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戚若沒成想自己還沒進後院呢就瞧見了趙炳成和他的新婚妻子,兩人似在說什麼,臉上都掛著笑,看著倒是一派和睦,隻是兩人看著她之後臉上的笑容都沒了。
戚若暗歎了口氣,倒顯得是自己平白攪了兩人的好時光似的,她也懶得應付他們,隻想快些離去,但她的身份擺在那兒,兩人自是要上前來行禮的。
“見過鎮國公夫人。”
戚若微微點了點頭:“兩位不必多禮。”
趙炳成新近娶的妻子是海大人府上的嫡女,隻能說這趙大人當真是左右逢源,又謀了好差事,竟讓海大人甘願將自己的嫡女下嫁。
隻是這海大人可是站在仁親王那邊的,趙家這是想兩邊兒都占啊,隻是不知是福是禍啊!
戚若突地想到了王家,王大公子站在了皇上這邊,仁親王斷了一臂,自然得找個手裡有銀子的,而趙炳成這生意做得很是不錯啊。
雖是比不上傷了元氣的王家,也比不上新近成為皇商的雅達和李管事兩人聯手,但往長遠來看,他經商的手段卻也是不遑多讓的,就算成為了皇上也是用得上的。
隻是趙家這般說白了就是牆頭草,吃相很是難看,就算明哲保身了,到最後也不會得到重用,無論上位的會是誰,除非那人是個昏君。
戚若隻這般想著,也沒多嘴的打算,倒不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隻是她於趙家終究是個外人,多說無益。
她也不會讓阮魚去說,海氏已經嫁過來了,許多事兒也更改不了了,何必讓魚兒去冒險呢?到時候反鬨得妯娌關係僵硬。
不如就這樣吧,趙家隻要沒有明顯的傾向於誰,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皇上若是成了定然也會看在寧遠侯府和鎮國公府的麵兒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戚若不欲與他們多說什麼,正欲開口告辭,卻是被海氏搶了話頭:“聽說鎮國公府的院子最是好看,不知我有生之年可否有幸去瞧瞧?”
戚若不大明白海氏的意思,這是曉得了什麼?打算跟自己杠上一杠?她不動聲色地瞟了眼一旁的趙炳成,他顯也不知自家夫人何故突然由此一言。
“自是有機會的,隻是這大雪天的,舉目四望皆是一片銀裝素裹,隻有雪景,卻是到處都能瞧了
。”
麵子功夫總要做足的。
“鎮國公府可是修得很是好看,聽說是老早之前先皇親自著宮中人設計的,自是彆有番韻味。”
海氏笑得溫婉,配著她今日這身鵝黃大氅更顯得整個人溫和賢淑,隻是知情識趣卻似全然忘了般,連趙炳成暗暗拉她衣袖也佯作未覺。
戚若笑臉上還是掛著笑,順著她道:“好啊,改日大少夫人可一定要來寒舍瞧瞧。”
海氏捂嘴笑得開心:“既然夫人說了我是一定要去的。”
戚若是生怕海氏再拉著自己說什麼話,忙接道:“時辰也不早了,這兒風雪也大,怕是對身子不好,我也得去瞧瞧魚兒了,我這個做姐姐的是好久沒瞧過她了,委實不該,失陪了。”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海氏也不好拉著戚若再閒話了,那就顯得自己失禮了。
“是我的不是,耽擱夫人了。”
戚若懶得再應付,隨意說了句辭彆的話便帶著人走了。
“你這是在做什麼呀?”
趙炳成臉色從方才開始就不大好,隻是礙於戚若在,這才掛著抹笑,這會子也是憋不住了,隻是他心中對海氏有愧,也不算質問,隻是帶著些無奈。
海氏卻是低下了頭,半晌,才低低回道:“我隻是想瞧瞧夫君歡喜的人是個什麼模樣,看我能不能也變成她那副模樣。”
趙炳成歎了口氣,拉起海氏的手道:“你便是你,做自己就好。”
海氏的心情卻沒因著這句話而變好,什麼“你便是你,做自己就好”,言下之意不過是自己永遠也變不成自己丈夫心悅之人的模樣罷了。
父親急於要將自己推出去拉攏旁的大臣,嫁的丈夫待自己雖說還算體貼卻也愛的不是自己,不過是因著愧疚。
她隻想問一句,憑什麼啊?就想朧月郡主說的,憑什麼她就不能得到丈夫的愛啊?
她既嫁了,便要一心一意地對自家夫君,況她的夫君也是個上進的,她也想跟他和和美美的,也不求他隻有她一個,但起碼得跟她一條心啊。
待得走遠了秋菊才低聲對戚若道:“這少夫人同朧月郡主很是要好。”
戚若瞬時明白了,這不單是給自己出氣呢,說不得還給自己那小姐妹出氣呢。
她笑著搖了搖頭,隻覺這兩人是可悲可憐可歎,轉念一想,又不過是癡情女子罷了,何必如此呢?當斷則斷才是。
隻是她一晃眼卻是瞧見了從另一處回廊拐過屋角的人,再定睛瞧,那身形確實像。
她的臉色霎時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