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切克博士的告全球同胞書一出來, 直接在全球緊急聚合起來的那些生存基地裡掀起了軒然大波。
自從第五代黃金液出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天的時間。
在和平的世界裡,五天的時間或許隻不過是社畜工作的一周,雖然工作辛苦、生活有著各種壓力, 但每天總有些時間是快樂的, 沒有人會位第二天早上睜眼所看到的世界感到恐懼和害怕。
生活很平凡,卻有平凡的幸福。
但現在什麼都變了。這五天是黃金液病毒瘋狂傳染的五天, 是每一天都能聽到死亡的哭喊、怒罵、哀求的地獄。
每分每一秒大家都在擔心自己能不能存活,而在黃金液直接被發售的那三千八百多座城市, 更是五天的瘋狂的掙紮逃亡。
幾乎每一個人在這五天的時間裡,都在詛咒桑切克。
他們從前有多麼崇拜敬仰這個人,現在就有多憎恨他——
他為什麼要製作這個該死的黃金液?
他為什麼製作了前四代黃金液之後還不收手,非要再製作第五代黃金液?!
他已經獲得了生物和醫藥界的最高榮譽、他的團隊已經在全世界賺到了不可計數的財富、他甚至還擁有了許多國家給予的極高的權利!這些他所擁有的隨便拿出一樣, 都是任何一個普通人終其一生的奮鬥目標, 他全部都得到了,難道還不夠嗎?!
於是這樣想著原本的敬仰就變成了怨懟, 原本的羨慕就變成了咒罵。
【那個貪心的桑切克!】
【那個貪得無厭的、沒有任何研究者精神的假博士!】
【那個騙走了他們所有財產的騙子!】
即便曾經的黃金液確實讓許多癡呆的兒童重新恢複了正常的智力、讓得了絕症的人重新擁有生命、讓年老的人重新恢複了活力增加了壽命。
但,現在,它壞了。
它就是最糟糕和邪惡的東西。包括製作它的人。
就是這麼一個在五天的時間內被全球活著的人都大聲咒罵的家夥, 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敢發出告全球同胞書?!
這個千古罪人他沒有廉恥、沒有愧悔、沒有心的嗎?!
然而, 在人們看到告全球同胞書的內容之後, 有無數人咒罵著憤怒著,卻有更多的人沉默了下來。
雖然在這個高全球同胞書裡桑切克那個千古罪人, 並沒有表現出多麼大的悔意和歉意。但——
他找到了解決方法啊!
他研究出了可以大大延長黃金液異變的一階疫苗啊!
或許這就是他的認錯了?
可即便不是……
歐洲。
“父親,您真的決定要帶家族裡的人前往非洲亞美拉森林嗎?那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原始森林之一,至今裡麵還有很多傳說和沒能夠完全探查了解的區域。”
“桑切克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他至少是個有用的東西。即便我們這邊有黃金公司的研究分部,但關於黃金液的核心技術和原材料我們一無所知。
哪怕現在我們擁有自己的堡壘對抗那些異變的活死人、以及正在緩慢、突發異變的動物, 但理查德我的兒子,我絕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彆人的手中。
哪怕那隻是桑切克的一個陷阱,我們也要親自過去盯著他。
至少有一點桑切克不會作假。”說話的父親幫手上握著一把黃金手杖,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看起來不過四十多歲的樣子。
“他一定會製作出黃金液的解藥。”
“而我們雖然沒有異變成那些怪物,但我們全都服用過那神奇的液體不是嗎?雖然你隻喝了一瓶。但……”
金發男人看著窗外:“我們總要去找他。”
那看起來三十多歲的金發青年抿了抿嘴,而後他對著自己的父親點頭:“您說的對,父親。我們總要去找他。我這就去安排。”
美洲。
“國家研究隊和特彆行動隊準備好了嗎?”
“頭兒,他們全都準備好了。十分鐘後就可以乘直升機去拉美亞森林。這次我們派出的全都是國家最頂級的研究員和行動精英。一定能夠讓桑切克主動給我們讓位的。”
那粽發的中年大漢點了點頭:“並不是我們想要乾預搶奪什麼,實在是桑切克的黃金液已經給全世界帶來了危險。作為超級大國,我們總要為了全人類的安全而做點什麼。”
“黃金液的原材料和研究方法,是一定要帶回來的東西,知道了嗎?”
