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若從方才開始就一言不發,祁陌拉著她進屋她便隨著他進去了,讓她在床上坐好就乖乖坐好了。然後就見著他手忙腳亂地找傷藥。
“媳婦兒,我們家沒有磨成粉的傷藥啊?”
祁陌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他想要的那種傷藥,是急得團團轉。
戚若回過神來,眼神閃了閃,低聲回道:“沒來得及弄。”
“那倉房裡有敷這個的草藥嗎?我先去找個止血的。”說著,祁陌就又往外去了。
趙炳榮本想湊上前去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奈何祁陌並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他隻得作罷。
而趙炳成從方才開始就一句話也未說,隻垂著頭站在一邊。
一時,這院子裡雖站了好幾個人卻是鴉雀無聲。
祁陌著急忙慌地將草藥找了來,就要拿搗杵將這藥搗碎,王大娘實在看不下去了,劈手就給他奪了下來。
“你還是好生顧忌著你的手吧。”
祁陌是一刻也不得閒,又拉著戚若的手問道:“媳婦兒,除了這藥還需要什麼?這不過是一般止血的,我就隻認識這個,還需要什麼彆的草藥嗎?你同我說,我再去看找找。”
戚若垂首看著祁陌被割破的手,血還在冒著,整隻手都血糊糊的,粘稠得很,她忍不住又要哭了起來。
“疼嗎?”
祁陌臉上揚起了抹笑,答得乾脆:“不疼。”
轉眼間他整張臉又垮了下去:“媳婦兒,你肯定很疼吧。”
戚若這會子是徹底忍不住了,什麼堅強倔強一掃而光:“阿陌,要是……要是我以後就這樣醜兮兮的,你……你會不會嫌棄我啊……”
祁陌伸手輕輕擦掉戚若掉下來的眼淚:“怎麼會,媳婦兒最是漂亮了。”
他似是明白說這樣的話也是徒勞,便道:“若是兩個人見第一麵看對眼是因著皮相,那後來想要相守一輩子定然是因著脾性相投,皮相終究是長久不了的,心頭的那份情卻是可以的。”
戚若不禁破涕為笑,猛地傾身上前抱住了祁陌的脖子。
王大娘似是想到了什麼,嘴角笑意更濃,欣慰道:“瞧見你們這樣我心也就定了。誰說我們家祁陌是傻子的,講起大道理也是一套一套的,那些個讀書人也是比不上的。”
戚若一時又哭又笑的,雖大聲地應著王大娘的話,可就是不願抬起頭來,一半是羞的,一半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