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聲音從大廳的門口傳來:“不用,我已經看到了。”
裘洛與佩洛斯一同朝著門口見禮:“陛下。”
寧婧渾身一僵。
行禮後,佩洛斯顯然和阿茲迦洛關係比較好,笑嘻嘻道:“陛下,我還以為你會趕不上晚宴呢。裘洛大人要是等不到你,肯定會失望的。”
“是麼?”阿茲迦洛隨意地解開了披風的係帶,燃起硝煙的披風自肩上滑落,被數隻蝙蝠收起,露出了裡麵略微開襟的黑色袍子。他比佩洛斯更高,也更修長。優雅的脖頸泛著一種微微泛藍的白。
隨即,他邁開長腿朝這邊走來。陰影褪去,冷色的火光在他漂亮的眉梢眼角流動,營造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妖豔之意。又有幾縷在他深紅色的眼珠裡不安地跳躍,猶如未儘的複燃的業火。
垂在臉側的黑發被他綰在了耳後,眼角外側的肌膚,果然如傳言那樣,浮現了一朵妖嬈的黑玫瑰。
——馥鬱迷人,從內裡就爛掉了根的花朵。
寧婧:“霧草,這簡直是……”
係統幽幽地替她補上了後半句:“王者歸來。”
寧婧點頭如搗蒜。
噫,這個世界的大氣運者和反派,要不要這麼走極端。
阿茲迦洛固然漂亮自信,卻太邪氣,有股揮之不去的妖魅。想想就知道,當初接手魔界這個爛攤子、並把它搞得像今天這樣人模狗樣,阿茲迦洛的手腕肯定不會差到哪去,絕不是靠臉當上魔王的。魔族子民崇拜他、前赴後繼,搖旗呐喊,個人魅力也是這裡麵很重要的一環吧。
死對頭布蘭特當然也是漂亮的。如果說阿茲迦洛是酒,他就是清水,充滿了聖靈的氣質。你看到他的臉,就會自動進入賢者時間,覺得腦補些什麼都是對他的不敬。
簡單粗暴點說,就是一個妖豔賤貨,一個清純不做作。
裘洛緊張地搓了搓手:“陛下,請允許我為您獻上這個獵物。”
阿茲迦洛深淵似的妖媚眸子看向了寧婧。
寧婧的手心冒了一層薄薄的汗,藏在了麵具後,仿佛有了點安全感。
半晌,阿茲迦洛神色不改,嘴角微揚道:“裘洛,你這份禮物選得很好。”似乎沒有認出眼前的人正是那個蹬了他的赫拉。
寧婧:“哦豁,統統,他沒認出我!”
係統:“……”總覺得宿主高興得太早了。
裘洛大喜過望:“陛下喜歡就好。”同時在心裡暗道——果然,陛下對琥珀色眼睛的天族女人情有獨鐘的傳言是真的。
“陛下準備做什麼?”佩洛斯湊上去,擠眉弄眼道:“要回房了嗎?”
“不,先去大廳。”
“明白明白,畢竟是陛下的誕辰,要是不出現一次,大家會很失望的吧。”
阿茲迦洛轉身朝外走去,裘洛和佩洛斯連忙跟上,三人說話的聲音慢慢遠去。隨後,立刻有兩個女惡魔進來,客氣而不失強硬地把寧婧轉移到了一個房間裡去。
這是個很大的房間。房間中又有幾扇門。
正中間上台階的地方放了張大床。落地窗垂掛著深紫近黑的天鵝絨窗簾,有一個露台,走出去後,能俯瞰整個弗爾德羅加的夜景。
那幾個女惡魔把她請進來後就跑了。寧婧試著掰門鎖,卻被門上的魔氣灼痛了手心,原來門上施了黑魔法。她悻悻地把手藏在身後,這才打量起了房間裡的擺設。房中房的門打不開。寧婧隻好看向了落地窗前的書桌,桌麵上堆砌著大量的信件,沾著金色墨水的羽毛筆架在了架上。擔心這上麵施了保護的黑魔法,寧婧不敢碰。
她隻要得到阿茲迦洛的血就行了。理論上,不新鮮的血液也可以。不知道這個房間裡,能不能找到阿茲迦洛的血,好讓她交差呢?
