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朵朵曼殊沙華,頭上戴著高高的一個金色發冠,一看就很沉,她脖子都不敢怎麼動,生怕一個不慎將頭上頂的那東西給甩出去了。
祁陌在底下看著都替戚若累得慌,但不可否認,很美。
這不,這會子他周圍的人都騷動起來了,都小聲誇著他們新任的女王陛下是多麼美麗端莊。
大祭司早已在高台中央等著戚若,待得她在她麵前站定,這才大聲唱詞,開始舉行繼任大典。
大祭司口中念念有詞,端著碗水繞著戚若走著,時不時用拇指和食指輕點,帶出水滴灑向她。
就在這時候,大祭司的唱詞聲消失了,隻見她大驚失色地跪了下來。
“水變黑了,神女要怪罪了。”
一眾百姓聽得這話,紛紛跪了下來。
祁陌見狀,也順著他們跪到了地上。
戚若不知大祭司這話什麼意思,但卻是知曉她不懷好意的,乾脆就站在一邊兒等著。
這不,接下來就聽得她道:“神女恕罪,原是信女不知,這便將您的旨意告知大漠眾人。”
說著,她便站起身對著跪下的一乾大漠百姓道:“神
女有言,我們的阿若耶公主不與大漠同心,身心皆被汙.濁侵染,不能繼任王位。”
此言一出,原本安靜的百姓們猶如平靜的湖麵突然被投入了一顆石子,霎時激起陣陣波紋。
“大祭司何出所言,就憑著這碗水?”戚若質問道。
大祭司像是受了什麼驚嚇般,厲聲斥責道:“公主,這可是聖水,不可對神女所賜下之物無禮!”
戚若嗤笑:“神女所賜之物我自是不敢無禮的,該報以敬畏之心,但大祭司可是神女所信之人?當真是可傾聽神女神旨之人。”
大漠百姓深信大漠受神女庇佑,這觀念不是一朝一夕能改過來的,也不是因著大祭司有問題就能說明神女有問題,他們隻能借此削弱大漠百姓對大祭司及其背後神殿的信任。
戚若此言一出,滿場嘩然,大祭司趁勢怒斥道:“公主,你怎敢對神女不敬?要是神女怪罪於我大漠該當如何?”
大祭司此言一出,不知是誰帶頭,對戚若的討伐聲逐漸大了起來。
“懲治公主,告慰神女;懲治公主,告慰神女…”
戚若不畏在場諸人對自己的諸般指責,一字一頓道:“我自是滿心敬仰神女的,隻是大祭司,你對神女可曾抱有敬畏之心,還是你覺著你就是我大漠的神,我大漠王族及其百姓
都該對你聽之任之?我大漠百姓何其信任你,你又是如何誆騙我大漠百姓的!”
“大祭司受天命指引我大漠所往,公主對大祭司不敬,該嚴厲懲處!”一男子站在百姓中大聲嚷道。
戚若知曉,這怕是大祭司早找好的人,就是想在今兒給她冠上個不敬神女的罪名,到時候她沒資格繼承王位了,而阿摩耶也沒法子回來繼承王位了,理所當然地她便是所謂的天命所歸。
“好,我今兒就跟你們說說這書為何會變黑!”
戚若讓丹芷端一碗水來,然後又從自己衣袖中拿出個藥瓶來,將藥粉塗抹於手中,然後攪和幾下那水就慢慢變黑了。
“你們看,這水就是如此變黑的!不過是藥的作用罷了,如何又能說我不是神女指認的王位繼承人?如何又敢斷言不是大祭司陷害於我?”
方才煽動百姓的那幾個人又有個站出來指責戚若了。
“誰知道你使的什麼妖術?你可以使水變黑,難不成大祭司就知曉這妖術嗎?大祭司會的乃是仙術!”
祁陌跪不住了,也站了起來,對著那漢子不屑道:“都是一樣的術法憑什麼你說公主使的是妖術?要我說,大祭司使的才是妖術呢!”
他看了看還跪在地上的一乾百姓,又慢悠悠道:“畢竟大祭司已有孩子了,不是未受汙.濁一心侍奉神女的女子了,哪裡知曉是不是神女動怒於大祭司,不甘她碰自己所賜聖水才變成黑水的啊。”
這話可又叫大家回憶起了近來傳得沸沸揚揚之事——大祭司其實私底下與人私通,已有子嗣!
就在這時候,杜杜站出來指認道:“不但如此,大祭司還將自己的丈夫給殺了,連從小照顧她的老媽媽也不放過,足見其歹毒用心!”
大祭司沒想到杜杜會背叛自己,大怒道:“你…”
話還未說完就被祁陌的聲音給蓋下去了:“這不是大祭司身邊的貼.身女侍嘛。”
霎時,形勢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