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中,樂團中仍然還有人對舒顏展開追求。
既在私下裡送她昂貴的生日禮物,又說想請她單獨吃飯,心思昭然若揭。
舒顏皺眉通通拒絕:“我說過很多次了,我是有男朋友的。而且我們樂團的人應該也都見過他才對。”
從那次開始,每回遇到結束時間比較晚的演出,西越都一定會來接她,時不時就會和樂團的人打個照麵。
然而對方心中明顯咽不下這口氣:“是,我確實是見過。可是舒顏,你的所謂男朋友,在每次我們演出完以後,都隻能打出租車來接你。”
“你是一個氣質很脫俗的姑娘,輕靈縹緲,身上似乎有道不儘的憂傷故事,不染塵間喧囂,每當你在台上拉琴的時候,簡直美得令人移不開眼睛。可在台下呢?明明之前演奏的琴聲還飄在耳邊,但你卻已經被迫脫離優雅。”
“你絕不應該被現實這麼打磨,並且在幾年後徹底淪為平庸。舒顏,想想這樣的生活,你會甘心嗎?”
“你的人生,應該除了享受音樂再無其他,不受任何物質條件的約束與摧殘。”
舒顏差點被氣笑了。
站在她對麵的這個人家境還不錯,和西越同樣的年紀,他卻在家裡的支持下早就已經買房買車,出行都是開車代步,經常在樂團裡炫耀他的新奢侈品。
可那又怎麼樣呢?她和西越步入社會不久,又從來不向父母求助,這樣他們能夠在保有生活品質的前提下,還每個月都有盈餘攢下錢來已經很不容易。
何況西越的畫室最近發展勢頭出乎預料的好,因為小清新的環境和他出眾的畫技,口口相傳竟然在市裡傳出了一定名氣,慕名而來體驗的人很多,已經快成為網紅畫室。
或許不可否認的一點是,其中簡西越的長相也確實加了分。還有他在指導學員時,那與不羈外貌形成鮮明反差萌的充足耐心——不管是麵對零基礎的成人,還是懵懂的小孩子,他都可以做到讓他們充分感受繪畫的樂趣。
這樣充滿了希望的生活已經十分令人開心。
她沒興趣做對方口中所描述的那種被關在金絲籠裡,隻為保有憂鬱氣質的觀賞品。如果和西越在一起,沾染上正常生活中那些該有的溫馨與鮮活就是變得庸俗,那她衷心希望自己可以一直這樣庸俗下去。
舒顏一點都不喜歡那些被強安在自己身上的形容詞,那不是在誇她,而是在誇讚她之前經曆的那些糟糕變故。
“抱歉,我並不覺得打出租車有什麼不好的,這算什麼物質上的約束與摧殘?不管什麼方式,隻要是他來接我,我就很高興。”
“這世上,沒有人能夠比他更好。我的人生和選擇,也並不需要你來操心。”
說完以後,舒顏看也不看他,收拾好心情回家。
今天可是她的生日,西越很早之前就神神秘秘的說要給她準備一個絕對意想不到的禮物,也不知道那究竟會是什麼,她真的很期待。
***
但舒顏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是,她會麵對這樣的場景。
在豐盛菜肴和精致蛋糕旁,簡西越筆直筆直的站著,麵對坐著的她神情十分緊張,就像是將被檢查工作,又像是要對她進行嚴肅彙報。
他啞著聲音輕喚:“顏顏。”
舒顏情不自禁被他感染,也變得緊張起來:“怎麼了?”
“是這樣的。”簡西越局促到氣都有點喘不勻,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今年……今年畫室的情況很不錯,淨盈利越來越好。”
舒顏遲疑點頭,心中十分不解,西越這是想讓她誇他嗎?
她猶豫出聲:“嗯,是呀,特彆好啊。”
於是簡西越就像是受到了鼓勵一樣,語速開始變快了。
“還有,從去年開始,便有不少人來找我定畫,價格給的也都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