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來到了南北分界線的長江,這本應該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畢竟從長江往南無論是溫度還是氣候都會明顯的顯示出南方的特征。
即便是現在南北兩極正在逐漸冰封、冰河時代正在到來,南方的區域也一定會比北方更溫和、更讓人能夠適應生存。
可這條由北而南的必經之路現在卻成了“天險”。
宋三川利用高倍數望遠鏡和他重新更新升級的機械小山雀探查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然而結果卻讓人心中惴惴——
“咱們的東西兩邊幾千米內的長江都被冰封住了,雪龍卷也到處都有,繞路是一定繞不過去的。現在應該是整個長江區域都是這樣的冰封和雪龍卷肆虐。”
“另外小山雀觀測到往東五千米往西七千米處各自有一座斷橋,這兩個斷橋的斷口處都呈現不規則的、被攪碎的裂口,推測這兩座大橋都是被雪龍卷給攪碎的。”
宋三川一邊說著一邊用被動的有些僵硬的手指敲打著電腦鍵盤,“根據斷橋被絞碎的狀態、現在的風速、和小山雀勉強靠近雪龍卷而測出的旋轉速度……”
三輛圍攏聚集在一起的雪地車中間,所有人都在緊張的聽著宋三川的統計分析。
“如果咱們在度過冰封的長江的時候不小心被雪龍卷卷入其中,那我們大概會被當場卷得屍首分離、就算是陸哥的豪車改裝的雪地車也會在幾次打卷之中被擰成麻花。”
陸豪和文博遠等人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這可怎麼辦?繞又繞不過、直接走的話一不小心就會被雪龍卷卷死,咱們就要被困死在這裡了嗎?”
周仁微微皺眉,他說著又轉頭看了一眼在前方視野相當清晰、所有雪花都被雪龍卷給卷走的冰封的長江。
“我看著雪龍卷和雪龍卷之間的距離並不是很近,小心一點開車不能一次性衝過去嗎?”
說實話他們麵前的這段長江也不算特彆的寬闊,他們所在的位置就可以看到對麵被積雪掩蓋的陸地。
“江麵上的寬度有沒有五千米?”
王玄在這個時候推了推眼鏡:“長江的寬度在不同的區域並不大致相同,咱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到對麵,大概有四千五百多米。”
宋三川給了王玄一個讚賞的眼神:“電腦給出的統計是四千五百八十二米。”
“那以咱們的雪地車的速度,順利的話二十分鐘就能開過去了啊!”陸豪很是激動,卻被他老婆直接開口打擊:“你看看那些雪龍卷是能順利開過去的樣子嗎?”
“這幾天你也學會開車了,咱們車的三次翻車都是誰開出來的?是我嗎?”
陸豪大老板慫了:“是我。”
這幾天他和老婆換著開車,哪怕他已經很認真小心了,但是大風和冰雪的影響還是讓他很難控製車子的方向和速度,尤其是在轉彎的時候特彆容易翻車。
慶幸的是大雪足夠厚就算是翻車了車上的人也不會受傷,頂多就是需要大家停車一起把車給拉上來而已。
但陸豪看了一眼冰封的長江,看著有一隻哈士奇似乎非常好奇的伸爪子想在冰麵上跑一跑,然後沒跑兩步就直接摔了個狗啃雪嗷嗷叫著跑了回來,臉色更難看了。
狗爪子能夠自己操控都這樣了,他們開車的怕是剛開上冰麵就已經控製不住方向了。
而控製不住方向的最後結果既然是不能及時躲開在冰麵上到處亂竄移動的雪龍卷,然後所有人都一起上天。
陸豪歎口氣,又用十分期盼的目光看向謝天狼:“謝哥也不行嗎?”
