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觀星恭敬答道:“怕是顧忌孝恵長公主,不想對軒轅宗室動手吧?”
“嗬嗬,”鄧覆雨冷笑,“照堂兄的說法,這崔靜笏竟還是個癡情種?”
“方才我也隻是拋磚引玉,既然三堂弟如此不屑一顧,不如讓我們聽聽你的高見?”鄧觀星沒好氣道。
他二人劍拔弩張,鄧翻雲打圓場道:“我看大堂兄說的不無道理,三弟說的卻也對。依我之見,崔靜笏身後是河東士族。若說先前他們還可左右逢源,可如今到了不得不擇木而棲的時候,恐怕河東八姓也早已亂了分寸,各執一端呢。”
不知想到了什麼,鄧翻雲意味深長地一笑,“至於崔靜笏礙著孝恵長公主的麵子手下留情……我就更是不信了,彆的不說,孝恵怕是比誰都想看見江山易主呢。君不見蕭皇後之故事?”
鄧驚雷一看火竟燒到自己身上來了,不禁抬眼看了鄧翻雲一眼,“還請二弟慎言,我倒是不知,怎麼二弟三弟去了一趟涼州,各個都變得如長舌婦……”
小輩反唇相譏,鄧翔與鄧翱卻無任何阻攔之意,自顧自地品茗飲茶,眼神從頭至尾都未有交彙。
鄧演猛然睜開眼,“夠了,彆人還未如何呢,自家就先傷了和氣,你們這般,以後怎麼做得成大事?”
諸鄧心中雖然不忿,可還是閉了嘴。
“軒轅昕已不足為懼,留著他,也隻待最後那步,至於軒轅晥與軒轅晦……”鄧演猶豫片刻,“軒轅晥,咱們是看著他長大的,此人勇而無謀,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至於這軒轅晦,先帝對他寄予厚望,咱們也一直對其多加防範,此人到底如何,見過的不妨說說。”
鄧覆雨性情急躁,立時開口,“不過是個沉湎男色的妻管嚴罷了,我看無甚稀奇。”
“我倒是不敢苟同,”鄧翻雲斟酌道,“若他不過如此,為何先帝還要付出那麼大的代價,讓他就藩?我以為,未必是他無能,而是他能耐大到遮蔽視聽,我們隻能看到他想要我們看到的。”
“你這可有些聳人聽聞了吧?”鄧覆雨搖頭,“他就藩之前,你我也去肅州看過,就算在隴右道也是貧瘠的,何況當時本就配了最難纏的貪官惡吏,他在那裡能成什麼氣候?”
“可你彆忘了,他還有趙詡……”
“原先不過一士族腐儒,現下又淪為禁臠,在後院之中又能翻了天去?”
鄧演聽得實在頭疼,“行了!”
見他動怒,鄧翔鄧翱一同起身,小輩們更是跪了下去。
“咱們的時間不多了,四代之功,務必畢於今日!”鄧演眼中寒光乍現,“那麼,就從肅州開刀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