甘甜的話裡腦補了一個黃色小劇場,她無語地看一眼甘甜,感覺麵前這女孩子真的是哪裡的怪胎吧?
一邊無語她大白天的不要臉,一邊卻又忍不住要信她說的話。
甘甜在宋紫凝表情看出了無語,也看出了更多的鬆動,於是繼續忽悠,打算給宋紫凝洗腦,盯著她說:“你自己想想,我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同一條戰線上的?要不是你那天在甜品店對我態度不好,我能跟你杠起來?你本來就是想利用我討好封景寒,現在封景寒寵我,對你有什麼壞處?彆人還沒怎麼著呢,你跟我起內訌,你說這算怎麼回事?是不是?”
宋紫凝聽著甘甜的話,眉心一點點蹙起來,為什麼居然覺得她說的這麼有道理??
邪了,她摸起手邊的白開水猛灌一口,想讓自己冷靜一下。
她從來就不是三言兩語就會被人洗腦改變想法的人,她不能再繼續頭腦發熱,得好好捋一捋。
從頭到尾捋一遍,想起來自己是因為受不了甘甜甜身為一個寵物的身份,和她平起平坐,所以才和甘甜甜正麵剛起來的。
在甜品店結下仇後,她心裡就一直咽不下這口氣。
因為仍然打心底裡瞧不起甘甜甜,所以就一直想從她身上找回屬於自己的地位和優越感,把那天丟的臉找回來。
自己這樣身份地位的人,在甘甜甜那樣身份地位的人麵前丟了麵子,讓她一直耿耿於懷。
以至於,昨天去拍賣會想看熱鬨,結果又把自己氣了半死。
捋清楚了,也大概知道自己麵前坐著的女人到底有多毒了,宋紫凝深呼吸兩下不說話。
她仔細想想,自己這兩天確實有點浮躁加暴躁,抱著甘甜好拿捏好欺負的想法,覺得她就是寵物花瓶,所以總想拿住她出那口氣。
結果那口氣沒出出來,還差點把自己直接憋死。
甘甜看她不說話,給她時間去想。
等她想得差不多鬆了口氣,甘甜又出聲:“考慮得怎麼樣?結盟嗎?”
說好聽點是結盟,說難聽點,就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
問完等一會,看她還是不說話,甘甜又繼續說:“如果你就是糾結我沒有像下人奴才一樣拜你,那前麵的話都當我沒說。你大概是不甘心自己造出來的玩物和你平起平坐,甚至比你混得還好。但是,你再不甘心,我該混成什麼樣還是什麼樣。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在這個世界,我不會如你所願涼掉。退一萬步說,就算我涼了,對你有什麼好處?你付出那麼多心血,隻想得到目前得到的這麼一點利益?頂多也就回個本,你那麼多的金錢心力和時間,未免也花得太不值了?總要有人成為封景寒的人,對你而言,是我的話,不是比彆人更好?”
甘甜說完這一大段,覺得口渴,端起微涼的咖啡又喝一口。
看宋紫凝還是沒反應,她懶得再浪費時間了。如果宋紫凝不配合,她早考慮過了,賺更多的錢砸到她說,大不了就是自己再組個科研隊,總不能這事完全沒得解決吧?
喝了咖啡潤了口,懶得再說什麼,甘甜打算從沙發上起來走人。
手剛扶上扶手,還沒借力站起來,宋紫凝在這時又開了口,吐出一個字:“結。”
聽到她答應了,甘甜收起要起身的動作,往沙發裡靠回去,看著她。
宋紫凝知道她什麼意思,叫服務員上兩杯熱的咖啡,點完咖啡等服務員走開,她對甘甜說:“想解你身上的藥毒,必須懷上封總的孩子,孩子可以慢慢稀釋你體內的藥,讓藥排出體外,生下孩子就可以恢複正常。”
這……
甘甜瞪起眼睛,“宋紫凝,你玩兒我呢?!”
明明她剛才才說了,她是懷不上孩子的,根本生不了小孩!
宋紫凝當然知道自己說話前後矛盾,但此時她沒有玩甘甜的意思,繼續認真說:“確實就是這麼回事,至於到底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你懷上,可能要問項目組專家才知道。不過我們的項目組一個月前解散了,幾個專家都回了自己的國家,不在國內。”
甘甜知道問宋紫凝直接要那幾個專家的聯係方式肯定要不到,所以也不費勁。她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實在沒忍住,衝宋紫凝說了句:“你怎麼就這麼變態?”
宋紫凝吸口氣,無語地微眯眼,看著甘甜,語氣從容道:“你在封總那裡給我爭取好處,我會再幫你問。實在不行,把專家請回來,再研究對策,你覺得怎麼樣?”