係統奇怪道:“他的房間是整個弗爾德羅加最安全的地方,為什麼你會覺得能在這裡找到血?”
寧婧:“搞不好他會被美工刀割傷呢?”
係統冷漠道:“你這話覺得能說服自己嗎?”
寧婧:“……”
寧婧蔫了。看來是要采集新鮮血液了。噫!難啊!從魔王身上割個小口子取血,就跟徒手拔老虎屁股的毛差不多。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取到呢?
就這樣東摸摸西摸摸,不知過了多久,阿茲迦洛都沒回來,寧婧實在太困了,沒忍住,迷迷糊糊地就側臥在了全屋唯一沒有施加暗魔法的床鋪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到了有人在看自己。
專注地,一眨不眨地看著。
能進這裡的人,隻會有一個。忽然感覺到臉上一涼,她臉上的那張麵具被摘下來了。
寧婧:“醜媳婦終須見家翁。”
係統:“……”你彆驢我,我知道這句話不是這麼用的。
阿茲迦洛優雅地斜倚在床邊,絲綢袍子衣襟展開,晶瑩的水珠自胸膛滑落。酒氣褪儘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非常清冽醉人的玫瑰香氣。
寧婧眼皮微顫,正猶豫著要不要睜眼時,忽然感覺到了一陣來自於他的冰涼氣息靠近了她。一隻手試探性地撫上了她的脖子,緩慢上移到了她的嘴唇。脆弱的咽喉被觸碰,寧婧微微一驚,喉嚨條件反射地緊了緊,勉強忍著不動,手臂卻還是很快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一道陰影在上方籠罩了她,伴隨著溫熱的吐息,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她耳旁,陰惻惻道:“赫拉神官,還要繼續裝睡嗎?”
在唇上撫摸了片刻後,那隻手忽然落到了她的下巴處,將她因為逃避心理而微微側開的臉轉正了。寧婧裝不下去了,猛地睜開了眼睛,揮開了他那隻略顯輕佻的手。
兩人對視片刻,阿茲迦洛嘴角微揚,不慌不忙地把手收了回來,指腹上似乎還殘餘著她皮膚的溫度:“赫拉神官,這麼快就醒了?看來你不是很困呢。”
寧婧深吸一口氣:“你是在耍我嗎?”
“沒有,隻不過,聽說你被天族驅逐了。”阿茲迦洛托腮,凝視著她的表情,莞爾道:“被信賴的人拋棄的滋味,好不好受?”
這話一出,似乎是戳中了她的傷心處。阿茲迦洛清晰地看到了她的眼底迅速地閃過了一絲黯然,嘴唇動了動,沒做聲。
阿茲迦洛的眼神微微變深,垂頭啄吻了一下她的耳垂,內心不期然升起了一股破壞的**。
冰涼的唇點了點她的耳垂後,寧婧忽然吃痛,原來,耳垂已被阿茲迦洛的尖牙劃破了。
清甜的血液沾染到阿茲迦洛的舌頭,他慢條斯理地把那耳垂含進了嘴裡,陶醉地用舌頭舔舐,呼吸火熱。
在一千年前,她是高高在上、觸不可及的神官。如今墮落後,失去神性的她,已經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了。
兜兜轉轉,她終於還是落回了他懷裡。
這一次,他會好好地把她藏起來。
誰也不能把她帶走,包括她自己,也沒有離開的權力。
耳垂出血畢竟有限,阿茲迦洛也隻是嘗嘗鮮而已。很快,他的吻便落到了寧婧的唇上。
也不知道他這一千多年經曆了什麼,親個嘴也能親得這麼色情。寧婧反抗不能,大概因為這個身體不通人事吧,沒過多久,她的眼底就不受控製地浮現出一層水光,半邊的身子都癱軟了,似乎連睜開眼睛的力氣也沒有了,陌生的情|欲湧現,又朝下湧去……
寧婧用最後一絲清明,對係統崩潰道:“我日日日日,這發展是不是太快了點!原主不是神官嗎,說好的存天理滅人欲呢?!這什麼破體質啊!尼瑪一摸就發軟啊!”
係統:“原主這種沉默了多年的火山,一旦引爆,當然威力巨大了。”
寧婧:“……”
係統:“放心好了,這個世界有個設定,阿茲迦洛是做不到最後一步的,你不用出賣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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