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和船長還有周隊長確定了此行的目的地, 苟富貴四人也就不繼續在遊輪上耽誤時間了。
苟富貴看著麵色蒼白疲憊的張隊長等人,就把自己的背包留給了他們。
張隊長看著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好像又裝滿了的背包表情一言難儘,雖然知道這是這個長發青年的好意, 但現在遊輪上已經沒有暴徒了他們真的不需要一背包的爆破彈啊!
苟富貴卻隻是揚了揚眉毛沒說什麼, 直接把背包塞進了張隊長的懷裡。
“文奶奶和文伯父表示要和我們一起去龍爺的船上,先去接他們吧。”
宋三川開了口。
苟富貴和謝天狼點頭對著船長和張隊長揮了揮手道彆, 四人就直接離開了。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張隊長才有些無奈的打開那黑色的背包, 結果打開之後他卻愣在了當場——
這竟然不是一背包的爆破彈,而是一個背包的藥劑。從止血藥到感冒藥,還有在這個時候非常珍貴難得的抗生素。
張隊長深吸一口氣把背包口袋拉緊,非常珍重地正背在自己的胸前。
他清楚這一個背包的藥物會是他們小隊的救命藥。
背上背包的張隊長神情又變得莫名起來, 他現在更想不明白苟富貴他們四個人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了。
不過……
隻要確定他們是友非敵就行。
接下來, 他們就要做該做的事情了。
在謝天狼和苟富貴帶著文奶奶、文家主還有無論如何都要跟著文奶奶和文家主的文管家三人下了遊輪、登上早已經在遊輪旁邊等待接應的龍爺的龍船的時候,他們聽到了幾十聲堅定有序的槍響。
苟富貴頓了一下, 彎了彎嘴角。
即便是在末日之時,作惡之人也應當為他的罪惡付出代價。
等上了龍船之後,苟富他們受到了船上同伴和隊友的熱烈歡迎和關懷, 陸奶奶早就在船上燒了熱水等著給他們喝, 讓他們暖暖身子。
而早就等的望眼欲穿把尾巴甩成風火輪的阿拉斯加等眾狗子們還有貓貓已經全都撲到了苟富貴的身上, 重新上演了毛茸茸包圍富貴的日常節目。
不過相比起陸奶奶他們這些船客的關心,龍爺這個船主對文奶奶的關心那才真切的讓苟富貴和文博遠他們體會到了“接待的參差”——
上船到現在, 苟富貴還是第一次知道龍船上麵竟然還有一間豪華單間。
豪華單間裡有著看起來就舒適溫暖的床套和被褥、鋪著雪白柔軟的地毯、還有一個手工打磨的非常精細藝術的書桌和設備齊全的洗浴間甚至按摩椅。
整個房間的顛簸防護做得非常好,即便是在大風浪之上隻要躺在這個房間的固定充氣安全床中間,也不會受到多大的罪。
最重要的是, 這間屋子竟然還設計的有壁爐!!
在龍爺特彆愉快且驕傲的把文奶奶請到這間一直都沒有為他們打開的屋子的時候,就連一直堅信自己奶奶沒有和龍爺有一段曠世之戀的文博遠都替自己和他爺爺酸了。
雖然現在他們家大業大, 龍爺的船他們的家產能夠買幾十艘上百艘完全不成問題,但就現在這條件,龍爺已經遠勝大多數老頭子了。
彆說文博遠了,就連文博遠他爹、文家的現任家主都有點心塞。
而其他人當然也是心塞的,隻不過其他人的心塞是因為龍爺的厚此薄彼、光明正大的差彆待遇。
龍爺看到眾人的表情噴了一口煙圈,“都看你們爺爺我乾什麼?清雅就值得最好的!我和清雅當年沒成那是我們要為了我們各自的理想和目標奮鬥,後來陰差陽錯幾十年之後才見到。”
“你們爺爺那是占了老子失蹤、清雅受傷的便宜!”
“不過,那小子雖然比老子差點但也還行吧,是個有骨氣也有能力的。最重要的是對清雅也好,不然老子回來之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他扔海裡溺死。”
文家主、文博遠:“……”
“現在就不要拿多餘的心思想我們了,我們的感情是愛情、理想、思念、與親情的融合。”
“不是你們想的那點淺薄的感情能比的。”
文奶奶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龍爺的手:“阿天,怎麼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樣的性格。”
龍爺嘖一聲:“老子一生不變!行不改名坐不更姓!誰耐我何?”
“好了不說那些了,你奔波到現在肯定也累了,船上的物資足夠,休息休息吃點喝點吧,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敘舊。”
文奶奶輕笑著點頭,然後看著在屋外站著的人,直接對著自己的兩個小重孫招了招手:“飛廉和星星快過來,讓祖奶奶看看。”
之後她又看向陸奶奶:“老姐姐,這裡舒服一點,您進來和我說說話?”
