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若一頭撲到了祁陌懷裡,緊緊抱著他,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想,她是真的再也離不開這人了。
管他是個傻子也好,是個朝廷欽犯也罷,她這輩子都跟定他了。
可她還是忍不住帶著哭腔道:“你怎麼這麼傻啊……”
祁陌迷迷糊糊地小聲辯駁道:“我不傻的……”
戚若是又哭又笑的:“是啊,你不傻的,你就是我的福星。對我好,給我家,這麼難尋的無痕草都能給你找到了。”
祁陌跟戚若說了這幾句話又糊塗了起來,嘴裡一個勁兒地喊著冷,有時候又念著腦子疼,說是有什麼東西直往他腦袋裡鑽。
戚若聽聞此言,不敢怠慢,忙檢查了一番他的腦袋,沒受傷!
她又小心地將他身上的衣衫給褪了,打算先看看他身上還有哪裡傷得重的。
她一番檢查下來,祁陌身上大多是皮外傷,就是左手臂上傷得最重,都刮掉了一塊肉,隻怕再深上一寸都能見到骨頭了。
好在她出門時帶了瓶傷藥,這會子也是派上用場了。
她怕祁陌又受涼,麻溜地將他身上都擦了遍,再將藥給他塗上,可饒是如此他也一直在喊冷。
戚若突然想到了個驅寒的法子,咬咬牙將自己的衣衫全給褪了,哆嗦著走到了火堆旁蹲著,想將自己的周身寒意給驅走。
待身體開始熱乎了她又想起了自己臉上還裹著葛布的,趕緊又將葛布給揭了。隻是這葛布沾了水黏著傷口,這一揭簡直是要褪層皮,疼得戚若直接濕了眼眶。
她覺著身子回暖了便上床將穿著層薄裡衣的祁陌抱到了懷裡,又將被子拉上來將兩人裹好。
漸漸地,祁陌緊皺著的眉頭鬆開,嘴裡也不再低喃著冷了,戚若心下微安,也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天晴了,蟲兒鳥兒都蘇醒了,寂靜中它們是這片山林唯一的訴說者。
偏在此時,有人打破了這安寧祥和的一幕。
“戚若……”
“祁陌……”
原是王大娘見兩人久不回來,委實擔心,待今兒早上雨一停就去村長家求助了。
王大娘雖強勢,卻也是明理的,不欠人一點人情,也不是個錙銖必較的,加之他們家就剩她一個人了,村裡人大多是對她又敬佩又可憐的。
聽聞此事,村長就連忙發動了群裡人上山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