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詡點頭,轉身時突然問道:“隨軍無聊,不如打個不傷大雅的小賭,就賭肅王此番找我所為何事,你們在紙上寫下猜測,待我回來時再論輸贏。”
說罷,也不管身後諸人反應,施施然便去了。
進帥帳時軒轅晦正站在沙盤前凝神細思,身後站著竇立與章天問二人。
“下官拜見王爺。”自進了軍營,為嚴明軍紀、為肅王立威,趙詡便以身作則,有旁人在時皆頗重禮數。
軒轅晦抬眼見他,就露齒一笑,“趙司徒讓我好等。”
趙詡打量他半晌,“看來有喜事?”
“不錯,”軒轅晦手中長劍指向沙盤上某處,“此為商丘,義軍便是在此處碰到了鄧觀星。”
不說城府極深的鄧翻雲,就是衝動易怒的鄧覆雨,鄧觀星也是遠不如矣。張仁寶雖算不得什麼天縱奇才,可也頗通兵事,哪怕不能將鄧觀星立時擊破,也足以讓他陷在此處無暇他顧。
軒轅晦也確實是打的這個主意,“讓他不顧一切拖住鄧觀星,最好能讓鄧翱派兵救他,這麼一來,咱們剩下的戲就好唱了。”
“王爺找我來?”趙詡心中已隱隱有猜測,卻依舊笑而不語,等著軒轅晦發話。
軒轅晦把玩著手中劍鞘,“鄧氏害得我兄弟失和,最終軒轅晥也是間接死於我之手,我如何能輕易放過他?當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我要鄧翔鄧翱兄弟離心,最好能讓鄧觀星和翻雲覆雨兄弟你死我活……”
章天問撫掌笑道,“王爺好謀略。”
趙詡這才明白,軒轅晦這是想利用鄧觀星與張仁寶此戰做些文章,給自己派活計來了。
“王妃……不,司徒你回去與僚屬
好生商議,兵貴神速,還得儘快拿個章程出來。”
司徒在軍中可謂日理萬機,彆的不說,後勤糧草要過問,文臣掾屬要統領,光這兩件事就已經讓他無暇他顧,枳棘那塊的細作探子、歐懸那邊的兵器造作也一直在他手上,沈覓還時不時傳書過來請他決斷肅州內政,更彆說他還是肅王妃,軒轅晦的私庫、在肅州和京中的大小產業也全都由他遙領。
現下軒轅晦竟還讓他操心兵事,趙詡這麼一想,麵色不由陰沉下來。
軒轅晦也知他勞苦,淡淡掃了眼章天問二人,“我與司徒有要務商議,爾等先退下吧。”
守寧將二人送出去後,也跟著掩上帳簾。
人一出去,軒轅晦瞬間換了張麵孔,訕笑著走到趙詡身後抱住他,也不說話,隻在他頸窩蹭了蹭。
趙詡失笑,“也不知哪裡學來這等無賴脾性。”
自來了軍中,二人各自忙亂,廢寢忘食地隻能在各自軍帳中歇息,鮮少回主帳就寢,這般親近,仿佛出了肅州之後還是頭一遭。
本是服軟示好的權宜之舉,結果人一摟上了,軒轅晦也是舍不得鬆開,在趙詡耳邊喃喃道:“十九郎你清減了。”
趙詡側過頭親親他側臉,“你道是為了誰?”
軒轅晦悶聲道:“鄧觀星這事,並不是我想勞累你,而是詭計智謀是士族所長,我也得找個時機讓你手下那些世家公子建言立功……”
“我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