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這個名字,《死靈樂園》是在第三部的時候突然爆火的。
誠然,它的前兩部熱度也絕對不低——不如說正是因為保持了一定的人氣,這本書才能連載了如此之久。
最初的第一冊敘述重點自然在於彼岸學園的淪陷與如何逃出四葉草城的經過,第二本則是逃亡途中以及被吸納進入巴彆塔的跌宕發展。
故事在此剛剛拉開它的序幕。
第三冊突然走紅,其原因無疑是主角開始以巴彆塔分隊成員的身份向著城牆外的世界進行更多的探索,獨特又吊詭的全新世界如同繪卷一般在眼前徐徐展開。
主角小隊遭遇的第一座死靈樂園極大地調動了讀者們的好奇心,伴隨一個危機被解決而到來的是下一個更大的危機,他們遇到的困難來自於外界也來自於自身。全作以前三部就已奠定下感情的配角和新出場的配角生平背景為基礎串聯起一座又一座“樂園”,無論正派反派都有足夠吸睛的魅力和亮點可言,角色的豐滿程度是毋庸置疑的。
但令人詬病的問題也恰恰出在這裡。
對配角著墨過多,而缺少對主角的渲染——雖然《死靈樂園》到這個份上已經可以算是偏群像的,不過以主角身份的絕對定位,他所體現出來的東西還是太少了。
哪怕是以他的敘述視角為出發點,依舊沒有涉及外露感情的描寫,從家庭背景乃至本人想法都是一個謎。
甚至連男女老少喜聞樂見的感情線都不見半點著墨,涉及的全部字數與原身出場戲份成正比——沒錯,隻有單方麵遞情書的那可憐的一小段。
這連XX黨的XX都沒有,但凡出場的角色不是配平就是純純擦不出火花的革命友誼,還怎麼搞黨爭嘛。
當然,他的風評和性格也並非一成不變。
就像在最開始,向來順風順水的樂觀派班長從不吝嗇伸出援手,盲目地相信他人釋放的善意,哪怕對方在短短數分鐘前還在與自己為敵。儘管沒有鬨出什麼太大的亂子,但看這點不爽的讀者從來都不少,濫好人、聖父之類的評價不絕於耳,而在逃亡途中,他也確實被自己所信任的一人背叛,險些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這樣的評價在雙重人格的事暴露之後得以扭轉,在性命攸關的背景設定下,大家當然喜歡更有安全感的第二人格。隨著身邊人的來來去去和亡故,出現在白曜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他原本的人格也開始更接近曾經的“次生人格”……或者說,這是人格趨於融合的表現。也有說法猜測是過度遭到暗能量侵蝕後的性格驟變。
到了這時候,反倒有很多人懷念起曾經的真·白曜。人類就是如此矛盾又反複的生物,雖然虞檸早就想對所謂的單純打個問號。
持與她相同看法的讀者並不少,作為小隊頭目的白曜起到的最主要職能就是決斷和解開擺在他們麵前的謎題,能做到這點的人怎麼看都不會輕信不熟的“同學”,可他偏偏這麼做了。
就算是用空有頭腦但涉世未深的
理由來解釋也很勉強……暫且放下這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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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團才擊潰了以戲耍人類為樂的雙子姐弟神,通過他們臨死前開辟卻沒來得及進入的通道在極度漫長的行進後,來到了一處地下洞窟,裡麵矗立著麵容不清的巨大神像。
也即是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
然後故事就停在了這裡。
每每想到這點,虞檸都想要穿回去掐死作者。
你寫啊!你有本事斷你有本事寫完啊!這讓她拿什麼參照啊!
而且,很慚愧的是,她對神像的描寫記得並不太清楚。
講道理,在這個人均合上書忘記主角叫什麼的年代,她能記住馬冬梅已經很不錯了,誰會知道神像到底長八條觸手還是有三顆心臟九個大腦還是會大喊“炭治郎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啊。
她眼下都是靠這麼大的洞窟和神像位置才想起來的。
虞檸冷不丁就偷偷抬頭瞄了一眼,試圖用新的記憶來覆蓋自己記性太差的事實。她做好了心理準備,儘管原作還沒有描寫主角團在看到神像真身時的具體反應,但按常理來說,是要“震撼我媽”一下的。
……毛都沒發生。
袍袖和袍角邊沿露出的觸手有粗有細,層層疊疊地堆在一起,正上方的兜帽覆蓋了大部分,而僅僅暴露在“外”的一小片麵容也被空白的麵具遮擋,顯得無比光滑。
這哥們好眼熟。
真特麼,眼熟。
簡單來說,基本就是她不久前丟到一邊的斷頭迷你神像放大版,順帶工藝和精致程度都上升了不止一個層級。
原作是這麼描寫的嗎?
