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魚逝
戚若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害怕抽泣聲逸出嘴角,待稍稍平複了心情才道:“會的,隻要你想,戚姐姐就帶你回家。家裡有乾娘、兄長、嫂子,還有可愛的外甥…等你好了我們就回家…”
“娘、兄長…魚兒,對不起你們…對不起…”阮魚眼中光彩儘失,眼角的淚流個不停,“好疼啊,娘,我好疼啊,渾身上下都疼…”
“魚兒,你再等等,等等,乾娘回來看你,和兄長一起接你回家…”
戚若隻好順著阮魚說,妄圖用她牽掛依賴的人挽留住她。
阮魚說話已經開始顛三倒四了:“炳榮,夫君,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啊?我沒有要害戚梅,沒有要害她肚裡的孩子…沒有…”
“趙炳榮!對,還有趙炳榮,你不想跟他解釋清楚了嗎?他們已經去尋人了,待會兒就來了,你再等等…”戚若知曉阮魚等不了多久了,她抹了把臉上的淚對著床上的阮魚道,“你等著,戚姐姐去給你將他找來!”
話罷,她站起來對一邊兒的盛媽媽交代道:“盛
媽媽,你好生照看著魚兒,我去找他!”
她從一邊兒將匕首抽了起來,收入鞘中,立時往屋外去了。
到得門外,她立時問起了守在一邊兒一直等著消息的夏荷:“怎麼樣了?可將人尋來了?”
夏荷皺著眉搖了搖頭,臉上也滿是急切:“說是趙二公子不在家中,出去了,隻有趙老爺在,但在同人說事,說是一時半會兒來不了。”
“個天殺爛心肺的,人有事了個個不在,沒事的時候裝得好一派客氣端正!”戚若抬步往前行去,“走,我還就不信了,去戚梅住的院兒裡去瞧瞧!”
她這會子終於是得空了,問起了阮魚陪嫁來的丫鬟:“今兒到底是怎麼了?前兩日人不還是好好的嗎?”
那丫鬟帶著哭腔答道:“今兒戚姨娘那邊廂突然傳來消息說是她擔憂二公子,說是她身子不好,動彈不得,想問問小姐該當如何,小姐想著自己到底是正頭夫人,就說去瞧瞧她,結果一去就看她在門口等著了。”
“她拉著小姐說有事要單獨說與小姐聽,小姐便讓我們退卻了幾步,想著她前兒身子成了那樣又主動上手扶著她,沒成想…沒成想沒走幾步小姐麵色突然很是不好,就抽回了手,不知是沒站穩還是怎麼的,她就栽到地上
了,是又被趕回來的二公子給瞧了個正著…”
“她這個俗套的伎倆都用爛了還在用,還真是伎倆不在新在於有用啊!”
戚若這時候又焦心難安,又後悔不已,當初她就該勸著點,不該讓阮魚嫁過來的,最後為了這一生一次的一搏卻是拚上了命。
“不對,她怎地曉得那時候趙炳榮他們就能回來?你去問問,到底是趙炳榮他們先回來還是戚梅先派人去找魚兒的。”
此事定然同趙家人脫不了乾係!
當初,他們是巴不得魚兒嫁進他們家,就是為了做兩手準備,如今仁親王眼見著要上位了,他們總得表示立場,這是要卸磨殺驢了?
可他們忘了,此事還未塵埃落定,他們這忠心表得委實早了!
她到得戚梅住的院門外,卻是被人告知說是她現今身子不好,大夫還在診治。
“診治?大夫分明說叫她要臥床休養,結果呢?今兒怎地到了外麵來了?如今知曉診治了?我今兒怎樣都是要進去瞧瞧的,或者你叫你們趙二公子出來,我也就不進去了!”
對於趙府的人她如今是半分都不敢信了,最為要緊的是阮魚現今還等著呢,她不想她到死都留有遺憾,不想讓她連個申訴的機會都沒有。
阮宸還在宮裡被軟禁著,阮老夫人和阮夫人也還在萬國寺上,下不來山更是進不了城,戚若能做的也隻有將還能自由出入的趙炳榮揪出來了。
那守在門口的小廝不為所動,就是守著院門口不讓戚若進去。
戚若也沒心思跟他們磨嘰了,直接招了將將從前院趕來的王大等人來:“將他們給我拎到一邊兒去!”
王大等人是祁陌手把手練出來的,趙府的小廝哪裡比得過?幾個招式下來那群人就倒在地上哇哇大叫了。
戚若也不看地上躺了一片的小廝,沉聲道:“你們去同你們老爺好生說說,要麼將趙二公子給我乖乖交出來送到阮魚的床前認錯,要麼看我不拆了這趙府!”
“鎮國公夫人何必如此大動肝火?”戚若一回頭就瞧見海氏已往這邊行來,走得近前才聽得她低聲道,“二公子確實不在府中,方才被公公叫出去辦事了。”
雖說海氏如今是一臉誠懇的模樣,但戚若可沒忘記這人還針對自己呢。
“是與不是我都要看看才知。”
話罷她已進得院子,也不管想上來阻撓的人,反正自有人為自己攔著,她徑直推開房門進了戚梅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