她還能說覺得不行?甘甜直接靠進沙發裡,無話可說地盯著宋紫凝。
這麼說好了,宋紫凝倒是還有其他顧慮。既然合作,就不希望合夥人那麼不靠譜。
她此時態度也平和,因為接受能力強,現在已經把甘甜當成了同一條船上的人。
思考片刻,她看看甘甜,又看一眼不遠處的小八,收回目光來對她提出忠告:“既然我們決定合作,我就暫時把你當自己人了。我的想法是,你想恢複體質,想從封總那得到名分,是不是可以不要那麼……”
“水性楊花?”甘甜看宋紫凝留了詞沒說,自己把她要說的詞補出來。
看她掃小八的眼神,就大概知道她在想什麼了。這女人,還是以為她仗著美貌在勾引男人。
宋紫凝不出聲表示默認,剛進咖啡館坐下來那時候她想的是,甘甜甜這麼浪,勾引完一個又一個,遲早是要死在封景寒手裡的,而且還會死很慘。
但聊完了,她徹底放下了架子,願意把甘甜當成是和她同一條戰線上的人,她就不得不提醒她這一句。
看宋紫凝不說話默認,甘甜低頭笑一下。
她隻是忽悠宋紫凝和她合作,換取各自的利益,可沒指望要跟她走得多近。再說,她的主要目的是解體內的藥毒,可不是為了嫁給封景寒。
笑完了抬起頭來,甘甜麵色一本正經,回宋紫凝的話:“我的私事就不勞你管了,你還是管好自己的私生活吧。如果我不能給你帶去利益,你不幫我解藥毒就是了。”
就是這麼個關係,宋紫凝和甘甜對視,服務員這時候端了咖啡上來,兩個人同時端起來,低眉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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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五點鐘,夜色初降。
機場航站樓外寒風獵獵,路燈在風中搖曳著暖色的燈光。
李興奇在機場接到封景寒,拿上他的行李,開車載他回家。
怕他奔波勞累,上車後李興奇就專心開車沒說什麼話。
封景寒坐在後麵,並沒有精神不好的樣子,先開口跟他說話,問他:“這兩天公司怎麼樣?”
李興奇往內後視鏡裡看一眼,“一切正常,沒出什麼問題。”
公司沒大事,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封景寒轉一下手腕上的腕表,看一眼時間,用很平常的語氣又問:“甘甜甜那邊呢?”
他這兩天一直很忙,幾乎沒有抽出時間管彆的事,連跟李興奇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李興奇手扶方向盤,開始毫無語氣情緒地把甘甜的這三天行程報給封景寒,“第一天下山的時候去逛了商場,和宋二小姐之間好像鬨了點不愉快,不過沒發生什麼大事,就是女孩子之間鬥了鬥嘴皮子。晚上回的出租房,和她爸還有小八妹住一起。”
握著方向盤的手逆時針盤動,“第二天跟許二少去了一個小型拍賣會,在拍賣會上撞了大運,撿漏撿到一件素紗單衣,被許二少以三千萬的價錢收了去。有點傳奇,現在古玩圈都在傳這個事,一方麵是對單衣有興趣,都想從許二少那裡買下來,好多人已經找上了門,今天他的萬寶齋很熱鬨。另一方麵,很多人對甘甜甜很感興趣,都想見見她。”
李興奇說到這頓了會,看封景寒不說話,又繼續:“今天,甘甜甜和小八妹出來辦了半天的事,去了各類營業廳。下午兩個人看了場電影,看完電影後去找了宋二小姐。宋二小姐說甘甜甜找她隻是和她解開誤會,就是第一天鬨不愉快那事,然後說了點閒話。其他的,沒有了。”
封景寒手指一會收緊一會放鬆地聽李興奇說完這些,開口問:“她回去了嗎?”
在他剛才到機場接到封景寒為止,李興奇沒有得到甘甜甜回了彆墅的消息,他清一下嗓子,說話聲音有點低弱下去,“封總,好像還沒有。”
封景寒沒什麼想問李興奇的了,不再說話,整個人的輪廓微隱在車廂裡的稀薄夜色中。
就這麼沉默到他的彆墅,他直接下車進彆墅大門。
進去不往樓上去,直奔餐廳洗手,對周嫂說:“盛飯吧,先吃飯。”
看著封景寒洗完手拿著擦手巾在擦手,周嫂吱唔了,擠出一句:“不好意思,先生,還沒做。”
封景寒看向她,沒有什麼好臉。他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到家,周嫂應該都知道的,居然在他到家的時候沒飯吃?把擦手巾扔掉,封景寒帶著火氣道:“是不想乾了?”
周嫂掀掀眼皮,明顯能感受到來自他家老板的脾氣。其實封景寒在家不怎麼發火,當然發起火來也足夠讓她們心驚膽顫。周嫂也不敢多狡辯什麼,因為很明顯能看出來,他家老板今天這情緒狀態,不純粹因為飯還沒做這件小事。畢竟嚴格來說,還沒到他的飯點。
好像是……帶著氣回來的。
不知道在氣什麼,周嫂也不問,隻是站著不動。
封景寒現在是看誰都想發火,但也沒有直接放任情緒,扔一句“我先洗澡”,便上樓去了。
看著他離開餐廳,隔一會再聽到電梯的聲音,周嫂長長鬆了口氣。
封景寒麵色微冷地上樓,走出電梯便直接往房間裡回。打算先找衣服洗個澡,衝衝水,平心靜氣。
到房門外伸手握上門把,直接打開進去。
進去後就直奔衣櫃,結果還沒走到衣櫃那,才剛剛走到床尾凳旁邊,床上的被子突然被人下麵掀開,裡麵炸出來一個人,同時還炸出來一句:“Surprise!”
封景寒被嚇到了,站在原地呆了片刻。呆的時候看到是甘甜,她嬉皮笑臉坐在床上、頭發被被子弄得亂糟糟,一副很欠扁的樣子。
驚氣壓下去一點,封景寒看著她沉聲道:“你想死嗎?!”
看到他又是一副沒好臉的樣子,甘甜收起笑臉剛想給他翻個白眼,結果他突然又像忍不住什麼了一樣,一下子笑了出來。
隻笑了一下,撇開臉轉向落地窗,好像在慢慢開始忍。然後,忍一點再露一點……
甘甜坐在床上皺起眉頭,皺起整張臉,頂著亂糟糟的頭發懵得一臉問號——完全看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啊!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時間和精力允許的話,我可能在晚上零點再爆一更
但我不敢立Fg,怕被自己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