這一路上謝天狼開的一號車那是一次都沒翻過啊。
謝天狼從剛剛就已經在看前麵的冰封長江和江麵上來回移動的雪龍卷了。
他想要找出一下雪龍卷移動的規律,但最後發現這是徒勞。
就他們眼前的這橫貫了江麵的八個雪龍卷的移動就是沒有任何規律的。
它們原本是橫向左右移動,卻能在突然的時候猛地上下移動一下。
這八個雪龍卷的移動完全沒有規律可言,想要度過江麵隻能靠個人的反應和奔跑的速度。
而在他們這一行十八個人當中,真正能夠做到在冰封的江麵上跑贏雪龍卷的,估計就隻有他和他的富貴圓圓了。宋三川的反應和體質估計都得看點運氣。
但他們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留下其他的人不管。
最笨的方法大概就是他背著一個人一個一個的跑過冰封長江,但他們的三輛雪地車是不可能帶走的了。
顯然這也不是什麼好方法,謝天狼麵對著陸豪期盼的目光直接搖頭:“我自己能過去但是你們都過不去。”
“在冰上開車強急轉彎一定會打滑,至少以咱們這三輛改裝雪地車的性能沒有辦法安全渡過雪龍卷。”
於是所有人都顯得有些喪氣。
不過沒有人在這個時候說沮喪的話或者放棄。
他們能夠來到這裡就已經戰勝了太多,雪龍卷擋路又怎麼樣?大不了就在這裡耗著想辦法,大家齊心合力總能夠想到辦法的!
“哎呀暫時想不出辦法也不要著急,都來到這裡了你們這些娃娃已經很棒了。咱們把簡易的帳篷給拿出來搭一搭擋一擋先,讓孩子和丫頭媳婦們進屋暖暖身子,再給大家做點好吃的。”
年紀最大的陸奶奶樂嗬嗬地開口,她是生性堅強又樂觀的人,不然也不可能一個人獨自拉扯大了三個孩子,還能在最後選擇的時候決定跟著二兒子走。
不是她認為二兒子一定就選擇正確了,隻是她骨子裡也不缺少那決絕的勇氣,以及選擇了就絕不後悔的決心。
陸奶奶的話氣氛微微緩和了一些,大家就從車後麵拖著的大木箱或者大鐵箱裡把加厚了好幾層的類似於蒙古包的那種毛氈帳篷給拿了出來開始搭建。
這帳篷還是途經一個省會城市的草原展覽特色區裡找到的,本來帳篷是純當做裝飾品最後準備送到博物館的,結果被路過的富貴車隊看到,就直接收為己用了。
而在大家搭帳篷、做飯、保養修理雪地車的時候,苟富貴卻往冰封的江麵上走去。
他伸腳踩了踩冰封的帶著一點點積雪的江麵,腳下傳來堅硬的觸感。
然後他走了兩步,就感覺有些打滑了。
阿拉斯加作為流浪寵物隊裡的前任老大,在發現新老大的動作之後就特彆嚴肅認真的跟在了他的旁邊。
而除此之外,還有一隻德牧、一隻邊牧、以及兩隻狗狗祟祟的哈士奇都跟在了苟富貴的身邊。
貓貓們在這個時候顯然拒絕踩著肉墊在江麵上行走,不過最有擔當的那個上下臉陰陽奶牛貓道士蹲在德牧的背上,漂亮的貓兒眼盯著苟富貴,時刻準備著阻止這個變成人的首領做傻事。
“哎!富貴怎麼往江麵上去了啊?那邊雪龍卷亂跑,很危險的啊!”
文博遠的妻子有些擔心的拍了拍文博遠,後者先是看了看還在江麵上亂走的苟富貴,就趕緊看了一眼謝天狼,發現謝天狼的神色很是平靜他也就跟著平靜了。
“放心吧沒事。富貴應該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從見到這一行人的時候開始他們就展現出了不同,而這種不同隨著時間的增長,也在增長著,從沒有停下。
“不要把他們當做普通人看就行了。”
畢竟普通人是怎麼都不可能帶著他們來到這裡的。
隊伍裡其他人本來也擔心苟富貴有危險,但現在聽到文博遠的話,就意識到他們實在是瞎操心。
隊伍裡最強的就是苟富貴四個人了,就算長發的青年幾乎沒有表現過他的戰鬥力,但隻看他的隊伍裡基本上是做決策的那一個,就能清楚他絕對不弱。
既然這樣,就希望他能夠找到渡過冰封長江的方法吧。
苟富貴這個時候也確實在找度過冰封長江的方法。
走進了這巨大通天的雪龍卷,其實每兩個雪龍卷之間的距離確實是隔著很長一段距離的。
在江邊看它們因為沒有參照物的對比會覺得雪龍卷和雪龍卷之間距離比較近,但近距離看,人在雪龍卷下麵就像是一隻小螞蟻。
那麼雪龍卷和雪龍卷之間比較近的距離對於人來說就是完全可以安全通過的寬闊距離了。
“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