陸豪看見這屋子之後就想讓自家老媽也在裡麵舒坦舒坦,這會兒聽到文奶奶的話直接就伸手去推他媽。
陸奶奶是個爽朗性子,也笑著往裡頭走:“那我可是沾了妹子的光了。”
文奶奶笑得優雅又美麗:“大家都是同路人,此時同舟共濟,誰又不是沾了誰的光呢。”
於是身體比較弱的女性老人和孩子就都進了那間豪華房間。
男人們和刀紅就在外麵聊天。
“嘖嘖,一看文奶奶就是那種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而且特彆聰明的那種。真是……為什麼我沒早生個幾十年呢?”陸豪感歎。
刀紅揚著眉毛看他,陸豪渾身緊繃立馬解釋:“沒彆的意思我就是想看看文奶奶和當年龍爺在那個特殊時代的英姿。”
文家主吹胡子瞪眼:“家父也是留洋回來的優秀俊傑,國家早期貢獻最突出的實業家好嗎!”
完全不比那個開著船在海上浪的家夥差!
比起那個抽著汗煙少了條胳膊的老家夥,他還是覺得自己的親爹更好。
大家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而這個時候劈裡啪啦的細雨聲在外麵響起,苟富貴下意識的看向腕表,室內溫度已經不知不覺上升到了-10℃。
屋外的溫度自然也上升了許多,不再是讓人穿上了厚厚的衣服都難以忍受的-60℃,苟富貴走到窗邊看到腕表上顯示的-45℃的數字。
窗外下著的是雨珠和冰珠的混合體,大概是暖流和寒流交彙還沒有爭出個勝負。
不過這場勝負大概還要爭奪很久,至少現在他們可以稍稍放鬆一下。
船艙裡的炭火盆劈裡啪啦地想響著,大家裹緊了衣服、每人各抱著一隻或兩隻和他們相處的很好的貓貓狗狗,終於能夠在淩晨三點多的時候有一場安穩的睡眠。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多。
沒有陽光,天氣依然陰沉。
走到這裡赤道的溫暖終於再次占據了上風,室外的溫度上升到了-15℃。難得的穿上一件羽絨服和保暖內衣就能夠保持溫暖、不受寒涼的溫度。
即便天空還飄著小雪和小雨滴,但也足以讓人感到幾分安心和希望了。
“真是奇景啊!赤道下雪,這要是放在以前說出去都沒人信的。現在卻被我們親眼看到了。”
陸豪站在甲板上伸著懶腰。
王玄推了推眼鏡:“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不可能隻不過是因為還沒有發生。”
“嘖,我不跟你這學霸小子說話。不過前麵我好像看到陸地了?咱們要到達馬來西亞還是印尼了?”
龍爺這時候也叼著他的煙鬥走了出來:“半夜的時候和那邊遊輪的船長小子聯係上了,上岸之前咱們得先找到華州的海軍。”
“目前這邊沒發現海軍接收聯絡的信號,所以不在這裡停,再往旁邊走一走。”
“剛剛三川小子去捯飭衛星電腦的通話了,估計過一會兒就能夠和海軍部隊聯絡上,到時候咱們再改道……”
龍爺正說著,宋三川的聲音就在龍船上的喇叭上響了起來:“和海軍那邊聯係上了!我們得再往西邊走一點!就在馬來西亞西邊的一個島嶼上停靠。”
聽到宋三川的話大家在心裡就更鬆了一口氣,臉上都露出了喜悅的表情。
隻不過在船邊海釣的苟富貴卻是擼了擼阿拉斯加的腦袋:“為什麼是旁邊的一個島?馬來西亞那邊已經不讓我們上他們的島了?”
一個普通的小島顯然是沒有馬來西亞或者印尼的大島來的安穩的,這和一開始商量的確實不太一樣。
司無涯在旁邊猛地提了一下魚竿,看到魚鉤上吊著一隻破鞋冷笑著翻了個白眼,把破鞋往旁邊一扔重新開始海釣。
“誰都不是傻子,直接讓我們的海軍登陸就是把他們的脖子放在我們的刀下麵,換做哪一個國家的領導都不會同意的。”
“而且,現在這兩個國家可是周圍各個國家僅有的‘寶地’,除了華州之外,櫻花、棒子、還有阿三那邊應該都會有軍艦船隻過來。”
“各方彙集的勢力多了,對於這兩個國家來說是絕對可以占據主場、得到最大好處的好事。”
來到這裡的其他國家的軍艦為了食物和暫時的土地一定會交好馬來和印尼的上層,有競爭的情況下,當然是誰出價高誰更能得到好的。
當然武力肯定也算在其中,所以華州分到的那片可以暫時停靠的島嶼應該不會太小。
在中午十二點的時候,遊輪和龍船先後到達了華州海軍駐紮的目的地島嶼。
而這片島嶼也和司無涯推測的差不多,是一座相對來說比較大的島,而除了主島之外,旁邊還有零星的三四個小島。
這幾座島上都長滿了綠植並不算是荒島,隻是因為突然降溫降雨降雪的關係,原本應該生機勃勃的熱帶島嶼上顯現出一種冰冷的蕭條感。
華州海軍四萬多人可以全都駐紮在大島上還有空餘,七艘軍艦、一艘航母和幾百艘軍用遊艇也不算特彆緊湊地停在海邊。
站在龍船的桅杆瞭望台上,苟富貴看著主島和旁邊的四座小島,思考著他們停在哪裡好。
而除此之外,苟富貴還觀察著周圍船隻的情況,他發現除了軍艦之外,平安的到達這裡的華州的船隻實在是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