領頭帶隊的那身材過於高大健壯的光頭男性攥了攥自己的拳頭:“放心吧首領,我們絕不空手而回!”
……
全世界每一個區域、每一個國家在這場災難中還有實力的幸存者都在討論。
而幾乎所有的討論結果都是一致的。
無論是從生命、正義、希望,還是從利益、權利、野望上來說,桑切克所在的地方,都是他們要去同時也要爭奪的中心。
哪怕桑切克並沒有邀請全球優秀的幸存者們。
隻要他那裡有製造黃金液的原材料,就不會有人停止追逐他。
就算是普通的、原本還在咒罵著桑切克的人,也改變了罵法。
【那個該死的騙子、貪婪的罪人!他為什麼要去非洲亞美拉森林?!那麼遠的地方我們要怎麼過去?我們怎麼可能過去?!】
【國家會派人去那裡的吧?國家會購買疫苗給我們的吧?國家不可能不管我們的對吧?】
確實有一個國家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她的人民。
在桑切克的高全球同胞書發出來之後,煙市安全區就響起了一種特殊的集合警鈴聲。
駐煙市安全區軍隊中最優秀的一隊戰士前往了安全區的會議室。而在一小時後,苟富貴和謝天狼他們的彆墅的門被敲響了。
看著外麵全副武裝的一隊戰士、還有領頭的一位戴著金絲邊眼鏡的青年,苟富貴有所猜測的揚了揚眉。
那位領頭的青年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苟富貴的單馬尾,在富貴美人發現的前一秒又移開了視線:“富貴先生嗎?”
“我是煙市安全區的軍隊代表池遠山,想要使用各位的直升機。”
苟富貴此時身上的衣服是穿戴整齊的,他那國家特製的背包也被重新裝好,是一看就知道要出行的樣子。
這個戴著眼鏡的軍裝青年不可能看不出來他們要出門,苟富貴往屋裡看了一眼,也很乾脆。
“那可能不太行。我們要去非洲拉美亞森林。”
池遠山對這個回答並沒有表現出意外的神色,他點了點頭直接問:“那架改裝直升機最大荷載人數應該是26人。你們總共有7人,剩下的19人可以帶上我們隊伍吧?”
苟富貴笑了但卻再次拒絕:
“可能還是不太行,在去拉美亞森林之前,我們還要去其他的安全基地接幾個人。”
“大約還要空出7個人的位置。”
池遠山第二次被拒絕,他手推了推眼鏡。不過他很快就在車開口:“那你們就是14人,我們這邊去掉7人就可以了。”
“我們這次去拉美亞森林的目標是駐紮拉美亞森林,讓國內最頂尖的三位藥劑學研究者和團隊在那裡研究黃金液的解毒疫苗。”
“以及,購買至少100支可以用來研究的桑切克研究出來的一階疫苗。”
“事關全國幸存者的性命以及國家的未來,諸位……既然是退役戰士,也是華洲公民,希望能夠與我們一同努力、戰勝這場危機,贏得未來。”
這位池遠山隊長的話並沒有什麼特彆的感情和多餘的命令、責任壓製,他隻是冷靜的把他們的任務和目標坦坦蕩蕩的告訴了在門口的苟富貴。
順帶也告訴了在屋中早已經停下了各自的動作,傾聽他們對話的謝天狼、司明日等人。
他看起來是一個冷靜的軍人戰士,並不像是一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說客。但他如此直白坦蕩說出來的話,卻剛剛好的能夠打動屋內所有人的心。
當然,不包括棕皮小野哥。
苟富貴這一次真的笑了,該怎麼說呢,國家隊的人總是能夠讓他覺得厲害,然後為自己的國家感到驕傲。
哪怕他們並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國家。
他麵帶笑意向屋內看了一眼,此時的謝天狼眼中也帶著仿佛見到了自己隊員戰友的笑意,對著他點了點頭。
“可以。我們半小時之後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