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勇銳越想越覺得緊張, 也不知道應思恬的這個男朋友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萬一這家夥不懷好意,臨時弄出一個互動環節,在已經有陪練助手的情況下,還特意點他去上麵出糗該怎麼辦?
像這種事情, 放在彆的講座上或許是增進氣氛的正常互動,但如果放在這裡, 那必然是故意找機會來算後賬啊。
鮑勇銳想要提前退場, 但在起身之前,他又冒出了新的擔心,如果在大家都認真聽講的時候,他卻十分突兀的大搖大擺走出去,會不會很像是挑釁?
說不定本來簡西越並沒有注意到他, 結果因此反而記住他了呢?
鮑勇銳就這樣控製不住一直胡思亂想,不斷自己嚇唬自己, 脖子都縮得僵了。待到好不容易憋到講座順利結束,鮑勇銳覺得自己終於可以順理成章的溜了, 結果卻發現大家都不急著走, 甚至還有好些人想要湊上前打聽問題,於是這樣一來急著逆行離開的他頓時又變得有些顯眼。
鮑勇銳心中惴惴的, 不禁下意識回頭去看了一眼簡西越, 然而正好對上簡西越隨意掃過來的眼神, 頓時被嚇了一跳。
他差點沒當場蹦起來,這份異樣當然妨礙到了彆人,就有人說他:“你彆堵路呀。”
鮑勇銳胡亂應下, 再戰戰兢兢嘗試回頭時,卻發現簡西越已經不再抬頭看向這邊,而是開始給上前的學生解答問題,於是這下他如蒙大赦,趕緊迅速離開。
他擠的太急切了,恨不得像兔子一樣一下子就竄出去,難免被人抱怨是不是有毛病,但是鮑勇銳卻根本顧不上這些,直到遠遠走開以後,他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這樣就算簡西越回頭再想專門找他,那也找不到人了。
然而……最終徹底結束完講座的簡西越隻不過是和應思恬有說有笑的一起離開校園,然後高高興興的去吃了一頓飯而已。
至於鮑勇銳,那是誰?抱歉,他根本不認識好嗎?
應思恬從來沒把這家夥放在心上,當然也就更不會說給簡西越聽了。
——可是對於鮑勇銳來說,他卻無比感謝這份不認識。
溜回去以後,他對著室友們再次嚴肅澄清道:“我真的真的對應思恬沒有任何想法。”
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和她扯上關係。
就有室友擺擺手:“嗯嗯嗯,不用解釋了,我們都明白的,你肯定不敢再往她麵前湊了……你怕她被惹急了,然後順手給你一個過肩摔嘛。”
——拜之前的熱度所賜,現在大家也都知道應思恬是很厲害的女孩子了。
其實說真的,如果看到自己心儀的女生有充分的自保能力,正常人都會感覺高興才對,唯有鮑勇銳有趣,他居然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己將來會不會被家暴。
明明你和人家根本沒有絲毫可能,請問哪裡來的“家”這個字?白日做夢來的嗎?
而且前段時間,就他還死要麵子活受罪那會兒,他還嘟嘟囔囔的以這個理由為自己開脫,表示自己因此已經不稀罕性格並不溫柔的應思恬了,試圖得到彆人的認可。不過結果嘛,那是可想而知的。
此時此刻在室友露出的笑容麵前,鮑勇銳雖然憋紅了臉,卻最終並沒有出聲反駁。
畢竟……他還真的就是怕啊。
***
時間走到今天,應思恬的室友中,即便是之前想法最追求安穩,覺得女孩子結婚一定要門當戶對的那一個,現在也已經完全沒有了那種之前建議應思恬和簡西越隻是談談戀愛就分手的念頭。
小章更是笑嘻嘻的打趣過,將來在畢業時,她要等著吃應思恬和簡西越的喜糖。
怎麼說呢,像鮑勇銳這種家夥,學曆是有了吧,還是她們同班同學呢,結果是個什麼奇葩樣子?可見素養這種事情和學曆並不是一定相關聯的。
再者一直以來在武館的相處,也足以讓她們認識到簡西越究竟是個什麼人。
雖然對應思恬有求必應,然而對著其他的年輕女孩卻避之不及。
並且即便待到出名以後,簡西越對所有來套近乎的人,也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若是實在碰到“有心人”來請求教課,那麼一般隻要任項朝有空,可憐的“任老師”就不得不被當場抓壯丁。
最開始的時候,見到有人故意跑去找簡西越搭話,她們還有點著急,恨不得馬上去叫應思恬出來宣示主權。
不過現在嘛,她們卻已經見怪不怪了。
根本不用應思恬出麵,簡西越隻要一冷下臉,就可以非常輕鬆的把對方給嚇跑了。
鋼鐵直男不解風情的性格再加上他的周身氣質,這在扼殺桃花方麵簡直是無往不利的大殺器。
沒什麼好擔心的,簡西越也就隻在應思恬的身邊才會笑的像是個哈士奇,雖然看起來很凶很大隻,但其實溫柔又無害。
加上他現在也有自己的正經事業,不僅武館越做越大,還儼然已經是防身方麵的專業人士,究竟還有什麼不好呢?
這種始終如一,並不因外物而改變的人,恬恬要是錯過了那才叫可惜呢。
隻不過——就在簡西越和應思恬這邊一切都走上了正軌的時候,應大梁那邊的日子卻實在是越過越糟糕了。
說來也奇怪,他每到一個新的地方,就很快會被以前的債主們給找到,即便他把手機扔了也沒有用。
這樣到後來,他還反過來心疼自己的手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