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能讓此事發生,她要去找阿嬤,告訴阿嬤大乾的鎮國公來了。
她推開丹儂,不管不顧地就往巫醫閣外跑,而她也沒察覺身後的丹儂絲毫沒有再追上來阻止她的意圖。
隻是她還沒跑到女王的寢殿就停下了步子,她想,她要去見一見祁陌,至少要先跟他見一麵。
她不再猶豫,轉身就跑去王宮的馬廄取了自己的馬就往外奔,著急忙慌地趕來的莫四和丹芷隻看得她奔出王宮的一個背影。
“我去追公主,你留在宮裡吧。”莫四道。
丹芷拉住了就要去騎馬的莫四:“你…不會就帶著小公主走了吧?”
莫四冷笑一聲:“你太不了解小公主了,就算我要帶她走她這時候也不會跟我離開的。”
丹芷頓了頓,緩緩鬆開了拉著莫四手臂的手:“早去早回。”
莫四點了點頭,連忙奔去馬廄取了馬去追戚若了。
杜杜揮手讓來彙報消息的人走了這才急急轉進了殿內,對著側臥在榻上的大祭司稟報了剛得來的消息。
“小公主出宮了。”
“看樣子我所料不錯,之前她遇上的那商人不是一般人,功夫好,我精心培養的這批殺手都打不過他,還跟我們小公主那般親密。”
大祭司伸出手看著自己的指甲。
“那群東西還是有點用的,起碼還是給我帶回來個有用的消息,哎呀,當初該饒他們一命的。”
杜杜知曉大祭司這般說不是真的想要饒他們一命,隻是說說而已。
“他們辦事不力就該罰。”
大祭司立時笑了起來,還伸手捂了捂嘴:“我們杜杜還真是嚴厲呢。去吧,找幾個殺手跟著,再讓多賽去圍截,讓人都知曉鎮國公來了我們大漠,而我們大漠人也不會手下留情。”
大祭司緩緩從榻上坐了起來,心情顯是很好,起碼今兒主動提及了去祈福之事還沒顯出不耐。
“該去祈福了。這小公主還真是我們的福星啊,原就是想通過她挑撥一番大漠和大乾的關係,打破這廂平衡,沒成想直接給我們送了個大的來。這大乾的鎮國公對我們小公主也是情深不壽啊。”
杜杜邊上前伺候著大祭司穿衣,邊道:“是,祝大祭司的宏偉誌願早日達成。”
大祭司撓了撓自己的手臂,似覺著還不夠,又狠力地撓了撓,心情以肉眼可見地變差了。
“我可沒甚宏偉誌願,我要漂漂亮亮地看著一對對愛侶不得終老,相愛變相恨,這才是我想要的,愛這玩意兒,還真是這世間最無用的東西!”
杜杜沒應這話,隻是從一邊兒拿了膏藥來給大祭司的手臂一寸寸塗上。
“杜杜啊,還是你最貼心了。聽我的,可不能喜歡上誰啊,不然到時候你就不好看了,麵目全非的,這世間啊,愛啊,是最靠不住的東西。”
杜杜眼中閃過抹遲疑,但還是順著大祭司答道:“是,杜杜知曉了。”
給大祭司抹好藥膏杜杜就去尋了他們培養的殺手,讓他們先去跟著戚若,而後又轉道去尋了多賽。
多賽長著圈絡腮胡子,頭發辮成一個個小辮子,身上肌肉暴起,似是要撐破衣衫般,很是孔武有力的模樣。
他見得杜杜,立時憨笑著跑到了杜杜麵前,震得地上灰塵揚起。
“杜杜,你來看我了啊?”
杜杜想起了大祭司今兒說的話,不禁往後退了一
步,恭恭敬敬道:“多賽將軍,是大祭司讓我來尋您,讓您去抓個人,最好是將人給…”
她比了個一刀殺了的動作。
“那是大乾來的細作。”
“狗日的,大乾的細作竟然跑到了我們的地盤上來了,真是愈發囂張了。”多賽罵完臟話又有些心虛,偷眼瞅了瞅杜杜,見她沒生氣也放下心來,又腆著臉問道,“杜杜,你還有什麼事兒要同我說的嗎?”
“將事情鬨大些,給大乾以震懾。”杜杜又補道。
其實她心知肚明,這不是給大乾震懾,隻是挑事罷了,讓大漠不能再獨善其身,逼迫著女王陛下做出選擇,而這選擇隻有一個,同匈奴聯手攻打大乾。
多賽沒想那般多,向來是杜杜說什麼就是什麼,點點頭說自己明白了,可還是有些不死心,又問道:“杜杜,你還有什麼事兒是要對我說的嗎?”
杜杜哪裡不明白多賽的意思?但還是搖了搖頭。
多賽臉上的笑意以肉眼可見地消了下去,不過沒多久就又揚起了笑臉。
他摸著自己的腦袋,還是那副憨憨的模樣:“好吧,那我走了啊。”
明明很失落,可他依然強顏歡笑著。
杜杜看著他行將遠去的背影,有些不忍,還是沒忍住開了口:“多賽將軍,萬事小心。”
這句話好似神藥般,多賽立馬又是精神百倍的,坐在馬上回過頭來中氣十足地應道:“欸,好的,等我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