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暴打校霸(1 / 2)

教室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隻剩下許飛焰和劉滿幾個人“嗷嗷”的慘叫聲。

所有同學目瞪口呆地看著謝染, 誰也想不到,這個上學期經常被欺負得鼻青臉腫, 唯唯諾諾,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小可憐居然會動手。

而且動作如此乾脆漂亮,就好像練過的一樣。

……不會是暑假的時候真的去學過吧?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同學們一個個驚疑不定, 一時都忘了動作, 當事人卻連神色都沒有絲毫波動,隻筆直地站著, 居高臨下地看著劉滿他們。

謝染從小生活環境優渥,從來沒有經曆過校園霸淩這種事,但從他接收到的原主的記憶來看,這種生活,無疑是極其悲慘和痛苦的。

即使謝染的情感感受能力比普通人弱很多, 但就算隻從理性的角度進行分析, 也能大致描述出,一個十幾歲的學生,每天一睜開眼就要擔心今天會不會被人打, 會打得多嚴重, 大概是一種什麼樣的心裡煎熬。

在原主的記憶中, 他原本是一個很喜歡學習的人,但上了高中後,最期待的事情卻變成了放假, 由此可見一斑。

謝染不清楚一般學生麵對霸淩是怎麼處理應對的,不過作為一個習慣了商場叢林法則的成年人,以暴製暴無疑是最簡單的處理方法。

青少年在激素作用下總是衝動輕狂,以為有體力的優勢就可以耀武揚威,其實誰也沒有見過社會真正殘酷的一麵,不過是仗著被欺淩者不敢還手罷了。

一旦真的拚起命來,這些小毛孩又有幾個敢真的不計後果地下死手?

劉滿他們是不敢的,家裡再有錢有勢,也不能無底線地幫他們善後兜底,何況他們還要仰仗家裡的臉色生活。

他們不敢,但是謝染敢。

商場中,最好的對手就是死掉的對手,隻有直接把對方徹底打趴,才不用擔心被垂死反撲。

所以謝染思考了幾秒鐘之後,又從課桌裡把原主洗得發白的書包拿出來,扔到劉滿身上。

同學們頭上徐徐冒出問號,這是要乾什麼??

這個問題剛冒出來,謝染就告訴了他們答案。

隻見謝染隔著書包,開始暴力毆打劉滿和他小弟,下手之重,動作之凶殘,劉滿的叫喊聲之淒厲,讓現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當場有人忍不住喊了一句:“謝染,彆打了,你會把他打死的!!”

打死自然是不可能的,謝染特地避開了要害部位,還隔著書包打,真去醫院最多驗出輕傷。

不過這些高中生不懂,已然被慘烈的畫麵嚇得不輕,而謝染也隻轉頭看了說話的人一眼,淡淡應道:“沒關係,我下個月才滿十六歲,現在殺人還可以減刑。”

生意場上,心理戰需要的就是虛虛實實。

謝染姿態太鎮定,說這話的神情也太自然,就好像早就仔細思考過可行性,並真的想好了怎麼執行一樣。

他甚至還看了劉滿一眼,似笑非笑地補充:“剛好還有一點時間。”

他的神態很隨意,卻瞬間讓劉滿起了一身白毛汗,劉滿從小到大霸淩過無數人,也跟不少人打過架,但是從來沒有一次這麼真真切切地害怕過。

因為正常的學生打架,是不會想著要人命的。

更不會提前算好,不滿年齡殺了人可以怎麼減刑!

最重要的是,謝染的下手之重,明顯是真的打算付諸行動,而不止是口頭恐嚇一下。

其實以劉滿的身形體力,真要跟謝染拚命,也不是完全沒機會,但是打架有時候靠的就是一股氣勢,他失了先手,被打趴在地,這口氣又泄了,竟是連反抗的念頭都沒了。

劉滿瘋狂地喘氣,驚恐地叫道:“謝、謝、謝染……求求、求求你,放、放過我……”

因為太痛,他每說一個字都要倒吸一口冷氣,但是他不得不忍痛求饒,他怕說慢一點,自己就真的要被打死了。

班裡的同學也是集體駭然,這些學生校園霸淩見得不少,可是什麼時候見過這種真的打算要人命的,一時間竟是連勸架都不敢了。

許飛焰好不容易緩了過來,就聽到謝染的這些話,頓時大驚失色!

這怎麼可以!

好不容易上天給了他一次重頭來過的機會,他剛計劃好要好好挽救謝染的人生,謝染怎麼可以為了反抗霸淩拿自己的人生前途開玩笑!

何況謝染現在根本不用自己去反抗,他會好好保護謝染,不會再讓謝染被欺負的。

對了,是因為謝染還不知道他的變化,所以才會這樣不顧一切自暴自棄。

許飛焰想,如果謝染知道自己會幫他,謝染一定不會選擇賭上自己的人生的!

“謝染,你快住手!”許飛焰著急地喊道,“你聽我說,我可以幫……”

他的大叫總算引起了謝染的注意,謝染轉過頭去,卻並沒有要聽他說話的意思,反而輕笑了一下:“對了,還有你。”

許飛焰:?!!!

下一秒,那個本來蓋在劉滿身上的書包迎麵飛了過來。

許飛焰驚恐大叫:“我不是——我沒有——”

但謝染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活動了一下手腕,開始轉向他重拳出擊。

不過他剛踹了兩腳,刺耳的上課鈴就響了起來,同學們這才如夢初醒,有人大聲喊道:“老師要來了!”

聲音有點顫抖,也不知是想勸架,還是想警告,抑或隻是鬆了口氣,這場慘劇終於可以停止了。

謝染這才施施然停下手來,似乎還有些遺憾的樣子,隨意踢了劉滿和小弟一腳,居高臨下地吐出一個字:“滾。”

劉滿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看過謝染,他躺倒在地上,從下往上看去,以前在他麵前顯得羸弱纖瘦的男生身姿筆挺,一下子變得高大無比,竟是讓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

他們這些人平時恃強淩弱,最講究的就是誰也不能叫老師家長,此情此景之下,劉滿腦袋中更隻剩下恐懼,根本不敢被老師知道,連忙跟小弟爬了起來,手腳並用地飛快跑了出去。

許飛焰也好不容易攀著旁邊的桌子站起來,虛弱地回自己的座位上去。

謝染這才輕輕扭了一下手腕,慢條斯理地彎下腰去收拾掉落在地上的課本試卷,好像剛才打人恐嚇人的事情都跟他無關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同學們總覺得他的氣質似乎一下子冷冽了許多。

不是以前那種帶著懦弱畏縮的沉默寡言,而是對周圍一切的冷眼和不屑,就好像其他人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如果有必要的話,也隨時可以殺人一樣。

好、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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