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身體太虛弱的原因，李川的腦子反應非常慢, 三十秒後才開口, 反問道：“想死想活？”
“嗯！”
羅蘭點頭，接下來的話, 她說得很慢, 一字一句吐字非常清楚，“想活，我現在就立刻帶你回學校，讓裡麵的醫生想辦法救你，能不能活就看他們的醫術還有你的生命力了。當然, 隻要你能活，手腳的事情可以交給我，我一定想辦法給你造出一雙手臂，兩條腿來。”
剛剛還因為她的話, 嘴角抽搐的宋峰，突然明白, 陳老師還是希望麵前的李老師好好活著的, 隻是，換成他變成現在這樣的模樣，也未必有活下去的勇氣。
“想死，我也可以成全你。”
這是最容易的選擇。
羅蘭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有什麼遺願，隻要不太過分的, 我都可以答應。”
然後，是長達三分鐘的沉默。
期間羅蘭一直盯著李川，看著他的生命慢慢流逝，安靜地等待著，至於李川現在恐怖的形狀，她的眼裡沒有半點的害怕和恐懼，更彆說嫌棄。
彆說宋峰，就是袁野看著兩人，心都難受得緊。
“想死。”
李川最終吐出這麼兩個字，陳老師的話他聽得很清楚明白，想得也非常清楚，他信陳老師說的，會讓醫生用儘全力救他，也會給他重新按上手腳，隻是，拋開值不值得這個問題不說，他本身就不想活了。
全家都慘死，如今就剩下他一個，還變成了這個樣子，活著有什麼意思。
對於他的選擇，三人都不意外，但一顆心卻越發的沉重了。
“陳老師，幫我。”李川開口說道。
“你說。”
羅蘭點頭。
“幫我殺了他們。”說著這話的時候，哪怕聲音很虛弱，依舊能從他的表情裡看出強烈的恨意，“他們都是惡魔，我的侄兒，才三歲，前幾天就被他們煮了吃了。”
宋峰嚇得汗毛都豎了起來，他知道，外麵的世界很恐怖，可依舊超過了他的想象。
“好。”
羅蘭直接開口，“你撐著點，好好看著，我給你侄兒報仇。”
“謝謝你。”
“不客氣，我們是同事。”羅蘭笑著說道：“當初學校裡的喪屍，還是你引出去的。”
她都記得。
宋峰聽到這話，突然就明白，陳老師為什麼這麼照顧李川的原因了，是因為他在末世後，為學校做出過貢獻。
“那是我該做的。”
羅蘭看著對方也跟著笑，沒有再廢話，看著十米遠站著的冰人，讓他們一個個地飄了過來，“李老師，你說，想他們怎麼死？”
既然已經答應了，自然要做到最好。
“若是不麻煩的話，就砍了他們的四肢，再將他們放進鍋裡煮，後麵停車場有兩口大鍋，就是他們專門用來煮活人的。”此時，李川的精神倒是好了許多，不過，更大的可能是回光返照。
“好。”
羅蘭再一次點頭。
“我去搬鍋！”聽她這麼一說，宋峰就立刻說道，袁野的腳步已經踏了出去。
這一群人，臉上的冰瞬間就消失。
“臭娘們，快放開我們，否則，我弄死你！”有人憤怒地大罵。
“大姐，我們錯了，求你，放過我們吧。”
也有膽小的再求饒。
“閉嘴！”
他們的老大一聲怒吼，這些聲音都消失了，“小姐，我們無冤無仇的，何必弄得你死我活，隻要你放了我們，我們隊伍裡有兩個空間異能，我可以答應你將裡麵的物資全都給你。”
羅蘭沉默地看著他。
她還沒說話，這位老大的小弟們就不願意了，“老大，憑什麼啊，那是我們好不容易收集到的。”
若是能的話，被凍住的老大都想踹死這個沒腦子的小弟了，現在命都捏在彆人手裡，還這麼囂張，急著找死，也彆拉上他啊。
“我們還收集了不少的喪屍晶核，能夠升級異能，放了我們，都給你。”
羅蘭不說話。
老大的心在往下沉，剛剛沒有聽見他們說什麼，可就兩人的距離已經對方蹲下的姿勢，可以看出他們至少也是朋友，他很清楚，不管在什麼時候，有像他這樣六親不認，人肉都敢吃的壞蛋，自然也有那種，將感情看得很重，多少利益都不為所動之人。
以前他覺得那樣的人是傻子，可如今卻希望，這女人不是傻子，否則，他們今天恐怕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就在他絞儘腦汁想辦法脫身時，兩個開車的男人搬來了兩口鍋，以極快的速度架好，他看向那個四肢都被他們煮了吃的男人，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袁野，你來，就從他們老大開始。”
袁野是精神係的異能，身為反派，異能本來就強大，又戴了半個月的帽子，自然就更加厲害了，控製一個人，對他來說，不要太輕鬆，點頭，想了想又說，“陳老師，接下來可能有些血腥。”
本來他的意思是陳老師要是害怕的話，就回避一下。
隻不過，羅蘭直接意會錯誤，“你們要是害怕的話，就將他們當成雞鴨魚，或者是豬，都可以，畢竟連小孩的肉都吃得下去，那肯定不是人了，不必有心理負擔，要還是下不去手，我來也可以。”
“不，我下得去手。”
袁野很肯定地開口。
“我也能。”
宋峰點頭。
“那開始吧，李老師撐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