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門前想和親家打聲招呼,哪曉得石林說他事多,‘黃叔他們想多睡會兒就睡唄,你把人家叫醒多不禮貌,反正早飯在鍋裡溫著,你還怕他們沒飯吃哦’,他怎麼知道石林會拿鑰匙把灶房的門給鎖了!
要知道,他特意托唐知綜開完會買兩斤肉回來款待黃木匠他們呢。
其實他掏錢唐知綜就想說不用了,以黃木匠的氣性,起床後見不著人,發現門又鎖著,絕對不會再和唐知國打交道,但想著唐知國難得主動給錢買肉,不要白不要,黃木匠不吃他們自己吃啊,愉快的揣著錢就和唐大壯走了。
他甩空手,唐大壯背個背簍,路上遇到趙振賢,也是去公社開會的。
趙振賢50多歲了,常年穿著雙解放鞋,再熱的天都舍不得換,頭發長年累月的油膩,發量少,貼著頭皮像粘了層布在頭上,看久了眼睛疼,唐知綜挨著唐大壯,儘量避著他,防止視線不受控製的落在他頭上。
“大壯,你知道今天開會的內容不?”趙振賢剔著牙,熱絡的和唐大壯搭訕。
唐大壯嫌唐知綜湊太近,揚手推開他,“擠著不熱啊,走前邊去。”
寬敞的公路,硬是走出狹窄小路的感覺,唐大壯火氣蹭蹭就來了,唐知綜扁扁嘴,不樂意的去了前邊,趙振賢看著他背影,眼含鄙視,“想不到有天會和酒鬼坐著開會,大壯,你們桃花村生產隊是不是沒人了啊。”
酒鬼都能做隊長,桃花村的人怎麼想的啊。
周圍空氣順暢,唐大壯心情平複了點,聞著趙振賢獨有的頭臭味,他往前垮了兩大步,錯開點距離,“不知道。”
兩個問題,不知道他回答的哪個,趙振賢感覺他情緒不好,便沒追問。
公路兩旁是玉米地,向陽的玉米長得好,玉米杆又粗又高,結的玉米又大又長,唐知綜沒事乾,看哪兒玉米好就伸手撕葉子掐玉米粒,沿途撕了好幾個,趙振賢看他身姿挺拔,撕玉米葉有模有樣的,故意喲了聲,“唐隊長知道關心莊稼了嗦。”
唐知綜沒啥反應,倒是唐大壯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他眼,反應過來趙振賢指的是唐知綜,又埋頭繼續走路。
趙振賢或多或少了解唐知綜的性格,愛吹牛,讀過幾年書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比誰懂得都多,誰有酒就和誰玩,狐朋狗友一大堆,放眼整個公社,再爛的人就沒不是他兄弟的。
他怎麼就做了隊長呢?
本以為唐知綜年輕氣盛會和自己鬥嘴,他似乎很沉得住氣,直到進了辦公室找位置坐下,他都沒吭氣,安靜得很。
唐知綜坐在最邊上,靠門的位置,其他隊長沒見過他,剛開始以為他是縣裡來視察工作的,紛紛笑臉相迎,得知他就是鼎鼎有名的有鬼,態度就冷淡了。
除了各個生產隊隊長,糧站和婦聯的人也來了,最後來的是秦書記,他手裡拿著份文件,眼神掃過唐知綜時有些許詫異,不過見多識廣的人,任何情緒都稍縱即逝,他坐在最中間位置,坐下後,翻開文件,先掃了眼在場的人。
最後才低頭看桌上的文件。
唐知綜不動聲色觀察著他,雖說臉上有歲月的痕跡,但應該比他大不了幾歲,氣場很強,他坐下後,竊竊私語的人立刻不說話了,翻出小本本做筆記。
他沒經驗,除了把扇子啥都沒帶,彆人握著筆寫字,他就隻能握著扇子扇風。
“這是縣裡下來的文件,前段時間暴雨,外縣多地爆發山洪,山體滑坡等現象,莊稼損壞嚴重,縣裡讓我們自查情況,有災情的及時上報......”
“暴雨後,我親自帶隊去各個生產隊了解過情況......”
聽前兩句是個爽快人,越說就越拖遝了,辦公室就隻有兩扇窗戶,開在同一麵牆上,壓根沒風透進來,唐知綜坐了會就坐不住了,手裡的扇子越搖越快,隻想他趁早說正題,說完好解散。
“公社沒有發生任何災情,受損莊稼挽救及時,沒造成什麼損失,我上報給縣裡領導後,領導誇獎我們基層乾部做事認真,應對得當......”聽到最後兩句,唐知綜不由自主的端正了坐姿,不是認為縣裡領導在誇他,而是無數的經驗告訴他,領導但凡誇下屬,後邊絕對還有事,且是下屬不喜歡的事。
可惜其他人沒他這個覺悟,聽秦書記轉述縣裡領導的話,個個眉開眼笑的。
蠢貨,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呢,唐知綜在心裡罵人。
作者有話要說: 待開勵誌文《家祭無忘告乃翁》<INPUT TYPE=button style="background-color:pink#9900ff" VALUE=《家祭無忘告乃翁》 OnClick=("xet/?novelid=4186248")>
德高望重的文淵閣大學士病重,在子孫科舉前夕留下‘家祭無忘告乃翁’的喟歎後閉上了眼。
哪曉得子孫不成器,整日遊手好閒不學無術,沒幾年就把家業敗儘了,
痛心疾首的他從棺材裡爬了出來,
從此,振興家業成了他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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