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隻小團子11(1 / 2)

要是此情此景被旁人看到,或者是崢河在中途醒來、看到自己被扒得衣衫不整的模樣,那麼,按照人類八卦的尿性,“陸輕雪趁自家師弟喝醉,欲行不軌”的小道傳聞,肯定不到一天就飛滿金光宗,從此汙名遠揚、水洗不清了。必須速戰速決,一鼓作氣地脫下去。(=_=)

疏朗的月色在崢河的英氣的眉宇上流淌,泛著蒼冷的光澤。從開始到現在,他的姿勢就沒變過,氣息清淺均勻,噴薄著淡淡酒氣,似乎沒有轉醒的跡象。

寧婧掃了他一眼,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多耽擱,抖著手去摸索他褲帶的頭。

偏偏崢河褲帶綁的結太緊了,寧婧蹲在那,一個頭兩個大,不停地用指甲掐,解得快要罵娘,繩結才鬆動開來,三兩下就垂落在了瓦片上,寧婧大喜過望:“噫!脫了脫了!”

係統:“……能收斂一下你興奮的語氣嗎?”

上一次無意中看到的阿茲迦洛身上的那個印記,是在腰腹的左邊還是右邊?

寧婧腦子飛快轉動,小心翼翼地把褲子往下拉了幾公分,緊實的腹肌側下方,流暢的腹股溝潛伏在陰影中。寧婧湊近了一些,借著昏暗的月光,那大片的肌膚平滑無痕,哪裡有什麼疤痕。

寧婧顰眉,又看了另外的那一側,同樣沒有任何印記。

猶如像被澆了一盆冷水,心口醞釀的那股古怪的殷切,也在這一刻徐徐熄滅了。

係統也道:“宿主,什麼也沒有呢。”

寧婧:“哈哈,是啊。”她自嘲地彎了彎嘴角——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大概是腦子抽了,才會有這種詭異的聯想。

看也看完了,要趕緊把作案現場處理好。寧婧照葫蘆畫瓢,依次地把散落開來的褲帶、外套、腰帶束好。一切回複原樣後,寧婧的懸在半空的心才落了地,重重地坐回了屋簷上。

手肘碰到了桂花釀的酒壺,“喀拉”幾聲瓦片的輕響,酒壺傾倒,碾壓過瓦片,眼見就要滑下屋簷,寧婧連忙伸手接住了它。香醇的酒從她的指縫間流入了屋頂的條條縫隙中。

寧婧扶正了酒壺,甩了甩手。拜這聲音所賜,崢河終於迷迷糊糊地動了動,翻了個身,緩緩睜開了眼睛。

不知道剛才替他穿衣服時,有沒有哪裡露陷了。寧婧決定趁他還在懵,趕緊將他蒙,全無半點乾完壞事的心虛,麵不改色道:“你剛才在屋簷上睡著了。既然醒了,就回去休息吧,過兩天就回西阪了。”

夜深時分,崢河一語不發地穿過走廊。

宴會剛剛結束,城官府邸裡養著的幾個西域的舞姬,正在廊中透氣。

這些舞姬也就十三四歲,精通歌舞,性情奔放。每日看慣了年已五十,腹大便便,其貌不揚的城官,此時,驟然看到一個畫風迥然不同的挺拔英氣的少年迎麵走來,均是眼前一亮,互相竊笑,有大膽的更是露骨地盯著崢河看。

