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擺脫原來的命運,想讓父母過上好日子不再為他傷心,也想讓許飛焰付出代價。
但遺憾的是,他似乎一件也做不到。
沒想到有另一個叫謝染的人暫代了他的人生,把他的遺憾一件件一樁樁都彌補了。
可是他依然很茫然,這些是他想要的嗎?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直到此刻,謝染以他的名義,接管了整個啟行中學,原主終於知道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他曾經的人生乃至整個家庭毀於校園霸淩,他很幸運,還有重來的機會,還有人幫了他一把,可是還有許許多多的青少年處在霸淩的漩渦中,無人施救。
他可以為這些人做點什麼,就如同那位謝染為他做的,雖然他沒有那位謝染那麼強的能力,但是他依然想要試一試。
原主看著台下烏泱泱的學生,清了清喉嚨,微笑道:“大家好,我是新任校董……”
他或許還不夠強,但他具有上一世的記憶,實際的心理年齡和閱曆都比同齡人要大,雖然上一世他後來沒有得到什麼發展,但也足夠他把眼前的戲演好。
而他此時年紀尚輕,還有重新學習的機會,他現在已經有了彆人所沒有的起點,這些對他來說都不再是問題了。
謝染把他的退路也安排得很妥當,他在環天有兩個專利,專利讓渡費用可以帶給他源源不斷的收入,欠缺的相關知識他可以努力補上,還能夠以參與研發的名義進入環天深入學習。
他也確實做到了。
他沒有選擇直接保送去名牌高校,而是廢寢忘食地補習知識,努力學習管理一個學校,他很小心,足夠謹慎,雖然這在其他人看來似乎太過於保守,但這份努力和小心翼翼,最終讓他守住了謝染為他留下的平台。
如此數年之後,他終於完全摸透了學校的管理,也靠著自己拿到了頂級高校的學位證書,還掌握了環天的技術,偶爾也能給環天出一點主意,他還學會了馬術。
謝染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已經帶著他的父母住進了一套彆墅,他的父母逐漸都有了自己的事業和愛好,臉上再也沒有了上一世的愁苦。
不過對原主來說,最欣慰的是啟行的學生無論貧富,隻要遇到事情,都可以放心地來找他解決。
他是啟行最好的校長。
很偶爾的一次,關衡去參加以前的同學會,回來跟原主八卦,說有人碰到過許飛焰,許飛焰現在非常落魄,他在資本圈的名聲不好,大公司誰也不敢用他,隻能在小企業裡打工,但他又放不下以前的身段,於是就像他以前欺負同學一樣,也被他的上司同事所欺淩,許家已經徹底坍塌破產,人人自顧不暇,偶爾還會找許飛焰的茬。
而且許飛焰似乎精神出了問題,每次喝了酒就會說他和謝染在一起過,說他愛過謝染,說他們是重生回來的,但是沒有人信他。
“是嗎?”原主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以後不要和我說這個人的事,跟我沒有關係。”
謝染穿越到新的世界,一個同樣叫謝染的人身上,並接收了原主的生平記憶。
這個世界的謝染從小就有著非常出色的外貌,上學的時候被同學拍了一張打籃球的照片發到網上一炮而紅,被網友稱為全網第一校草,順勢成了小有名氣的網紅。
成名後原主認識了富二代應凱西,應凱西對原主展開強勢追求,原主對應凱西印象也不錯,兩人便順理成章開始交往。
但是應凱西父母非常看不起出身普通的原主,十分反對應凱西和原主在一起。
應凱西一開始堅決要跟原主在一起,對原主信誓旦旦,原主相信了應凱西的承諾,一直努力想要獲得他父母的認可。
沒想到應凱西母親表麵上接受了原主,背後卻在應凱西那裡給原主上眼藥,而應凱西在跟原主交往久了以後,漸漸也感到了厭倦,便聽信了應母的話,也跟著挑起了原主的毛病。
不僅如此,應凱西還開始劈腿,在外麵花天酒地,原主知道之後要和應凱西分手,應凱西卻不同意,還以要自殺威脅原主繼續留在他的身邊。
