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一直告訴她,陳琬夫人把陳聞雪視如己出,讓陳聞雪讀姑蘇最好的中學,還把陳聞雪送出國。讓她好好討好大姐,以後相中一個好婆家。
結果,到頭來,大姐和母親都是徹頭徹尾的在欺騙她?
廚娘看著陳聞雪,滿目的驚慌,卻還死鴨子嘴硬:“兵爺,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我們家聞雪不是這樣的人,那信箋也不是我偷的啊!”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叫人通知警察。現在的警察就跟以前衙門的人一樣,審案子嘛,總會給你們一個公正。”兵哥輕蔑的笑著,“你說如何?”
廚娘雙手都在顫抖,她看著陳聞雪,說:“你個死丫頭,說句話啊!我們不是這樣的人!”
陳聞雪笑了:“娘,你是什麼樣的人你自己心裡沒數嗎?反正我認了,我兩天沒睡覺,睡覺去了。”
兵哥看著陳聞雪的背影,決定把她的反常記錄下來,告訴陳老。
反正陳老人多,派個人一直注意陳聞雪這邊的動靜,有備無患。
兵哥走的時候,還聽到那個廚娘在大喊:“你不是說肯定不會被發現的嗎?那現在又是什麼情況?你可真是害人精,害了我和一家子人!咱們家出了你這樣的禍害,你弟弟們還怎麼說親?”
陳聞雪唇角的笑就沒停過,她也沒反抗,就這麼看著她的母親。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廚娘被她笑得背後發冷,沒忍住打了她幾個耳刮子。
陳聞雪也沒見反抗,卻仿佛笑得更開心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陳聞雪帶著自己幾件昂貴的衣服走了,誰也沒告訴。她相信自己隱姓埋名,總會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但陳聞雪不知道的是,她走後,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窩在街頭乞討的人看了她一眼,也悄悄跟上了。
最後,一個穿著馬褂的男人也悄悄跟著他們。
“司令,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個乞丐應該是陳聞雪從興安去姑蘇的火車上招惹的人,我們的人隻暗中注意一切,並不插手。”
陳聞雪若能從那群乞丐們手裡逃出來,也算她命大了。
·
同時,韓冬也坐著與陳聞雪同一班火車,回到了姑蘇。
隻不過韓冬在二等車廂,而陳聞雪他們在四等車廂,根本碰不到。
韓冬此次回姑蘇,帶回的就是‘陳蓁小姐已經被找到,並且人在興安’的消息。
雖然陳司令已經派人發電報過來,但韓冬還是要給陳琬夫人講述這些年來陳蓁小姐經曆的各種委屈,最大的就是她被時家嫁給大帥當填房衝喜的事情。
這件事在電報上發不適合,隻能派韓冬回來說。
“夫人,您先消消氣。司令看到這消息,已經摔了他最喜歡的一塊懷表,還把桌子給砸了。
您消消氣、消消氣啊。”
陳琬沒說話,就在兵哥以為她已經消氣的時候。
隻聽地上‘哐當’一聲,得了,陳琬夫人把她最喜歡的玉鐲子摔了,粉身碎骨。
兵哥:“……”感情剛剛那時間是要把玉鐲子摘下來。
陳琬怒目圓瞪:“你再說消氣我連你也揍。”
“……”不、不敢說話。
陳琬:“把我閨女拉給大帥當填房,時家人膽子不小啊?說說,換了什麼?換了京北城交通部的部長職位還是換了憲兵部的參謀?”
兵哥:“……”
“說。”
“換了時方銳當京北城交通部管轄下一個小部門的主任。”
“嗬,我女兒就這麼廉價嗎?”
“……”感覺怎麼回答都是死。
兵哥說:“不過大帥府的老太君英明,不僅寫了離婚協議書,還安排京北城的市長當見證人。最後還幫助陳蓁小姐拜托時府,送小姐去了興安。”
“老太君為什麼對蓁蓁這麼好?”
“……不知道QAQ”
“要你何用。”
“……”
等到韓冬從陳琬房間裡出來,仰著頭,擦一把眼淚。
陳琬夫人真不愧是陳老的親閨女,跟陳老問的話都是一毛一樣。
但他真的不知道大帥府老太君為什麼會如此照顧小姐,畢竟他可不敢直接催眠老太君啊。
韓冬出來還沒十分鐘,陳琬夫人也跟著出來了。
“走,去京北城。”
韓冬:“啊?不先去興安?”
陳琬:“我要先知道老太君在蓁蓁走丟這件事上扮演的角色。”
看樣子是要在老太君頭上動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