好像是,反正觸手沒錯。
虞檸絕對不會承認,她當時的第一反應是去注意這位不知姓甚名誰的仁兄的觸手了。
這不是因為性癖,是因為這兩個字太吸引目光了。
嗯,絕對不是。
可觸手這事……還挺正常的是吧,眾所周知,可能是因為看板娘的關係,大眾對克係的理解就是離不開觸手。
隻要涉及到克係,大家都得為了時髦長長觸手,不然多不合群。某個閃亮無比的泡泡瑪特就是妥妥的標新立異分子,但凡沒有那麼強都要挨克式霸淩的。
所以她一開始拿到神像也不敢直接下論斷,更彆提原書中的描寫與他們現在所見的差彆也相當明顯。第六本的主角團來到洞窟已經是多年後,那時的這裡空無一人,雖然有殘留的祭拜道具,但荒廢的時間似乎相當久了。
而那座神像也和現在大不相同,麵部遭到了非常嚴重的破壞,深深的鑿刻痕跡讓那張本該平滑的麵具隻剩下亂七八糟的凹陷和凸起。長袍也損毀得不輕,她百分百確定隻寫了雕刻出的質感像是看不出具體形狀與材質的布料。
是個人都不可能直接認出來嘛!
虞檸對自己認不出那尊迷你神像的事瞬間心安理得了。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召喚失敗了,還是當初有像他們一樣的家
() 夥來到這裡阻止了儀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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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原著裡千辛萬苦到達的地方怎麼會突然蹦達到麵前啊?
她也有些擔心周圍的其他人,不過再一看,他們的神情顯而易見地流露著對目睹如此壯觀的雕像的震驚與不可思議,除此之外不見任何異樣,倒讓她急於確認的反應看起來太大驚小怪了。
直麵神像應該沒有產生多大的精神汙染。
“不是讓你守著門嗎,這是誰?”初會的禱告完畢,停下來的信徒們似乎不是打算就此直接舉行儀式,有人也注意到這邊多出的好幾個人來,質問領著他們的男人,“新來的?”
“啊?對、對——啊不對——”如果說謊有比賽,這位一定在最開始就出局了,菜雞邪|教徒打著哈哈,“他們是前不久才加入的,今天正好遲到了,我就帶他們進來了。”
大概是真的正好有幾個缺席的倒黴蛋,問話的人點點頭,“原來如此,我還以為膽小鬼都臨陣脫逃了。”
“喂,”他轉頭看向虞檸一行人,語氣不怎麼好地招呼,“既然來了就趕緊幫忙,那邊還有一堆東西要搬,你們都去倉庫那邊!”
男人有點傻眼,還試圖阻攔這個決定,“等等,要不然就讓他們留在外頭搭把手——”
“你話這麼多?”
“快點。”對方催促道,“不然趕不上預定好的時辰了。”
對麵的級彆顯然比他高不止一級,邪|教徒也不敢暴露自己隻為保住小命的所作所為,訕訕地應了聲,眼巴巴看著自己引入室的幾條狼往倉庫那邊走了。
“……我後悔了。”剛走進這條短短的隧道,薛尉就忍不住捏著鼻子小聲抱怨,“我的天啊,這什麼味啊。”
“到這個份上應該聞得出來吧。”
白曜的神情有些嚴肅,“是血。”
不幸中的萬幸,大概率是獸血而非人血。
因為他們在用作倉庫的石洞角落看到了大量被放乾血的動物屍體,沒有及時處理的獸肉和羽毛混雜在一起散發出難聞的臭味。而在更深處,堆疊著一個又一個木桶,穿行在裡麵的幾個信徒正在把它們挨個往外搬。
“你們把這些搬到外麵。”正在裡麵主事的教徒見到幫手就頭也不抬地叮囑道,“彆灑了。”
虞檸:“沒問題沒問題。”
他們也開始跟著搬起那些沉重的血桶,它們的去向也很明確——方才在外麵看到的那個巨大的祭壇,中間有著廣而深的凹陷,信徒們一桶又一桶地往裡麵倒血,顯然是要將其倒滿。
虞檸麵不改色,明明晃動還很輕微,卻以堪比食堂阿姨顛勺的穩健手法一步一灑。鑒於洞內的血腥氣夠重了,至少沒有人注意到一小灘一小灘地潑到地上的血跡。
她早先就看好了不遠處正是這些邪|教徒用來儲存臨時用水的地方,趁著人多眼雜,她三步並作兩
() 步地快速上前,舀起那大桶裡的水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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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內鮮血的顏色肉眼可見地變淡了。
薛尉:“……”
姐姐你注水注得太嚴重了吧!
虞檸對上他的眼神是更加的理直氣壯——夠不錯了!缺斤少兩而已,又沒有要他們的命!
她幾下將桶重新弄滿,搶在被發現前忙不迭地將木桶內的液體也倒進血池,讓這池虔誠的信仰裡摻進了一絲虛假。
劉嘉卉輕輕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紛紛效仿起來。
正所謂人多力量大,四人合夥搬運了幾趟,天知道偷偷灌了多少水進去,而且越到後頭膽子越大,等到倒數一兩趟的時候,水桶裡能有點血色就不錯了。
直到再次站在祭壇邊時,忽然有誰厲聲喝止了他們,“你們在做什麼!”
正要往裡頭倒水的薛尉嚇了一跳,轉頭就看見個大祭司打扮的男人往這邊走來,後者痛罵道:“倒之前也不看看已經倒了多少了嗎!”
“血馬上都要溢出來了!”他大聲說,“可以多不能少,但也太多了!神會不高興的!”
薛尉:“……哦、哦。”
嚇死人了,還以為要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