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
戚若推開了祁陌,難得地推開了祁陌,鼓起了全身的氣力。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不要擔心,仁親王妃隻是想要為朧月郡主圖謀罷了,我給仁親王那邊透點風,仁親王妃不敢再動了,況且之前也是我覺著沒甚危險,不想大材小用,沒帶上你臨走時留給我的護衛,以後不會了。”
祁陌還欲再勸,卻是被戚若截了話頭。
“不會有事的,我估摸著仁親王這是要動手了,進出城門口的時辰也變短了,你且小心著些才是。況且,這裡的事兒也需善後。”
祁陌是個重感情的人,可不是個會被感情衝昏頭腦的人,家國天下,那是他誓死也要守護的,戚若亦然。
他上前一步又將戚若攬入了懷中:“我怕…怕你有事…”
戚若的手顫了顫,到底是沒回抱住他,隻道:“不會的,待你回來我定會讓你看見一個好好的我,好不好?”
她有些說不下去了,隻想祁陌快點走,她委實不知該如何麵對他。
好在祁陌是個有決斷的,在戚若額前留下了個溫柔的吻就翻身上馬了。
臨走前他看了眼不遠處的溫氏,沉聲道:“阿若,莫要讓她再擾了我爹和我娘的安寧。等我回來。”
話罷,他便打馬而去了。期間他沒有回頭,他怕自己一回頭真的會不管不顧地將人帶走,絲毫不顧忌她的心願。
“夫人,老夫人該當如何?”
戚若回首看著躺在一片血泊中的人,在白皚皚的天地間紅得格外刺眼,生疼生疼的。
“將人帶回去,去京兆府報案,至於葬在何處…就在對麵那座山上吧…”
遙遙相對,卻終不能來到自己所愛之人身畔,也不知這是戚若對她的懲罰還是同情。
鎮國公府的老鎮國公夫人死了,還是被人殺死的!這消息不脛而走,惹得京中人心惶惶的。
元京這幾日的緊張氛圍就是一般老百姓也感受到了。
那城門口的守兵增加了不少不說,每日裡進城的人也都被仔細盤問過,還不是人人都能進城,特特是年輕力壯的男子,最是難進,出城更不消說了,不知要盤問多久。
皇上不在元京坐鎮,鎮國公也不在,百姓們更是惶恐不安,生怕出點什麼事兒來。
仁親王看了眼坐在自己下首的人,輕抿了口茶,這才笑著搖頭道:“老莫啊,這可不像你,殺個人也能屢屢失手。”
莫忘自嘲一笑:“馬失前蹄啊,讓王爺見笑了,隻是如此,不會引起鎮國公的懷疑嗎?”
仁親王搖搖頭,頗為得意:“這人已經死了
,眼見著有人追上去的時候就服毒自儘了,這可是本王親自培養出的死士,這點話還是會聽的。況且他還在梓州呢。”
他的右手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著桌麵,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這元京中的人也被我們暗暗清理了不少,萬國寺也被我們圍得猶如鐵桶一般,我瞧著,是該動手了。你覺著呢?”
莫忘起身,躬身一禮道:“下官先恭喜王爺,不日便能達成夙願。”
仁親王被莫忘這話哄得甚為高興,禁不住仰天大笑了起來,聲音甚為洪亮。
笑罷,他一揮手免了莫忘的禮,莫忘這又才細細分析道:“如今皇上該已經到了邊疆了,差不多也要打起來了,他抽身不得,正是王爺坐收漁翁之利的時候。”
仁親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負手看著外麵寂寂寥的陰沉天空,頗為誌得意滿。
“那匈奴人還妄想來分我一羹,不過一野蠻
子罷了,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
莫忘沒多說什麼,隻附和道:“王爺說得是,他們想侵占我大乾國土,簡直是癡心妄想!”
戚若渾渾噩噩地將溫氏的喪事處理完畢,這日到底是忍不住了,也不同人說什麼,兀自一人就要往府門外走。
夏荷和秋菊不知戚若那日到底是經曆了什麼,但知曉自家夫人的狀況很是不對,是生怕她出什麼事兒,就在後麵勸著。
戚若全然不聽,隻一言不發地往前走著,走了得有大半個時辰,竟是到了莫府門前。
夏荷和秋菊嚇得渾身一個激靈,見自家主子這不管不顧的模樣,當下也顧不得什麼主仆有彆了,直接就上手準備將人拉走。
“夫人,當下這節骨眼上還是不要去找莫大人了,您想想莫大人…”夏荷見提及莫忘沒用,又道,“您再想想鎮國公府,想想國公爺啊!”
戚若終於不再掙紮著上前了,而是轉身直接
走了。
半道上,她到底是開了口:“夏荷,你不是莫府的人,我一直是這樣覺得的,可如今我卻又不確定了。”
她停下腳步,回頭定定地看著夏荷。
夏荷心中萬分慌亂,立時跪在了人來人往的長街上:“奴婢不敢,奴婢隻是…隻是覺著夫人該是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