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有了什麼所謂的神女降福,現今這任大祭司是天選之人。隻是這回,去大乾采辦藥物的人遲遲未歸,她儲存的藥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在場之人無不驚歎,又有了絲了然,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祁陌心頭有了底,看樣子他們攔下的果真是大祭司那邊的人。
“那這藥她多久服用一回?”
“每日都要服用。想要永駐年輕容貌總要付出些代價的,且她這藥服用太久了,愈發不管用了,還有些後遺症。”
祁陌追問:“什麼後遺症?”
杜杜抬頭看著祁陌,眼神變得愈發銳利:“我總要保留一些東西的,不然你們不幫我複仇了該如何?”
祁陌話中帶了絲笑意:“放你回去你想如何都好,我們不也有把柄握在你手裡了嗎?”
杜杜直接答道:“她每日裡都會全身瘙癢,她自己有研製出膏藥來擦但還是沒甚大的效用,她很急,覺著大乾地大物博,必然是有她想要的藥物,到時候她想要如何都好。”
大祭司受什麼刺激才這樣祁陌是沒有心思去探索的,無非又是被那個什麼負心漢給刺激的,或是就為了讓大漠百姓覺著她是受了神的照拂,這是她獲取民心的手段,亦或者隻是單純地愛美。
祁陌不想管這些個無關緊要的事,隻要找到大祭司的把柄就行,戚若的繼位大典還有兩日了,是刻不容緩。
他想了想,道:“將藥給她換了她會發現嗎?”
“會,這藥大多都是她自己製成的,不會經過旁人之手。”頓了頓,杜杜又道,“不過我可以找機會,你們想她什麼時候變老?”
說出時間無疑是說出他們的全盤計劃。
丹芷有些著急:“公子,此事…”
祁陌一抬手製了丹芷的話頭,他在思量,信與不信就在一瞬之間。
“若是你換了藥見效快嗎?”
“不知道,她還從未斷過藥,也未換過,不若我今兒試試?”
祁陌笑了:“跟聰明人說話還真是不費勁兒。好,你
可以回去,隻是你回去就是場賭博,是生是死誰都沒法子救你,你隻能靠自己。”
杜杜點頭:“我知道。”
她又低頭看了眼自己懷中的老媽媽,這才起身準備離開。
“讓丹芷送你回去。”祁陌道。
杜杜一手橫在胸前同祁陌行了個大漠的禮:“杜杜在此謝過公子。”
祁陌可不要杜杜這聲謝:“我可擔不起這聲謝,你彆記恨我連帶著恨上阿…公主就行了。”
杜杜眼神逐漸渙散,慢慢地蔓延上了絲絲恨意:“自是不會的,此事怨不得旁人,要怨就怨我有奢望,要恨也該恨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走之前她又同祁陌說了這回大祭司給他的任務。
祁陌了然,看樣子大祭司那藥是沒甚用了,該說那藥方子裡的毒性已經在她身體裡蔓延了,隻怕她再耗下去她不但會老去是連命也都要沒了,故此她才這般著急。
杜杜沒有換衣裳,就穿的那身衣裳回的神殿,還特特在自己的手臂上弄了道口子,大祭司見得她時她已經回自己屋裡換了衣裳了。
大祭司繞著跪在地上的杜杜走了一圈,才道:“聽說
你受傷了?”
杜杜頭垂得愈發低了:“杜杜沒事,是杜杜沒用,有負大祭司所托。”
大祭司微微閉了閉眼:“可知曉是誰劫持的你?”
杜杜搖了搖頭:“不知,但看伸手像是大乾人,該不會是…逃脫了的鎮國公吧?”
大祭司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這倒有可能。你回來得趕巧了,正巧我這廂準備去為多賽將軍送葬,你同我一起吧。”
杜杜整顆心跟著一顫,什麼?她還可以見多賽最後一麵?最後一麵啊…
到得火葬的地兒時杜杜一眼就看出了多賽生前中了毒,是神殿特有的讓人乏力的毒。
杜杜想,她知曉多賽是怎麼死的了。
大祭司讓多賽喝下了令他疲軟無力的迷藥,又秘密約了多羅將軍前往,再派人殺了多賽,然後嫁禍給多羅,這簡直是一石二鳥。
她遠遠看著多賽再無一絲聲息的臉,整顆心如墜冰窖。
大祭司的話在她耳邊響起:“杜杜啊,我這也是為了救你,若是他沒死如何讓我大張旗鼓地搜人救你呢?而且男人
最是負心薄幸、喜新厭舊了,若是你老了,年老色衰,還有了孩子,他們是管不住自己的,甚而還會在背後罵你,說你沒姿色還妄想占著他!”
杜杜抬頭看著大祭司,隻見她眼中滿是恨意。
所以這就是她不斷傷害彆人的理由?杜杜沒法子接受,也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