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若這話說得巧,裡子麵子都給宋氏留了,再怎麼說也是怨怪不到她身上了。
可宋氏不是個順坡下驢的,她看不慣戚若自是不會輕易放過她。
“你一向伶牙俐齒,你兩個姐姐都不如你。如今你仗著自己看的一點醫書,跟著你父親學的一點皮毛就想出來立牌子行醫,一個招呼都不跟你爹和我打,就不說村裡人如何了,更不談我了,你將你爹放在眼裡了嗎?”
祁陌覺著戚仁和宋氏也真是好笑,將這種事兒鬨得人儘皆知,丟臉的不過是自己罷了。不說是人都不想生病,遑論她還將此事拿出來堂而皇之的說?
說是自家女兒女婿搶了自家生意,讓人指責女兒女婿的不是,可偏生這關係到大夥兒自身,再說得冠冕堂皇大夥兒心裡都不會高興,還會想,這人不是盼著他們生病嗎?
他乾脆裝得很是為難的模樣,以不算大聲卻又能讓看熱鬨的村民剛好聽到的聲音道:“可我媳婦兒的醫術不是很是了得嗎?當初我受了那麼重的傷,也一直是她忙前忙後的為我看診的啊。”
他這話的腔調拿捏得剛剛好,多了股傻氣,讓人覺著他似又是犯了傻病般,但這話無疑是喚醒了村民們的記憶。
當初,確是這樣。
隻要是請戚仁出的外診,近兩年大都是戚若來看的,起初他們還不信她,久而久之發現她的醫術還真的是好啊。
宋氏見大夥兒竊竊私語起來,似乎是覺著祁陌說得有道理,頓時就慌了,口不擇言道:“你們彆信這傻子說的啊!他就是一傻子啊!”
戚若這會子是真的動怒了:“大娘,我尊重你,順著你,那是因為我娘臨死前的囑托,叫我要好生孝順你,不論你待我如何都要忍讓,覺著虧欠了你。好,你之前打我罵我都算了,可你不該辱我夫君啊!”
“你那妓.女娘……”宋氏嘀咕了一句,見戚若又要說什麼,複又拔高音調道,“好啊,那你這般傲氣彆立牌子行醫啊,拿我們家的本事賺錢養家算怎麼回事?你男人沒本事,要你一個女人出來拋頭露麵的,還好意思說?”
宋氏這話說得委實過分了,按理說娘家該是為自己嫁出去的女兒撐腰的,這會子怎麼反倒來辱沒自家女兒的清白了?
眾人隻覺這宋氏是跋扈過了頭,當真是不要麵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