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宿,你怎麼變成這樣?”薑絨問道。
看到她,流宿也吃了一驚,隨即麵露苦澀。
“我來找師妹,可是……”
從流宿的口中,薑絨聽到了洛清的下場。
當日她隨著龍神離去之後,洛清便被憤怒又驚恐的薑國皇帝抓了起來,關入地牢。
民情激憤,人人都要求處死洛清,皇帝卻未答應。
當然不是因為他與洛清之間淺薄的父女情,而是因為皇帝從洛清口中得知了另一個世界存在,覬覦洛清所說的修煉成仙之法,想要修仙。
洛清遭到天雷懲罰,早已成為一個廢人,無法逃脫,重刑之下,她將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告知給皇帝,如今依舊被關押在地牢中,不見天日。
流宿來到薑國時,一身修為都已散了個大半,儘管他當時已經離開神水門,依舊逃不過龍神的言出法隨。
花了許久功夫一路跋涉來到這裡,他也不知去打聽打聽,直接就奔著洛清所在地去了。
修士都有些神神鬼鬼的手段,流宿在師妹身上下了印記,離得遠難找,離得近就越清晰。
結果他一頭紮進地牢,看到了生死不知的洛清。
洛清見到師兄,第一要求卻不是救她出去,而是殺了她。
流宿不知緣由,當然不肯,言談間驚動地牢守衛,被守衛追出了地牢。
他身上亂七八糟的傷口,都是守衛造成的,背上還插著一支箭。
流宿說到這裡,淚從中來。
“我如今修為太低,不如先回修仙界,找些人再來救她。”
薑絨聽他如此坎坷的經曆,一臉目瞪口呆。
她甚至都有些唏噓了,不忍地問:“流宿,你知道洛清為何會變成這樣嗎?”
流宿愣了愣,搖頭道:“不知。”
薑絨道:“不如你去打聽打聽?再決定之後的事?”
流宿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有理,向她一拱手,乾脆利落地轉身又返回城中。
薑絨看著他的背影消失,還未看兩眼,下巴就被捏住,轉向了身旁的男人,對上一雙金黃色的獸瞳。
祂的眼眸總是顯得很冰冷,仿佛十分無情似的,薑絨卻知道不是這樣,祂明明特彆有情。
比如,她多看兩眼彆人祂就要吃醋。
但祂吃醋也不說,隻會直接上手做。
少女眉眼彎彎,貼過去抱住龍神的手臂,笑吟吟道:“好啦,我們布完雨就離開這裡吧!”
祂淡淡道:“不用與誰告彆?”
薑絨一聽,頓時抿住唇角,好叫自己不要笑出聲。
“當然不用啦,彆人跟我無關,我隻在乎你呀!”
小姑娘嘴巴又甜又會哄人,一會兒功夫,祂就被哄地服服帖帖,摟著她飛上高空,將方才那一個小插曲拋之腦後。
薑絨說的可都是心裡話,她的確不在意流宿之後會怎樣,無論他還救不救洛清,都跟她無關罷了。
之所以提醒他,也隻是順手為之,就像遇見需要幫助的人,順手幫一幫而已,至於那些人以後的命運,她不在乎也管不著。
她是龍神的妻子,祂是她的丈夫,他們才是彼此在這世上最重要的人。
啊,還有一個大黃。
“大人,等這邊忙完,我們去修仙界吧,給大黃重塑肉身!”
薑絨坐在龍神頭頂,一手撐著腮,興致勃勃提議道。
之前在龍宮裡,她忘記提大黃了。龍宮靈氣充沛,本可以為大黃重塑肉身,可惜他們離開得太快。
“好。”對於小妻子的提議,祂向來不會拒絕。
“我想拜入一個宗門,學習修仙。”
修煉可不僅僅隻是吐納靈氣就夠了,每一個階層,每一次瓶頸,都需要師長的教導和指點。
薑絨目前也隻結過金丹,之後要怎麼做,她一無所知。
龍神問道:“為何要去修仙宗門?”
祂一直記得,少女說過自己喜歡凡間,喜歡平淡溫馨的生活,也並不執著於修煉成仙。
祂不是很想靠近修仙宗門,那會令祂回憶起曾在神水門內的經曆。
聽出龍神話音裡苦惱的情緒,少女噗呲一笑,抱著祂的龍角,垂眸輕聲道:“我聽說修成了仙,就可以活很久很久啦,大人,我想與你一輩子在一起呀。”
輕柔的話音落下,薑絨身下突然一空。
她一瞬間睜大眼,還未驚呼出聲,便落入一個堅硬寬大的懷抱。
龍神很少變成人形,除非薑絨要求或是靠近人類城池,祂喜歡維持天生的模樣,很自在舒適。
某些時候,原形卻不及人形方便。
例如此刻。
祂緊擁著少女柔軟的腰肢,托舉著她的身子,與少女額貼著額。
男人高挺的鼻梁抵著她,難以自持地輕蹭少女柔軟白嫩的臉頰,濃眉微蹙,仿佛在忍耐著什麼。
還不夠,到底怎麼做,才能緩解內心的躁動與渴求?
不知不覺,龍神金色的眼瞳定在少女嫣紅小巧的唇瓣上。
可還未等祂動作,少女便環住祂的脖頸,低垂的漂亮眉眼間浮現一抹羞澀,紅唇微微嘟起,驀地昂首貼上祂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