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問題,”趙詡輕笑,“那麼,你以為呢?”
張仁寶若有所思,最終緩緩跪下,“臣張仁寶願為司徒驅馳。”
趙詡笑笑,“很好,你且等我的消息,最快五日,你便可以回去了。”
他眯了眯眼,淡淡道:“我雖自詡良善,可平生最容不得的就是背信棄義之人,你且記住我一句話,若君以國士待我,我便以國士待君,否則既然我有本事讓你進來,也就有本事讓你再出不去。”
張仁寶抿了抿唇,長揖道:“司徒救我出此囹圄,若張某他日還有些用處,但凡司徒需要,定會鼎力相助。”
這也就夠了。
趙詡點點頭,慢悠悠地晃回白胡臨時為自己收拾出的那間隔間。
枳棘目不能視,其餘關押的均是些犯人,於是隻偶有些細作仆從的房裡
還有些亮光,目之所及,均是漆黑一片。
因為未帶小廝,無人執炬,趙詡便按著記憶摸索前行,走著走著不禁笑出聲來。
這情形與他剛到肅州時何其相似,滿目山河皆是晦暗一片,魑魅魍魎、風霜雨雪,獨獨看不見一點光亮,可也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走。
與軒轅晦一道。
如今眼看著什麼都好了,可為何就要踽踽獨行了呢?
小心翼翼地走到儘頭,似乎已經聞到白蘇為他熏的沉香,隱隱約約有光從門縫裡透出來。
推開門,趙詡頓了頓——臨時搬來的榻上已經躺了一個人,窩在他的錦被裡,睡得人事不省。
他緩緩走過去,在他身側坐下。
軒轅晦眼下儘是青黑,顯然已幾日未睡好了,似乎是感覺到他來,軒轅晦眼睛未睜,手卻衝著他腰攬過去,“怎麼才回來,又去見那張仁寶了?一個歐懸,一個枳棘,現在又來了個張仁寶,你怎麼就這麼喜歡到處勾三搭四?”
趙詡失笑,“你難道不知‘黃沙百戰穿金甲,一枝紅杏出牆來’的典故麼?”
軒轅晦坐直身子,頭枕在他肩上,“母妃至今都未召見過你?”
“她憐我公務繁忙,便免了我的請安。”趙詡避重就輕,“王爺是做大事的人,就不必為內宅之事煩心了。”
“你也是做大事的人,我亦不願你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