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未來之路(1 / 2)

特遣隊把人帶走的時候,虞檸樂得清閒地待在原地看戲。

她隻負責從茫茫汪洋中把可疑人士認出來,之後抓人和一係列流程就用不著她操心了,不過她還是出於好奇跟旁邊的豎鋸問了句:“他們要怎麼處理?”

“還能怎麼處理,”豎鋸翻個白眼,打從多了天天惦記著沒事找事的下屬,他懷疑自己的形象是再也保不住了,“關起來!”

虞檸:“哇。”

可以看現場版的電鋸驚魂了嗎?

哇庫哇庫!

可惜這斬釘截鐵的肯定僅限於最開始了,選擇在位置偏僻的倉庫海選就是為了避免引起還潛伏在暗處的其他“奸細”的警惕。招不在新,管用就行,他們接下來如法炮製,挨個去篩了整棟大樓的各個部門。隨著被挑出來的員工人數直線上升,豎鋸的神色越來越難看,礙於它的臉頰本來就刷得雪白雪白——要想知道流光溢彩的白是什麼樣,去看木偶的那張臉就知道了。

喜報,重大利好設計師!

虞檸沉吟良久,發出了靈魂質問:“咱們要不辦個大逃殺?”

牢房不夠使啊。

豎鋸:“?”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回事,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

“雖說他們是受到了一定的侵蝕,但既然幾乎與暗能量同化的鬼怪都能在你的影響下逆轉,也不是完全沒有轉機。”他壓著脾氣說,“隻不過還需要進一步的研究——”

“你們不會把我切片吧?”虞檸憂心忡忡地問。

豎鋸:“??”

“不會!”他沒好氣道。

“那我就放心了。”沒有人比她變臉更快了,虞檸立馬露出了個陽光開朗的笑容,“不然我爸媽可是要生氣的。”

木偶冷哼了聲。

哪怕隻是臨時收押,短時間內的大量職位空缺也足夠讓未受感染的“幸運兒”們喝上一壺了。好在前頭才搞過新一屆的選拔,儘管中間出了邪|教徒乾擾的岔子,通過彼此人證和成績篩選也夠找出部分實習生來頂包。

不過這多少有點杯水車薪,畢竟新人和老人的熟練度有壁,涉密級彆也截然不同,前者主要幫忙處理一些簡單機械的工作,於是大頭還是得落回在正式員工身上,如此大批量的逮捕也意味著善後絕不會輕鬆,以至於一個個的全都埋在桌上高過頭頂的文件堆裡苦不堪言,一個腦袋愁得有兩個大。

好不容易完成了手邊一遝卷宗的整理彙報,掛著倆濃重黑眼圈的男性職員終於得以從書山書海中喘口氣,然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端起旁邊冰塊都快化完的那杯咖啡狠狠灌了自己一口——唉,公職往往是如此,平時清閒的時候是真清閒,但是一旦有個突發狀況,就不得不被一個電話叫回來連軸轉,沒辦法,誰讓你端著高福利高津貼的鐵飯碗呢?

他此刻好歹為自己爭取到了十分鐘的休息時間,頓時感到心酸又欣慰——欣慰的成分更高。人

啊,一放鬆心情就好,他拿著水杯去接水,起身時不由自主地哼起了歌,斷斷續續地聽不分明,隻是怎麼聽怎麼有股咖喱味。

他愣了片刻,還沒咂摸著回過味來,就聽見另一個工位上有誰哼著小調接上了剛才那段。

男人:“……”

他同事:“……”

最恐怖的是什麼,是這件事在他們部門已經發生不止一次了。

那些不幸受到汙染的倒黴蛋篩是篩出去了,然而支援部那邊為了防止有漏網之魚,保險起見,謹慎地多放了好幾遍,結果他們這些剩下的好容易等到被釋放的時候,一邊往外走一邊腦瓜子嗡嗡的,就差當場落地到東北去玩泥巴了。

太特麼洗腦了啊!誰來把這玩意兒從腦子裡趕出去啊——!

