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在哪裡?”他眼中滿是狠戾,“說!”
戚若一邊將王大娘護在身後往後退著,一邊回道“沒有銀子。你看我們家這老房子,住了多少年了,哪裡來的銀子?”
“狗屁!”那男人握著匕首的手又往前送了送,“你是要命還是要錢啊,老子要是拿不到錢反正也是要死的,那好啊,大家一起死在這裡!”
白明月臉白了白,抱著自己的娃子勸道“阿若,你就說出來吧,你到底把銀子藏哪裡了,你可是人人稱道的神醫啊,還治好了元京來的大人物,不會沒銀子的。”
王大娘怒了,一把壓下戚若的手,上前一步道“彆在這裡假惺惺的,一副好像擔心誰的樣子。”
“我兒媳待你不好嗎?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她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你機會,可你呢?還讓人拿刀來威脅她!”
“老婆子,我看你是活膩了是吧?”
那男人一步上前就扯住了王大娘的頭發,匕首直直對著她的脖子。
戚若大駭,忙道“你彆衝動,彆衝動,你不就要銀子嘛,在我屋裡,我屋裡櫃子裡有個暗格,這是鑰匙。”
戚若是真的有些怕這人傷到王大娘,從袖中掏鑰匙的手都是抖的。
白明月在一旁也是嚇得不輕,小女娃更是怕得厲害,又要扯著嗓子大哭,卻是被白明月一把捂住了嘴,隻能發出斷斷續續抽噎的聲音。
偏在這時候,外麵又衝進來一大漢,嚇得屋內諸人皆往屋外看去,戚若趁勢作驚嚇過度狀,鑰匙應聲落地。
那漢子見了屋裡狀況,曉得自己是來遲了,也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兩邊人正在僵持的時候祁陌踏著夜色回來了。
他是今兒申時到的錦州城,將貨物都給安置好了,正巧碰上了馮管事,從他那兒得知了戚若和王大娘可能有危險,便雇了匹馬急急趕了回來,沒成想正正讓他給碰上了。
戚若是又驚又喜,腦子一轉,突的有了個主意。
“你……你們是誰?我家沒有銀子了,求求你們彆……彆來找我們了……”
這兩人該是都沒見過戚若夫君的,現今他們將乾娘挾持著,她也唯有這樣看看能不能救出乾娘來。
王大娘到嘴的話被戚若這話給生生堵了回去。
幸而,祁陌立時會意,一把攬住身旁漢子的肩,道“我們哥倆出一趟山就不可能空手而歸,我倒要看看你們是想把命都交代給這兒還是死抱著銀子不撒手。”
“兄弟,我們哥倆可是盯著這家人許久了,你可彆想跟我們搶啊,要是……”
祁陌臉上揚起抹誌得意滿的笑容,散漫地用另一隻手拍了拍身旁漢子的肩,再回頭眼中卻是不容置喙。
“我們哥倆瞧上的獵物就沒有被人搶去過,不過你也可以試試。”
白明月的男人臉色更是蒼白了幾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握著匕首的手緊了又緊,強作鎮定道“兄弟,什麼事兒都得……講個先來後到吧……”
祁陌嗤笑一聲“先來後到?”他似是聽到極好笑的笑話般,“你覺得這種沒命的買賣還能講個先來後到?既然你想在這兒跟人陪葬我們哥倆就成全你!”
他又看向早嚇到一旁去縮著的白明月“這是你婆娘跟女娃?”
也不待白明月的男人說什麼,兀自接著道“這婆娘……養殘了……”
說著,他又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戚若,痞笑道“還是這小媳婦兒好看。”
戚若忍不住在心裡狠批了頓祁陌,麵上卻是裝得怕得不行的模樣。
“銀子……銀子可以給你,可我是有夫君的了!”
“喲,還挺貞烈的,乖乖的,待會兒再說你的事兒啊。”祁陌哄完戚若,轉眼又換了副麵孔,“這女娃倒是可以拿去賣賣。大家都是做一行的,我給你個麵子,你死後我讓你婆娘下去陪你,怎麼樣?我厚道吧?”
“你……”
“我怎麼樣?”
白明月的男人來這一遭不過就是為了求財還賭債,說白了還是為了活下去,他可不想今兒就這樣死了。
好歹被賭坊的人找到還需要段日子,總能活得長些,今兒晚上就在這裡死了委實劃不來。
他估量好得失,收好匕首一把將王大娘推向了戚若,對著祁陌賠笑道“今兒就賣兄弟個人情,我就帶著我婆娘和女娃先走了。”
說著,他就去角落裡拉起白明月往外走,還沒跨出門檻就隻覺膝窩一痛,身子不受控製地往前傾去,摔了個狗吃屎。
白明月嚇得一聲尖叫,整個人都軟到在了地上,女娃也順勢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祁陌沒理她們娘倆,一腳踩在了那男人頭上,聲音不高不低,卻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老子答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