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裳煩了,直接將手機關掉:“沒車,我走了,你自己想辦法。”
老人大概沒想到華裳那麼沒有同情心,愣了一下:“你還沒給我叫車,怎麼能走呢?”
華裳理所當然:“叫了啊,不過可能是你不配吧,根本沒有司機願意接你這單,你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老人忍著脾氣道:“我知道有個黃包車的電話,你打那個司機的電話好不好?”
華裳看了老人一眼,“喲,還有熟人推薦啊。”
老人笑了笑:“那個司機人好,經常免費送我。”
聽著老人熟練地報出一串聯係方式,華裳一邊點頭一邊輸入110。
“歪?對,叫車來接個老人,她要死了,在xx路這邊,前麵有個蛋糕店,對,還有個紅綠燈。”
老人以為華裳打了自己給的電話,即使華裳語氣不好,老人還是忍了下來。
華裳掛了電話轉身就要走,老人趕忙上前攔著華裳:“你送我上車以後才能走,你怎麼能走呢?”說著使勁拽著華裳的衣服。
華裳也不和將死之人計較,把蛋糕放在地上,抱著胳膊哦了一聲:“行,我等你。”
等了兩分鐘沒見來車,老人覺得不對勁問:“你沒打剛剛那個電話嗎?”
華裳扣著手上的指甲油漫不經心道:“可能是打錯了吧。”
老人:“你再打一遍。”
華裳笑了笑,神情冷漠:“給你臉不要臉了是吧?”
還沒等老人聽完這話有什麼反應,遠處的警車就開了過來停在華裳麵前:“你剛報警的?”
華裳將麵前的老人推過去:“人販子,同夥在馬路對麵那輛麵包車裡。”
剛來的警察一愣,老人率先反應過來破口大罵:“你怎麼能隨便誣陷人呢!真是沒有教養,你不願意幫我這個老人家就算了,你還要我的命啊,大家都來看看這黑心的人啊......”
說著老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華裳拿起地上的蛋糕抬手直接糊老人臉上:“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你安靜點。”
路人和麵前的警察都沉默了幾秒,好彪悍好狠心一女孩。
在老人哀嚎的時候,另外兩個警察已經把遠處麵包車裡的同夥帶來了。
因為舉報完老人沒來得及跑,華裳也被帶去了警局做筆錄,等出來時候天已經黑了。
看著空蕩蕩的雙手,華裳找了一個超市買了兩塊手撕麵包和一斤草莓準備敷衍一下東北虎。
東北虎還在華裳房間內,此時看到華裳回來:“喲,還知道回來呐。”
華裳將手裡的塑料袋砸到東北虎打臉上:“趕緊吃去吧。”
東北虎打開袋子,看著裡麵的東西微微沉默:“這就是你離開一下午拿出來敷衍我的東西嗎?”
華裳走進浴室:“敷衍嗎?那你非要那麼想我也沒辦法。”
嗬,女人,得到虎就不珍惜,渣女!
東北虎含淚把麵包和草莓吃進肚子,然後乖巧地將垃圾整理好,出去的時候還用後爪幫華裳把門關緊。
可以說是一隻有較強自我管理能力的虎了。
華裳出來以後把燭龍扔在地上:“晚上人類和動物都比較容易多想,你去陪陪小企鵝。”
燭龍:“你對它好像有點過於關心。”
華裳躺在床上看著吊燈,語氣輕飄飄道:“這就是生物骨子裡的劣性吧,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小企鵝對我愛答不理,我就越想對它好。”
???
燭龍:“你在人類世界什麼都沒學透,倒是先把人類身上的舔狗特質拿捏死了。”伸出爪子給華裳豎了個大拇指。
華裳斜睨了燭龍一眼,燭龍身體一縮轉身從窗戶爬了出去。
後麵幾天的日子很清閒,東北虎每天洗澡刷牙以後,華裳也不排斥和它玩了。
一靈一虎也算是進入了熱戀期。
最後要走的時候,東北虎抱著華裳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哀嚎:“寶啊,你等老子偷人類的錢養你啊。”
華裳拍了拍東北虎大腦袋瓜:“行,我等你。”說完轉身毫不留戀地走了。
離開的路上華裳神色和往日沒有什麼不同,回到家猛地關上門拉開背包。
裡麵有一隻圈成團的小企鵝,因為背包和企鵝身材不怎麼匹配,導致企鵝待在裡麵一直是縮頭縮腦的。
華裳將企鵝抱出來放進準備好的冰櫃裡:“你就先住在這裡,晚上送你去海邊。”頓了頓道:“我這些年衰弱了不少,能分給你的能量不多,最多護你在海上漂泊三四個月,如果三四個月沒有到達南極,你可能就會死在海上。”
小企鵝撲騰著兩個翅膀抱住華裳的手腕,用頭輕輕蹭了蹭,“謝謝你,你真是一個好靈。”
感受著從小企鵝身體裡傳來的能量,華裳摸了摸小企鵝腦袋:“你也是個好企鵝。”
在離開族群的那一刻就意味著邁向死亡,華裳不知道有思想有本我的動物,在獨自走向死亡的時候會想寫什麼,可能是想自己死去會少一隻企鵝分食物,會多一個或者兩個後代存活的概率,也可能是想去另一邊試試能不能為族群找一個合適生活的地方。
但是不管那種想法,都讓華裳和燭龍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悵然。
晚上將企鵝送到海邊,一隻鯊魚早幾天就接到了華裳的拜托,正在海邊等著企鵝。
把一個藍色的小背包幫小企鵝背上,華裳蹲下抱了抱企鵝:“一路順風。”
企鵝嗯嗯兩聲,蹭了蹭華裳手心,然後轉身趴在鯊魚背部。
看著小企鵝的背影,想起當時管家說的話,燭龍問:“它順利回去以後,還會死嗎?”
——“冰雪啊,它性子內向靦腆但也執拗,當初有科學家注意到它離開種族前往海岸的群山後,無數次采取措施把它送回族群,但回去後它還是立即轉頭繼續走向群山。”
華裳神色冷淡:“死的可能性大於活,但這都是它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