人與人的悲喜並不相通。

他們隻會嫌她吵鬨。

比起已經忙到人仰馬翻的巴彆塔,虞檸這幾天過得完全可以說是愜意了,籠罩在頭頂的死亡陰雲終於消散得差不多,此時不享受生活更待何時?!

每天一相聲,死亡FLAG遠離我。

當然也僅僅是相對而言,不說彆的,單論支援部的這份工作都不可能任由她徹底躺平。何況內鬼是抓住了,源頭可還沒有解決呢,倉管部已經被徹底封鎖起來,然而正如被汙染者身上微弱到無法檢測的能量強度,僅憑借技術手段也無法鎖定汙染品的來源。

治安局那邊不是沒想過從汙點證人著手,可再怎樣威逼利誘,十八般武藝齊出,接受審訊的被汙染者都說不清到底何時開始變得不對勁。

……也不奇怪,你去問一個沼澤人,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代替了原來那個人的。

雖然性質不太一樣,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吧。

兜兜轉轉,這事又落回到支援部頭上。

看在加班費的份上,舍她其誰!

“應該是在這裡。”

白曜插著兜在倉管部的全部區域轉了一圈,最終在其中一處地點停下了腳步,“不會超出二十米的半徑。”

虞檸:“……就不能再精確一點嗎?”

他聳聳肩。

“氣場很微弱,至少隱藏工作做得不錯。”沒有不知情的外人在,他也不擺著溫潤開朗的笑容裝樣子了,而是不帶什麼感情地說了下去,“應該是不起眼又常用的物件吧。”

虞檸:“?”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範圍更大了啊!!

她又痛苦又難以置信地轉過頭,這就像期末考前老師給你畫的考點,信心十足地一翻書,發現特麼熒光筆全給塗滿了,連邊邊角角的注釋都沒有放過——白曜的說法假如換在彆的地方還好辦,他們目前所待的好死不死地正是倉管部的開放式休息區,誰都可以坐坐,換言之,這裡不僅有飲水機啊一次性杯子啊水槽之類的公用品,還有一些員工們放置的私人物件,要挨個找過去無異於大海撈針。

也許可以試著換個思路。

篩選出的受害者分布在不同崗位,儘管考慮到蔓延的態勢,應該摻雜著人傳人現象,但倉管部的員工侵蝕程度的確比其他部門的要深上不少——

“首先應該不是放在犄角旮旯裡的東西,”虞檸踱著步,陷入思索,“而且,大部分人都能接觸得到,就意味著不太重要……”

白曜“喲”了聲:“有頭緒了?”

“也不算吧。”虞檸有點糾結,“感覺還是公用物的可能性高點,比如借來借去的筆啊,比如這種電熱水壺啊,隨便誰都能坐坐的椅子啊——”

她一轉頭,忽然看到剛才被隨手拍過的熱水壺上隱隱約約地滲出了一滴汗。

虞檸:“……”

白曜:“……”

你還要不要再明顯點。

一錯眼再去看,那滴冷汗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兩雙眼睛同時盯著它,視線齊刷刷的聚焦所帶來的壓力是顯而易見的,然而這玩意兒就像任何一隻普普通通的電熱水壺一樣,扁平的壺口、寬闊流暢的壺身,那金屬麵甚至光可鑒人,屹然不動地映出了二人變了形的身影。

要不是又有一下幾不可察的抖動,她差點就真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了。

“我看這壺不錯,”僵持了片刻,虞檸忽然開口打破沉默,“要不跟倉管部說聲借走吧。”

有借無還那種。

“我倒是感覺太舊了。”

白曜會意,乾脆地一唱一和起來,“你看這漆都要掉色了,邊上還發黃,誰知道燒出來的水能不能喝?”

還是你狠。

“確實。”虞檸附和,“應該是沒救了,不如就帶到垃圾場——”

“憨包!”

隔壁當場破了防,“我是新的!全新的!”

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聲音的源頭。

那偽裝成水壺的不明物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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