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寒抱著她不動, 能聞到她發絲上很清淡的香味。和以前的味道是一樣的, 但變得淡了很多, 不再有強烈的魅惑效果, 讓人聞多了就忍不住**四起。
現在更多是的細入鼻尖,在心尖上揪拽出點點純粹的悸動。
唇瓣鼻息蹭過她的頭發,他落唇在她耳邊說:“我們從現在重新開始, 好不好?”
重新開始,像每一對普通又平凡的戀人那樣, 剖開心扉坦誠相待, 真正接受彼此進入自己的生活。隻因為喜歡和愛而在一起,和生理硬需求無關, 和外在的一切都無關。
溫熱的鼻息撲在細白的耳朵上,耳根的紅意瞬間燒上來, 耳廓充血。
甘甜一直以為當年自己是因為身體裡有藥毒,所以才會對封景寒的身體和他身上的味道那麼敏感。現在發現, 身體裡沒了藥毒,居然比以前還經不起他的靠近和曖昧舉動。
甘甜沒有立即說出話來,沒回答好也沒有回答不好。
封景寒也沒重複再問, 抱著她腰身的手直接移過來覆在她的雙手上,一番細小的動作後, 拿著她的左手抬起來到她眼前, 便看到她的左手無名指上戴了個鑽戒,在蠟燭的火光下,閃得刺眼。
看到戒指的瞬間, 甘甜嘴角抿上蜜笑,眼底燦然。
封景寒在她耳邊問:“喜歡嗎?”
甘甜把要在嘴角綻開的笑意抿一點下去,仔細看看手指上的大鑽戒,聲音裡有掩不住歡喜,輕聲說:“貴的都喜歡。”
而此時的封景寒,丟掉一身盔甲,全無冷漠強勢,語氣溫柔得簡直能把人融化掉,又問她:“餓不餓?”
目光從鑽戒上移開,落到麵前的餐桌上,甘甜點了一下頭。
兩個人麵對麵坐到餐桌邊,靠蠟燭尖上搖曳的幾團火苗照明,在昏暗曖昧浪漫又簡單的氛圍裡吃晚餐。水果是甜的,意麵肉醬裡的番茄酸甜很爽口,雞翅烤得外酥裡嫩,紅酒掛在圓圓的杯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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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羅吹子和小八、藥丸子也沒有回來。
甘甜主動收拾殘局,要把碗筷刀叉杯勺拿去廚房洗。封景寒適時地攔住她,不想讓她剛戴上鑽戒就去洗碗,自己把桌子上的杯盤收好端去廚房,再琢磨一下洗碗機的使用方法。
甘甜看著他認真地看洗碗機的說明書,也便沒再跟他瞎客氣。
這樣看了他一會,她開口:“你在這裡慢慢琢磨,我先去洗個澡?”
封景寒沒什麼意見,“去吧,這裡交給我。”
廚房和餐廳交給封景寒,甘甜回臥室拿衣服去洗澡。
洗澡花費的時間較長,磨磨蹭蹭洗乾淨頭發,拿著浴花在身上揉泡沫,然後衝乾淨穿上睡衣站到鏡子前,再一點一點把頭發吹乾,耐心精致得跟平時完全是兩個樣子。
她這人有個毛病,在事業上認真容易投入也容易,但一到生活中,就隨隨便便吊兒郎當沒個正經時候,尤其要在人和人的感情上認真加正經,她就渾身不自在。
肉麻的話說不出口,肉麻的事也做不出來。
想想肉麻的場景就慫。
所以甘甜洗完澡吹乾頭發也沒有出去,就躲在自己房間裡滾來滾去。
躺在床上舉著自己的左手看鑽戒,滾一下趴著,繼續看鑽戒,然後在床頭倒立,滾掉到床下,砸的“轟”一聲躺地上,一邊“哎喲”一邊揉腰,爬起來趴在床邊,繼續看鑽戒……
也就這樣大概換了七八十種姿勢吧,最後從床尾凳上挺身起來,光腳踩過地毯,再踩著地板到門邊。
想偷偷打開房門伸頭出來看看封景寒在乾什麼,結果門剛一打開,便看到封景寒就站在她房門外,左手虛舉,是要敲門的動作,和她距離很近地撞了對麵。
封景寒剛洗完澡,頭發半濕,穿著鬆鬆垮垮的衣服。
目光垂落在地,看到兩隻白淨的腳丫子,然後慢慢看上來,圓潤的膝蓋,細長的腿,和以前沒什麼變化的腰身,以及一張乾淨得不染世俗的臉。
甘甜本來就不自在,這麼被他從下看到上,更是不自在了。
