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隻小團子13(1 / 2)

伯爵千金是位Alpha,舉辦成年禮並非為了選婿用,而是伯爵想為仕途即將打開的女兒擴展人脈,故而邀請了元星首都的各界名流,宴會在一座古堡裡舉行。

時下的建築都用納入高科技設施的金屬外牆,所謂的古堡則反其道而行之,是一種沿用上世紀的技術、仿星際時代前的城堡風格的堡壘,觀賞性大於實用性。追根溯源,它們是在二十年前,貴族階層的複古潮流興起時出現的。有的人甚至會在牆壁上特意做出被荊棘損毀,又重新修補的痕跡,彰顯其曆史滄桑感。

伯爵的莊園就是在那會兒被改造成古堡的,後來漸漸變成了度假和舉辦宴會的地方。

交到裘遇手裡的請帖隻邀請了他一人,但他可以帶一個女伴去。

宴會當天。

乘搭著空乘器來到了元星首都北部的峽灣邊,寧婧隨在裘遇身後步入了鐵藝拱門。巍峨古樸的古堡佇立在燦爛的日光下,塔身纏滿了黑色的荊棘。有那麼一瞬間,寧婧懷疑自己是在北歐旅遊。

不過,在看到在塔尖四周漂浮的巨型飛行器、轉移空乘器的球體AI時,幻想就蕩然無存了。

進入會場後,寧婧發現來的賓客要麼就不帶女伴,隻要帶了,無一不是Omega,男Omega和女Omega都有。

不過也是,ABO的世界裡,Alpha挽著另一個Alpha的臂彎赴宴,就等於現實世界兩個摳腳大漢手甜蜜蜜地牽著手。哪怕這兩個Alpha是一男一女,也是性取向成謎的表現。

寧婧老實地站在裘遇身邊,來自於旁人的好奇目光不住在她身上流連。

裘遇把杜林的私生女接回了家,並成為其監護人一事眾所皆知。聽說,這位小姐半年前跟子爵的三子訂了婚,後來因身體不好,在執行前夕取消了訂婚。

今天竟能看到深居簡出的她隨叔叔赴宴,倒有些出人意料。

在裘遇身邊站了沒多久,寧婧就有點犯困了。

同一個場合裡,社交圈也有隱形的高低之分。能進入裘遇社交圈的都是與他同等級的政要人物,基本都是老頭子。這堆上了年紀的Alpha裡,年輕英氣的裘遇簡直鶴立雞群,吸睛率百分百。雖然平時陰險毒舌又小肚雞腸,但在這種社交場合,他卻沒有表露半分討人厭的地方,拿捏得恰到好處的高傲和親切,遊刃有餘得很。

隻是,為了敬老,他們的話題實在是無趣得很,從西斯特勒家奉命開辟、設計的空間站開始,聊到了帝國最新移民政策。

寧婧聽得一頭問號,強忍著打哈欠的衝動。等那幾個老頭子恰好轉過身去時,她雙手合十跟裘遇告饒,表示想自由活動。

在場的Omega不止她一個,安保也足,裘遇看了她一眼,揮揮手同意了。

寧婧雙手搓揉自己因為笑了太久而發僵的腮幫,找到了宴會廳的美食區。這兒的Omega比較多,他們溫和柔弱的氣息讓寧婧感到很安心。

AI為煙熏三文魚倒上了醬汁,寧婧用勺子的背麵把醬汁塗勻,邊道:“統統,琉克勒思的死訊,目前隻有裘遇一個人知情吧。”

係統知道她想問什麼:“對,在章澤勳那邊,把這事定性為失蹤,至今還在找。”

寧婧:“那問題就來了,琉克勒思這個導火索沒了,章澤勳和裘遇之間不就沒矛盾了麼,故事竟然沒崩盤?”

係統:“琉克勒思最根本的存在意義,就是讓章澤勳強大己身。章澤勳的自強不是以打倒裘遇為最終目的的,裘遇不過是世界送他的經驗包而已。就好比一台機器,遺漏了一個非必要的部件,所以運行時有點兒磕磕碰碰,但還是能正常工作。”

寧婧點頭,明白了。

係統:“不過,雖然現在很和平,但不代表兩人永遠不會撕起來。老牌強國元星和新生超星埃米亞之間,終有一日會分出個一二。屆時就免不了正麵衝突了。”

聊得認真時,她聽見了頭頂傳來一個激動的聲音:“艾蓮小姐,很高興能再見到您!”

寧婧訝異地抬頭,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Alpha站在餐桌前高興地看著她,正是那位曾與她陰差陽錯地訂下過婚約的子爵公子科林。

所謂訂婚,隻是子爵抱西斯特勒家的大腿的把戲。她和這位“未婚夫”,其實隻見過幾次麵。但這不妨礙科林對寧婧沒有由來的好感。據說,得知婚約取消後,他還消沉了一段時間。

科林殷勤地邀請寧婧去庭院散步,美食當前,寧婧本來想婉拒,可係統卻告訴她,應邀去庭院是劇情任務,寧婧隻好放下三文魚,跟著科林出去了。

花園布置著大片的白薔薇,香氣撲鼻,可惜,均是人工製作的假花,近看了能看到花葉的紋理。

“艾蓮小姐,您的身體好些了麼?我一直都很擔心您,可又不敢貿然打擾。”

寧婧笑了:“多謝關心,比以前好很多了。”

——裘遇當初私自給她訂下了婚約,卻突然在訂婚前反悔,以她的心臟病突然惡化為由,強行向子爵推掉了婚約。(=_=)

好吧,雖然艾蓮這具身體犯起病來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但也沒有惡化到哪去。

看到裘遇睜眼說瞎話,末了還對她隻字不提,寧婧就知道,她那段時間的行動奏效了,裘遇已經隱約肯定她和琉克勒思二者間存在聯係。在解除疑惑前,他不會把她嫁出去的。

如今,解除婚約已經是三個月前的事了。

因為不能劇透的限定,有時候,麵對一些問題,寧婧隻能反著說。比如,裘遇曾問她為什麼知道溫室的密碼。最佳答案肯定是“因為那是我的生日”,可這是不允許的。

雖然規定迫使她一次次地否定,可態度會泄露一個人的內心,從裘遇不易察覺的態度改變,寧婧就知道,他心中的天平懷疑的一側,早已傾斜向了確信的那一側。

搞不好,他的內心已經接受了真相,但因為它太過荒謬,直覺與理智在腦海裡廝殺。

裘遇需要更多的把握,去推翻來自於外界——尤其是寧婧這個當事人的否定,堅定自己的猜測。

寧婧同情道:“不知道他死了多少腦細胞。”

係統:“……”

中午時分,日光燦爛,兩人已經出來一段時間了,科林看到寧婧鼻尖冒汗,看到遠處有個薔薇花架,紳士地請寧婧過去休息,自己則去給她拿點喝的。

科林走了以後,寧婧捏起了衣領扇了扇風,這庭院的複古精細到了每個細節,不僅有浮雕和白石噴水池,甚至挖了一口井,井緣略微高於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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