兩人如此糾纏了許多年,原主出現了嚴重的精神衰弱,直到有一次,應凱西再一次出軌被抓後假裝要吃藥自殺,換了藥瓶的藥卻沒有及時換回來,導致原主吃錯了藥意外死亡。
謝染穿過來的時候正在應家的客廳裡,這是他第二次跟應凱西回家見他母親。
應母此前已經見過原主一次,並對原主的家庭出身表示出了不滿,但應凱西並沒有因此跟原主分手,反而努力想要在父母麵前證明他和原主是真愛。
應母非常了解自己的兒子,知道自己越是反對,應凱西肯定越是逆反,於是改變了策略,假意被應凱西打動接受原主,還主動讓應凱西把原主再帶回家敲打一番。
這一次見麵中,應母擺足了姿態,又非常有技巧地拿捏住了原主,讓原主相信她是真的接受了自己,並努力想要獲得更多的認可。
可惜的是,應母隻是打了個幌子,在此之後,她一麵在應凱西麵前裝作對原主很好,一麵不動聲色地挑原主的各種毛病,漸漸讓應凱西對原主感到厭煩。
加上應凱西自己也不老實,最終演變成後麵的悲劇。
謝染此時正坐在應家客廳的沙發上,應凱西坐在他的旁邊,他對麵的主位上則是珠光寶氣的應母。
應母正姿勢優雅地喝著英式下午茶,放下茶杯後,才慢條斯理地上下打量了謝染一番,最後目光落在謝染的手腕上,原主為了對這次見麵表示鄭重,特地戴上了自己最好的一塊手表。
就見應母眼睛裡閃過一絲輕蔑,輕笑道:“謝染,你要跟凱西在一起,以後這種便宜的手表就彆戴了,回頭讓凱西給你買塊好的吧,不然外頭還以為我們虧待凱西的對象呢。”
在原主的記憶中,這是應母的慣用手段之一,表麵上似乎對原主不錯,經常讓應凱西給原主送東西,卻又處處暗示原主寒磣不上台麵,甚至轉過身還在背地裡諷刺原主把應凱西當提款機,在應凱西身上撈好處。
應凱西送得多又聽得多以後,也漸漸覺得是這麼一回事,疑心原主把他當冤大頭。
但這次會麵原主還沒有察覺這是應母的手段,還覺得應母能接受自己已經是不錯的開始,她挑剔一點也很正常。
因此原主這次對應母的挑剔都默默應承了下來,沒有反駁。
謝染此時意識剛剛清明,正垂著眼梳理自己當下的情況,便也沒有接話。
應母見狀倒是很滿意,在她看來,謝染想要高攀應家,就要做好逆來順受的準備,這還隻是開始呢。
應凱西也覺得應母這是為自己的臉麵著想,在旁邊跟著應道:“我知道了媽,我回頭就給小染重新買塊表……還有彆的東西,不會丟我們應家的臉的。”
他說著還笑眯眯看了謝染一下:“不過我覺得小染長得好,怎麼樣都好。”
應母在心裡冷笑了一聲,臉上不動聲色,繼續去看謝染:“謝染,說起來你應該也知道,其實我一開始呢,是不太想讓凱西跟你在一起的,畢竟我們的家庭條件你也看到了,凱西想找什麼條件的對象找不到啊……”
她故意頓了一下,才慢悠悠地進入正題,“不過既然凱西那麼喜歡你,我也隻能勉為其難,希望你以後好好表現……”
“不用勉強。”謝染這時把情況都了解得差不多了,開口打斷了應母,同時站起身來,“就到到此為止吧。”
“……?”應母本來準備了一大堆的話,正要好好打壓一下謝染呢,見此情景整個人愣了一下,一腔話梗在喉嚨處愣是說不出來。
一旁的應凱西也吃了一驚,連忙緊張地拉了謝染一下:“小染,你在乾什麼?”
“走了。”謝染直接甩開應凱西,抬腿就走,不過剛走了兩步,又想起了什麼,施施然回過頭,目光落在應母胸前閃耀的寶石項鏈上,神色淡漠,居高臨下地說道,“你口中的應家很有錢,不過女士你應該還在想辦法進入所謂的上流社會吧,這種品級的寶石……”
他隨口報出幾個參數,分彆是寶石的淨度、重量、切割和處理工藝,最後還直接說出了價格,“按照現在的市價,女士這條項鏈最多不會超過十萬,真正的貴婦是不會戴的,不過……”
他頓了頓,“暴發戶很喜歡,建議你以後儘量少戴,很容易暴露出身。”
說完這句話後,謝染直接轉身,揚長而去,留下呆滯的應凱西和臉色漲得通紅的應母。
應母:!!!!!
她買的寶石項鏈是有證書的,各項參數跟謝染說的一點不差!
他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