但為了不把這種狀態表現出來,她把胸脯一挺腰腹一收,擺出一臉見慣了大風大浪無所畏懼的樣子,迎上封景寒的目光,“我們是去客廳看電視還是……”
話說到一半,封景寒已經伸手握上她的肩頭,帶著她的身子進去,轉個方向把她按到了牆上。
兩個人的心跳在這一個瞬間同時加速,不再說話之後就隻剩彼此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曖昧在發酵,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心尖蔓延到每根神經上。
封景寒左手按著甘甜的肩膀,右手抬起把房門關上,摸上鎖鈕,擰一下把門反鎖。
這個暗示性極強的舉動,讓房間裡的空氣再熱兩度。
甘甜避開他的目光,轉頭看向彆的地方。
都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也都緊張。
三年不見,彼此間有過的溫存和激情都已經蒙塵在了記憶深處。現在是一碰就要起火,火苗一搖便要燎原,再把所有曾經有過的感覺一同喚醒。
封景寒沒有表現得很急躁,他低下頭,額頭抵在甘甜額側,用目光很細致地描摹她的臉。
睫毛很密很長,眼角氤氳著水霧。
嘴唇粉粉潤潤的,或張或抿都很有誘惑力。
兩個人的氣息膠著在一起,封景寒看她目光閃躲,抬手捧著她的頭,讓她看向自己,手指輕輕按在她的耳側,“不敢看我?”
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甘甜後背壓著牆。
呼吸都有燙意,空氣逼近燃點。
她不接受這樣的挑釁,目光忽閃著對上封景寒的眸子,聲音很低,“我是怕你受不了……”
封景寒確實受不了,他眸子裡霧氣深重,睫毛上都像掛著霧霜。
意識在迷散,理智在退場。
嘴唇從甘甜的唇瓣上蹭過,呼吸亂了所有節奏。
氣氛燒得甘甜臉蛋發紅,她看著封景寒一副要吃了她偏又忍著慢慢廝磨的樣子,把氣息壓得死死的。她被他磨得理智崩散,強烈難耐的**漫上全身,呼吸和指尖都在發顫。
眸底和身體裡皆是森森水意,她輕輕咬住下唇。
封景寒落吻在她耳畔,激得她呼吸一急。
她抿唇忍住了,後背貼得牆壁更緊,胸脯微挺。
濡濕的吻一個一個落下來,從耳側到唇角。
甘甜的呼吸急得壓不住,然後連唇齒間的低吟,都被封景寒吞進了嘴裡。
他提一下她的腰抱她起來,把臉埋進她脖子裡,讓本能主導一切。
兩個人衣服落儘的時候甘甜伸手關了燈。
深濃的夜色中,來自靈魂深處的低喘淺吟,被無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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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景寒以燭光晚餐送戒指為始,以每天一捧鮮花為續,成功從客房搬進了甘甜的主臥。
藥丸子看他倆睡一起去了,很是羨慕,也要湊熱鬨跟他們一起睡。但每次也都是說說而已,臨近睡覺之前,還是毫不留戀地去找他最親愛的八姨。
封景寒和甘甜以最快的速度恢複斷了三年的同居關係,而這一次才真正像同居。
以前甘甜心裡抱著其他目的,總有種把封景寒當工具,被迫跟他搭夥過日子的感覺。腦子裡跟裝了一盆漿糊一樣,從來沒想明白過感情上這回事。
如果不是當年封景寒提出分手她發現自己會不開心,如果不是發生意外那天她義無反顧地為封景寒擋了傷害,如果不是分開這三年她會想他,她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愛上這個男人。
痛過了,也就知道自己已經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