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若可不認為自己能瞞得過莫忘,乾脆點頭承認了。
“可是你們要開始動作了?”
莫忘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你且放心去吧,我會照看好鎮國公府的,你們去那裡該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許是血脈相連的緣故,戚若就是相信莫忘,相信莫忘不會欺騙自己,但……
“您不怕我將此事說出去嗎?”
莫忘搖了搖頭“我也沒說什麼,以你一人之力也改變不了什麼。你隻要好好的,為父也就安心了。”
戚若正欲再勸說莫忘一番,卻是被莫忘伸手阻了。
“為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有我的路要走,你也有你的路要走,隻望事後不會波及你。”
“我是不懂你們為何要這般爭來爭去的。”
戚若說完這話就同莫忘辭彆了。
莫忘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良久,苦笑道“我也不知……”
良久,他才出聲喚了人來。
“派幾個人暗中保護戚若,明日待她走後再派兩個人去鎮國公府將溫氏給殺了!做得乾淨些,彆留下把柄。”
頓了頓,他又補道“彆傷了鎮國公府的其餘人等,隻取了那溫氏的性命便是。”
留著溫氏後患無窮,他必須趁著戚若離開的這段日子將她除去!
到得街上,戚若突覺馬車中有些許憋悶,禁不住將馬車側簾掀了起來。
她定定地看著馬車外麵的熱鬨景象,好一派安寧祥和,隻是再過兩日這樣的日子怕是就要不複存在了吧。
仁親王將人都支走,不過是怕自己造反時皇後夥同前朝的人鬨將起來,到時候隻怕會給他不少阻力。
他們這一去就不同了,上山就被人給押住,他們再怎樣鬨都鬨不到元京去,百姓更是不知情,由著他們如何蒙騙。
到時候不定還能拿住他們威脅朝堂上不服他的大臣。
既然她能想到這一層,皇後娘娘、前朝官員自也能想到,戚若可不覺著他們會坐以待斃!
翌日一早戚若就隨皇後一行人出發了,晌午時分才到得山腳下,皇後便下令先休整一番,讓人分發了飯食,待得吃了東西再往上走。
戚若覺著馬車裡悶得慌,就想著下馬車來走走,隻是她的腳將將踏到實地上便有府中人來報,說是溫氏出事了,讓戚若回去看看。
戚若大驚“怎麼回事?我出發的時候還去瞧過,老夫人是好端端的,怎地突然出事了?”
那小廝哆哆嗦嗦道“是,起初是好好的,可是……許是老夫人曉得您走了,就鬨,鬨著要出門,奴才們不敢放啊……最後……最後老夫人將茶壺給扔到地上拿著碎片就往自己手腕上割……”
這廂說完他立時將頭埋在地上不敢再看戚若一眼,是生怕她降罪於他。
可戚若不是個會遷怒的人,匆匆叫人起來後就提著裙擺疾步往皇後馬車行去了。
這可是關乎人命的事兒啊!戚若縱然不信揚言要他們鎮國公府家犬不寧的人轉眼就鬨著要自殺,但萬一呢?
溫氏瘋魔了,不定能做出什麼來,說不得她就想借此來辱沒鎮國公府的名聲呢?
說來說去溫氏到底是祁陌的姨母,她又裝了這麼多年,兩人雖有矛盾,但麵上她對祁陌是客客氣氣地好的,要是她真就這般死了祁陌怕也是會難受的。
戚若是一刻也不敢耽擱,乾淨利落地同皇後交代了家中境況,不過有些話卻是不能照實說的。她便將溫氏自殺換成了她病情加重的說辭。
皇後此時若是不讓人走是萬萬說不過去的,自然是萬分體諒地讓戚若回元京去了,又特特派了兩個侍衛護送,還說了好一番客套的安慰之詞,起碼在旁人看來不過是套話罷了。
戚若走了,也沒熱鬨看了,外麵又冷得很,大夥兒也就自回自己馬車裡呆著去了。相好的也就擠一處,互相吃吃彼此另帶的吃食,猜猜鎮國公府又出了什麼事兒。
而仁親王妃的馬車裡卻是靜得很,隻一嬤嬤正跟她稟告此事。
“王妃娘娘,那鎮國公夫人已經走了,您且安心吧。”
仁親王妃一手撐在一旁的馬車側簾的木框子上,頭輕輕擱在手背上,正兀自閉目養神。
聽得這話她眼也沒睜,慢悠悠道“本王妃本也懶得搭理那鄉下來的野丫頭,奈何她搶了我女兒歡喜的東西,本王妃隻好費費心思教教她怎麼做人了,最好是人也不要做了。”
嬤嬤為仁親王妃換了個手爐,順著她的話道“王妃娘娘說得是,那種出身的人,怎敢同出身高貴的郡主爭啊?爭也爭不過。”
仁親王妃冷嗤一聲“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