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若覺出了祁陌的不對勁兒,又想到他方才對護衛說的那些個話,心中有了幾分了然。
“你是覺著他們給我下了藥?”
祁陌沒有瞞著戚若,嚴肅地點了點頭“怕是還要你好生研究一番了。”
祁陌見戚若就要動,將碗放在一邊就將人帶回了床上“彆,明兒再說吧,你今兒再好生修養一番,都怪我,該我去給你熬藥的,不該讓他們經手。”
“不怪你,當初不是我說的嘛,說有你在他們不敢明目張膽要我命,到時候要是我真出了事兒頭一個懷疑的也是他們,你這才放手讓他們熬的。哪裡就能怪你了?”
“要是我也沒這般想又怎會真的放手……”
戚若一把捂住了祁陌的嘴,嘴角還是噙著抹淡淡的笑意“若真是他們給我下的藥,他們圖什麼啊?何況我也沒覺著我的身子每況愈下,許那藥沒甚問題,隻是我身子跟旁人有些不一樣呢?”
她見祁陌仍是一臉凝肅,又接著道“要真下藥我覺著直接給你下更有用些。”
祁陌無奈地搖了搖頭,輕捏了捏戚若的臉頰“你個小壞蛋。”
兩人又笑鬨了一陣這才歇下來,可祁陌哪裡睡得著啊?就這樣一動不動地抱著戚若想了一晚上。
話說這王思遠小公子還真是驕矜,白日裡鬨脾氣不吃飯,如今餓了又不想人知道,就打算自己去灶房裡瞧瞧有沒有什麼吃的。
他鬼鬼祟祟,活像個賊似地摸到了後院,又怕人瞧見,還貼著牆根兒走的,隻是將將到灶房門口就見裡麵有人,忙收回身子躲到了門板後麵。
他呼出一口氣,幸好幸好,沒被人發現。
他又偏頭往裡瞧去,見是祁陌和戚若的護衛,忍不住又是一陣腹誹,覺著祁陌總也給他添堵,連他的人都不放過他!
王思遠隻這般想著的時候卻聽裡麵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什麼?”不過一瞬,裡麵的聲音又低了下去。
他有些好奇地又往裡麵張望了下,就見裡麵那兩人拿著個藥罐子在說什麼。他支著耳朵仔細聽著,隻聽到那護衛頭領隱隱約約地在問護衛什麼,好像是說什麼可能被發現了。
他覺著事情不簡單,聽得更是仔細,就聽那護衛回道“應該是沒有發現的,我就是有些擔心。”
王思遠看不見護衛頭領的臉色,但聽聲音似乎很是嚴肅“彆將這藥渣再倒在泔水裡了,之前的藥渣也都給處理乾淨了!”
“放心吧頭兒,我是瞧過的,他們把泔水都拿來喂豬了,之前的都被那些豬吃得乾乾淨淨了。”
這客棧裡的人都曉得,戚若是每日都要吃藥的,也不怎麼出來見人,不知是病了還是怎麼,可他們端著碗藥渣子在說個什麼?害怕人發現什麼嗎?是……
她病得很嚴重嗎?
“病了還每日裡吃那麼好啊……也不嫌膩得慌……”
王思遠禁不住一陣嘀咕,估計心頭還在想著那碗雞湯的事兒呢。
祁陌要是曉得王思遠小公子這般想,估計想直接錘爆他的狗頭了。
隻是還沒等王思遠理出個頭緒來裡麵的人就打算轉身出門了,他是躲無可躲,乾脆大大方方地走出來了,邊走還邊道“怎麼?你們也是來偷吃東西的?我跟你們說啊,我……”
護衛頭領一驚,手已搭在自己的佩刀上打算滅口,卻見是王思遠,又聽他這般說,麵色是毫無異樣,估摸著是沒聽見了,他握著刀柄的手漸漸放了下來。
王思遠沒注意這些個事兒,隻以為自己蒙混過關了,拿著客棧灶房裡放著的餅子就吃了起來,隻是不過吃了一口整張臉都皺了起來“怎麼這般難吃啊。你們吃得下嗎?”
他將自己咬過一口的餅子遞到兩個護衛麵前,兩個護衛一臉為難,猛地搖搖頭離開了灶房。
王思遠撇了撇嘴,幾口就將那又冷又硬的餅子給吃了,然後又拿了塊來吃,這才心滿意足地回自己房間睡覺了。
隻是他吃飽了立時就躺到床上委實是睡不著,翻來覆去,不自覺地就想到了他進廚房前想到的事兒。
他是愈想愈不對勁兒,總覺著此事萬分重要,該同祁陌說說。
他騰地一下坐起身,打開門往祁陌他們住的屋子一瞧,外麵守著兩個護衛。他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關上門上床睡覺了。
翌日一早,戚若和祁陌就起床了。
清路的事兒護衛那邊自會盯著,祁陌也沒去擔那個心了,隻專心陪著戚若研究昨兒端進屋的那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