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陌搖了搖頭,雙眼垂下,卻是見戚若連鞋子也沒穿,想著這人是為了來尋自己,心中酸酸脹脹一片,忙起身將人給抱了起來,又坐回了秋千上將人裹到了自己懷裡。
“怎麼這般傻啊,就穿著個裡衣,鞋子也沒穿,現已深秋,白日裡都有些涼意,晚上更不必說了,不冷啊?”
戚若搖了搖頭,伸手將祁陌手中的一壇酒給拿了來“喝酒暖身子,那我喝一口。”
“你哪裡會喝酒啊?”
說著祁陌就要將酒壇給拿過來,卻是被戚若抱進了懷裡。
“彆小瞧我,說不得我還是個千杯不醉呢。”
話罷,戚若便仰頭一灌,酒水灑得到處都是,有些順著脖頸流下來,濕透了衣衫,豪邁又帶著股子彆樣的嫵媚。
若是忽略戚若事後一陣嗆咳的話,那還真是賞心悅目。
祁陌奪下戚若手中的酒壇,將它隨意放到了地上,一手扶著她,一手輕拍著她的後背。
“媳婦兒真是厲害。”
戚若怎地聽不出祁陌話中的調侃意味?好容易緩過來後給了他一個眼刀子才作罷。
其實她方才本就是想學祁陌喝酒的姿態,卻不料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真真是臉燒得慌。
“酒要這樣喝才更有味道。”
祁陌拎起酒壇就猛灌了自己一口酒,意味深長地笑看著戚若,眼中似是有火焰般,一寸寸燒灼著戚若。
戚若有些想逃,卻是被祁陌按住動彈不得,嘴理所當然地被他給堵上了,與此同時一股子辣味在口腔中蔓延。
戚若有些受不住了,整個身子都軟在了祁陌懷裡,祁陌的手卻是將她愈抱愈緊。
後來的事兒戚若全不曉得了,是怎麼回的房更是毫無記憶,隻是第二日日上三竿才醒,醒來時自己已在榻上,身上也是紅紫一片,好在還算乾淨清爽,身畔的人卻也不知所蹤。
她呆愣半晌才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喚了人來問了才曉得祁陌去上早朝了,上完朝該還要去軍營裡。
她起身穿好衣裳,不消多時秋菊就端了一碗清淡小粥上來,說是祁陌臨走時吩咐的。
戚若見夏荷和秋菊揶揄的目光不禁紅了一張小臉,幾口將粥給喝完了。
她想起了還被拘在自己院兒裡的溫氏,這才恢複了神色。
“老夫人如何了?”
“昨兒吵嚷了大半宿,今兒似是沒力氣了,沒甚動靜。”
戚若點了點頭“等兩日就得將人給放出來,不然我那兩個堂嬸怕是要帶著人來鬨了,到時候鬨得滿城風雨就不好看了。”
隻怕影響他們的計劃,假戲也要真做了。
“那趁著這時間夫人不若將管家大權拿捏到手?”秋菊低聲道。
戚若搖了搖頭“我才來府上多久?老夫人又在府上呆了多久?你們覺著她如何?”
秋菊蹙眉想了想“瞧著老夫人確也待誰都挺好的,也不曾苛責下人,就算好吃懶做、囂張跋扈的刁奴她也不曾為難。”
戚若輕笑一聲“你看,你想了這許久也沒能挑出她什麼錯處,可見她手段多高明,收買人心更是個中好手,我哪裡就能在區區兩日將府中大權全數握在手中?隻怕到時候不定有什麼爛攤子等著我呢。”
秋菊福了福身“還是夫人聰慧。”
戚若輕搖了搖頭“哪裡比得過老夫人啊?我不過是單憑一張嘴說罷了,能像老夫人那般踐行得淋漓儘致的,那才是聰明呢。”
秋菊覺得這話不對勁兒,怎麼聽著怎麼不對勁兒。
見著秋菊這模樣,戚若和夏荷對視了一眼,不禁笑出了聲。
“好了,做戲要做全套,我們先去瞧瞧老夫人吧。既是拿老夫人病了做由頭,那我總得去給她瞧瞧,開服藥吧。對了,秋菊,你去西廂房尋雅達和李管事,說晌午一起用飯。”
待秋菊走了,夏荷才試探著問道“夫人,夏荷有句話不知當不當問。”
“你且說,也彆跟我客氣。”
戚若不是世家裡出來的,沒那般強的主仆觀念。
“為何不將鎮國公府也圍將起來,這樣也能杜絕丫鬟小廝出去通風報信。”
“引蛇出洞。”
戚若不過說了四個字夏荷立時就明白了。
她也不得不在心中由衷地歎一句,自家夫人的悟性還真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