麵對這幾個妙齡少女的暗送秋波,崢河卻仿佛什麼都沒看到。相比平時的從容不迫,他今晚走動的步履有些過急了,就像背後有洪水猛獸在追趕著。

根本無暇去關注幾個舞姬,崢河與她們擦身而過,一股腦就朝自己的房間去了。

“吱呀——”一聲,兩扇房門被推開了,清冷的月色把崢河的影子投映成了一道長長的朦朧的黑影。

反手啪一聲關上了門,崢河背靠在了門扉上,有些失神。

房內沒有點燈,借著窗棱外微弱的照明,可以看到,不遠處的古樸的木桌上,典雅的紫砂壺盛著冷掉的普洱,四個精致的小杯倒扣在了木托盤上。

宴會在入夜前就開始了,房間一直沒點燈,侍女也就不敢自作主張地進來添點熱茶。

乍暖還寒、還要靠爐火取暖的季節,正常人都不會喝這麼冰冷的茶水。然而,對於現在的崢河來說,這卻是他最迫切需要的。

崢河喉嚨像是有把火在燒,三兩步就跨到了桌旁,握住了紫砂壺的耳朵,連杯子也跳過不用,仰起了頭,直接把冰寒的苦澀茶水傾倒進了嘴裡,喉結上下滑動。由於喝得太急,還有一絲水光從嘴角溢出,順著他堅挺的下巴,滑落到了修長流暢的脖頸上,最終落入了衣襟中,無聲地融化成了一小灘水漬。

一壺小小的茶很快見了底,崢河咬了咬牙,把壺丟回了桌上,用手背粗暴地拭了拭嘴角。被發絲掩蓋的耳朵,卻還是紅得快要滴血。

明明已經灌了冷水,可心裡那團火非但沒被澆滅,還越燒越旺,裹挾著那陣沁人的酒氣,隱隱有朝著下腹燒下去的趨勢。

崢河狼狽地走向了床邊,倒在了床榻上,睜著眼睛望著漆黑中的窗幔。

從出生以來,直到陰差陽錯地拜入金光宗,那七八年的時光裡,他從沒有在溫暖安全的地方睡過覺。借宿破廟,在半夜被流氓踢醒並趕走,也是偶爾會發生的事。鐫刻進骨血裡的經曆,注定了他是個警覺性極高的人。即使是睡覺,也不會睡死,對身邊風吹草動,都十分敏感。

晚風發酵了桂花釀的酒意,衝到了他的頭頂。初次喝酒,崢河有些不適,才會躺在屋頂上閉目養神。

寧婧推他手臂的時候,他其實是感覺到的。隻不過,他想賴一會兒,狡猾地想再多聽聽她喊他起來的聲音罷了。

沒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震得他差點睜開眼睛。

——她在解他的腰帶。

她從前應該沒做過替彆人寬衣解帶的事,可以感覺到動作有些生疏。隻是,雙手非常輕柔,近乎於小心翼翼。

換了是警覺性低人,大概真的不會發現,但那並不是他。

若是修道者願意,是可以調攝呼吸的,但心情激動的時候還是會露餡。而在魔道之術裡,有一種法訣,能把呼吸調攝到最慢的程度,和假死差不多。這五年來,崢河在暗地裡,看了太多這類的書籍,這方麵已經是得心應手了。

崢河已經回想不起來,自己是用了多大的自製力,才沒有忘記調攝呼吸。

他想看看,寧婧想乾什麼。

當那雙手開始在自己身上遊移時,本來徜徉在唇舌上的清甜桂花香氣都變得索然無味,津液仿佛被抽乾,口乾舌燥,心臟跳動得快要炸裂。

如果當時再安靜些,估計她都能聽見他的心跳。

肌膚暴露在空氣裡,卻熱得很。不如說,四肢百骸的熱度,都衝到了下腹。

這種感覺,崢河很熟悉。自十二歲開始,他就知道這是什麼。在很多個夜裡,當他喘著氣,從夢中醒來的時候,都會一遍遍被這種滋味拷問,甜美又刺激地折磨著。

幻想過無數遍的情景成真,崢河迷惑又震撼。寧婧並沒有看到,他置於陰影中的手其實早已扣緊了一塊瓦片,以粗糙的鈍痛克製自己,否則,他可能就會忍不住在她麵前出現狼狽的反應。

當時,在鬆了鬆他的褲子後,她卻突然住了手,沒有繼續下去了,而是一一地把他身上的衣服重新穿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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